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
一个人独自走在苍茫大地,是什么感觉呢?是孤独?是自由?
一个人自由飘荡于天地,又是什么感觉呢?是逍遥?还是疑惑?
云端之上,张三丰一时间感到有点迷茫,自与两个弟子告别,返回武当,数百里之遥,自己竟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我这算是飞起来了?”前世那点残余的物理学知识告诉张三丰,尽管他的速度己经与奔驰中的高铁相近,但仍然达不到摆脱引力的地步。
此刻的飞行,不过是强大的元神在拉着肉身在天空漂游罢了。尽管如此,五百里的路程,张三丰仍然需要两三次的落地接力,但一个人踩一下地面,便能在高空滑行二三十分钟,说他会飞,又有什么不对呢?
自己还属于人类的范畴吗?张三丰一时间有点迷茫,算上几世的年纪,他也未必小原身几岁,人经历得多了,总是会变成沉稳一些,张三丰微微一笑,放下自己非人与否的感慨,死生不过小事,是不是人又有什么大不了。
暮春的武当山笼罩在薄金烟霞中,紫霄宫琉璃瓦映着斜阳流淌出万点碎金。张三丰自云端俯瞰,七十二峰如青玉簪般刺破云海,山间古松虬枝在风中翻涌成墨色波涛。
当那道青色身影破开云层时,霞光恰好为道袍镶上金边。屋檐下垂挂的青铜风铃突然齐声清鸣,惊起檐角栖息的灰鸽。
众弟子在三代大师兄宋青书的带领下于广场下演练剑法,不知是哪一个分神的小道童看了一眼紫霄宫的天边,云霞如被无形巨笔搅动,旋出涡流状的绮丽光晕。
在天边的一道道霞光之下,宛如仙神下凡的张三丰从云层中缓缓落在紫霄宫的屋顶上。
张三丰在诸多小辈的眼中,与仙神无异,许多武功未入门的小道童,甚至天然就觉得自己祖师本来就会飞。但被惊声吸引出来的宋远桥等人,却是目瞪口呆,心中狂呼自己师傅是否莫非的真的成仙回来看自己们了吗?
众弟子连忙聚集在紫霄宫大殿前,齐齐下跪。
素来稳重的武当掌门宋远桥竟顾不得仪态,踉跄着向前跪走几步,仰头时喉结剧烈滚动:“师...师父?”莫声谷手中长剑脱手插入石板,年轻的面庞因激动涨得通红,突然双膝跪地叩首,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这样一个纷乱的时代,纵然张三丰武功天下第一,他终究己经百岁高龄了,一别五年,杳无音讯,多方探查无果的众弟子们,甚至心中早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看着喜极而泣的宋远桥等人,和他们身后,一片片眼神清澈的小道童,老道士爽朗的笑着:“起来吧,几年不见,小孩子们一个个都长成大人了。你们怎么还做此小儿神态。”
“五年不见,徒儿恭喜师傅修为更进一步。”张三丰最小的弟子莫声谷雀跃的叫道。
“是啊,师傅修为越发似天人下凡了,只是这几年为何不回武当,也不予我们报个音讯。”
“可把弟子们急坏了。”瘫卧在躺椅上的俞岱岩关切的说道,自残疾之后,唯有在自己的师傅面前才会显露出一些软弱的他,比任何人都思念自己的师傅。
“为师这些年观天之变,有所体悟,这才外出悟道,却是苦了你们了。”
“不过,为师总算有所小成。岱岩,你的伤,为师总算有办法了。”西五年的时间,对于张三丰来说,即便是在这个大概是灵气低潮的世界,也足够他把长生决修为大成了,以长生诀那化腐朽为神奇的真气特性,原著中一个黑玉断续膏就能做到的事情,对如今的他当然不在话下。
“什么?三师兄的伤有救了,师傅,太好了!”众弟子一时间欢呼雀跃,武当山上,没有一个人不敬张三丰如神明,他说可以的事情,没有人会怀疑。
“师傅,你说的可是真的?”俞岱岩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师傅,只是瘫痪多年,他早己放下幻想,甚至只在午夜梦中才能记起,自己也曾经有骑马纵横江湖的时候。
老道士慈祥的微笑着,挥手间众人便被一道无形的劲力推到路边。
张三丰合掌轻轻向前,一道红白相间的真气迅速飞向三侠俞岱岩。在接触俞岱岩石的瞬间,便形成一个首径三丈的半透明球形气罩,将其笼罩于其中。
真气从俞岱岩的穴窍之中涌入神通,修复着他的的奇经八脉,滋养着瘫痪多年导致萎缩的肌肉及血管。
突然间,俞岱岩发出一道道闷哼,众人连忙上前关切的的问道:“师傅,怎么回事,三师兄/师弟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治疗俞岱岩对如今的张三丰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他一只手继续运作真气,一只手背在身后,对众弟子悠闲的说道:“破而后立,岱岩伤残多时,为师需要将他的己经畸形长歪的筋骨打断再接续,才能恢复如初。”
随即张三丰掌中真气如月华流转,红白两色气劲顿时交织成阴阳鱼图案。
俞岱岩枯槁的面容在真气灌注下泛起血色,众人清晰听见骨骼断裂重组的脆响混着经脉舒展的簌簌声。
片刻之后,俞岱岩的痛苦渐渐散去,张三丰收回自己的真气,透明的气罩缓缓消散,宋远桥等人连忙围上去去,关切的问其感觉如何。
俞岱岩没有回答,只是感知自己再度恢复知觉的手脚,一时间欣喜若狂,在宋远桥和俞莲舟的搀扶下,俞岱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在张三丰的眼神鼓励下,宋俞二人放开搀扶,俞岱岩试着自己走了一下,尽管步履蹒跚,他还是依靠自己走了三步。
三步之后,再度在地的俞岱岩开心的大笑起来,眼角不由得泛起泪花,向张三丰开心的叫道:“师傅,我能动了,师傅!!!”
张三丰颌首笑道:“你多年未曾行走,经脉肌肉都还需要适应,再修养一段时间,便能康复了。”
“只是这武功,除了内功之外,你都要从头再练了。”
“师傅,你的意思是,弟子还能练武。”俞岱岩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是否,他本以为自己能恢复行走的能力己经是大幸了。
现在师傅告诉他,他居然还能再练武。
终于,控制不住的俞岱岩跪在张三丰脚边,嚎啕大哭起来,其他宋远桥等人一时间也高兴的流出了眼泪,为俞岱岩感到高兴。
张三丰轻轻扶起这个三弟子,安慰道:“轻舟己过万重山,一切都过去了。”
将俞岱岩扶回躺椅上,张三丰突然换了一个严肃霸道的眼神看向众人。
一时间,宋远桥等人仿佛看见了年幼的时候初见的恩师模样。
“贫道下山这些年,知悉了不少事情,包括岱岩的伤究竟是何人所伤?”
“师傅的意思是,三师弟的伤另有隐情,不是五弟妹所为。”知晓各种隐情的宋远桥连忙关切的问道。
张三丰挥了挥浮沉:“岱岩中了素素的暗器,只是全身麻痹,但真正伤他的,是西域金刚门的武功。”
“西域金刚门的传人,如今在为阳王府效力。”
“包括江湖上屠龙刀的争夺,无忌孩儿的伤,翠山夫妇的死。”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汝阳王府,蒙鞑朝堂所为。”
老道突然振袖转身,道袍无风自动。他目光扫过跪拜的弟子们时,百岁道人的温润眸光竟透出剑锋般的锐利“六十年前,因群魔相阻,我未能救下文相,其于狱中殉国,令贫道抱憾一生。”
“自那之后,贫道荡魔一个甲子,方有我中原武林的清净,没想到如今有人看我老了,居然又想来试试我的剑是否锋利了。”
宋远桥浑身剧震,恍惚看见师尊背后浮现出当年初拜师的时候,师傅一人一剑,扫荡群魔的身影。
“朝堂上的事,为师己经交给你们的另外两个小师弟去解决了,江湖上的事情,你们要帮他们解决好。”
“我武当自今日起,下山降魔,凡与蒙元朝廷勾结的武林人士,一律杀无赦。”
“尤其是伤岱岩的西域金刚门,找到他们!杀光他们!”
“弟子遵命!!!”武当上上下下数以百计的弟子,武当六侠客的带领下,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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