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灵芝绽放时,萧霁的心头血滴在我唇上。
可那蛊虫咀嚼的,分明是二十年前就该腐化的帝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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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的地窖阴暗潮湿,石阶上长满了肉瘤状的菌类,这些菌类呈现出诡异的猩红色,仿佛是被鲜血染过一般。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菌类被踩碎,溅起一团猩红的孢子,如雾般弥漫在空气中。
萧霁手持长剑,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他的剑尖不时挑开那些布满蛛丝的地方,露出墙头斑驳的血手印。这些血手印大小不一,有些己经模糊不清,但最上方的那道抓痕却异常清晰,与我母亲的指节弧度完全吻合。
我凝视着那道抓痕,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母亲当年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留下如此惨烈的痕迹?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萧霁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口鼻,低声说道:“闭眼。”
我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股腐臭中夹杂着一丝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一种我从未闻过的味道,既像尸体腐烂的恶臭,又似某种珍稀药材的清香。
“这是……”我刚想开口询问,萧霁便打断了我,“别说话,这是《天工医典》中记载的千年血灵芝的味道。”
千年血灵芝?我心头一震,这种传说中的圣药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它本应生长在帝王墓中,受到重重保护,如今却寄生在这些白骨之上,菌伞随着我们的呼吸而微微张合,仿佛在展示着它的生命力。
暗处传来铁链挣动声,我点燃硝石棒扔向声源。火光中,十三具尸体被菌丝吊在半空,每具心口都插着苏家特制的金针。最中央那具骷髅戴着后妃冠冕,指骨紧攥着半卷羊皮——正是母亲失踪那日带走的《天工医典》残页。
"别碰!"萧霁斩断缠向我脚踝的菌丝,断口处喷出的黏液竟带着龙涎香味。我蘸取少许尝了尝,腥甜中混着熟悉的苦涩:"是龟息散,这些尸体..."
石壁轰然坍塌,国师的道袍拂开烟尘:"娘娘好见识,这些都是永庆三年的活死人。"他手中铜铃轻摇,尸体们突然睁开发酵的双眼,脖颈以诡异角度扭转——所有瞳孔都映着萧霁的面容。
萧霁的剑突然转向自己心口,剜出块血肉砸在血灵芝上。菌伞瞬间暴涨,吞没了扑来的活尸。我接住他踉跄的身躯,掌心触到他肋骨下冰凉的硬物——那是嵌在血肉里的玉玺残角!
"吞下去..."他将染血的灵芝蕊塞进我口中。剧痛从丹田炸开,我呕出的黑血里裹着只冰蚕,正与萧霁伤口钻出的赤蛊交颈缠绵。蛊虫相触的刹那,地窖顶棚的壁画突然剥落,露出前朝皇陵的星象图。
"原来如此。"我割破手腕任血浸透羊皮卷,隐形字迹逐渐浮现:"双生为钥,以蛊为引,开永生门。"最后的落款让我浑身发冷——竟是父亲的名字,日期标注在承平夭折那日。
国师的笑声震落壁顶尸虫:"苏姑娘还不明白?你母亲用禁术养大的血灵芝,需以双生子心头血浇灌..."他突然掀开道袍,腹部赫然有道剖腹产的疤,"比如老朽这副身子,便是最好的器皿。"
就在萧霁的软剑如闪电般刺穿他胸膛的一刹那,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鼻而来,我嗅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腐尸香。
令人震惊的是,国师的伤口并没有像正常人那样流淌出血液,反而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蛊虫从伤口中喷涌而出。这些蛊虫通体漆黑,每一只的背上都赫然纹着苏家族徽,仿佛是被精心培育出来的一般。
更可怕的是,国师那枯槁如柴的手指竟然毫不犹豫地插入自己的腹腔,然后掏出了一具青紫的婴尸。那婴尸的眉心,竟有着一颗与萧霁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永庆三年的雪夜,苏院判接生的可不是什么皇子……”婴尸突然睁开了赤红的双眼,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而是用前朝玉玺雕成的药引!”
随着婴尸的话音落下,地动山摇,整个空间都似乎要被撕裂开来。血灵芝的菌丝如狂舞的蛇群一般,迅速地缠住了那残缺的玉玺一角。
而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中,我惊恐地看着萧霁的皮肤开始浮现出龙鳞纹,他的瞳孔也在瞬间分裂成了双瞳,透露出一股无法形容的威严和霸气。
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掐住我的脖颈,将我死死地按在那刻满咒文的石壁上。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窒息而死的时候,萧霁的身后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十二旒冕的帝王虚影。那虚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
“爱妃,你不妨猜猜,当年冰棺里躺着的究竟是谁?”萧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冰冷而又带着一丝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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