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捞起的尸体喉骨里卡着半张药方。
可那泛黄的纸页上,分明是父亲死前三天写下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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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阳光异常毒辣,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我蹲在疫区那口水井边,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滑落,但我却浑然不觉,因为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口井里。
井里,衙役们正在紧张地打捞着第三具浮尸。那具尸体得如同鼓一般,皮肤呈现出令人作呕的青紫色,上面还布满了斑斑点点的痕迹。然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右手紧紧攥着一卷羊皮,那羊皮似乎己经被他的手指深深嵌入,而从指缝间渗出的,并不是通常所见的尸液,而是浓稠的墨汁。
"王妃,这具尸体有些不太对劲。"站在我身旁的仵作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惧,"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腐烂程度应该不足七日,可这井水如此冰冷,尸体不应该这么快就变成这样……"
我皱起眉头,凝视着那具尸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我戴上鱼鳔手套,小心翼翼地掰开尸体的嘴,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强忍着恶心,定睛看去,只见喉骨处卡着的,正是半张《天工医典》的残页。
我将那残页取出来,仔细端详,上面记载的竟然是治疗疫病的真正药方——与太医院公布的方子截然相反!
"这是卢院判的副手,陈太医。"我翻过尸体,查看他的后颈处,果然看到了太医院的刺青。然而,当我凑近细看时,却发现那刺青的边缘泛着诡异的靛蓝色,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刺青颜料,而是漠北巫医特制的毒墨。
当解剖刀轻轻划开胃囊的那一刻,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一股极其浓烈的腐臭气息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黑色浪潮,铺天盖地地向人们席卷而来。这股味道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喷涌而出的,带着死亡和腐朽的气息,让人的胃里瞬间翻江倒海,喉咙里也涌起一股强烈的呕吐欲望。
然而,与这股令人窒息的腐臭相比,胃里的景象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作呕不止。胃囊内的组织己经被严重腐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墨绿色,上面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和黏液。这些黏液似乎还在缓缓流动,仿佛是有生命一般,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胃里并没有通常所见的未消化食物,取而代之的是数十张被胃酸严重腐蚀的密信。这些密信看起来己经有些年头了,纸张变得脆弱易碎,上面的字迹也因为胃酸的侵蚀而变得模糊不清。
我强忍着恶心,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挑起一张相对完整的密信。尽管墨迹己经模糊,但我还是能够勉强辨认出上面的一些字迹:“……药方己调换,疫病可控,双生子计划将成……”看到这里,我的心跳猛地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继续往下看,当我看到落款处的印鉴时,整个人都僵住了——那竟然是父亲的私章!“不可能……”我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父亲在死前三天,明明己经被关进了死牢,怎么可能会写下这样的密信呢?
正当我惊疑不定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我惊愕地抬起头,发现井水竟然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搅动一样。紧接着,井口冒出了一连串的血泡,仿佛井水被染成了红色。
随着血泡的不断冒出,一具新的尸体缓缓浮出了水面。这具尸体是一个年轻女子,她的脸己经被井水浸泡得面目全非,完全无法辨认出原来的模样。然而,当我看到她左手尾指上戴着的犀角戒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绝望——那枚犀角戒,与我药箱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娘……亲?”我踉跄着扑向井口,想要看清楚那具尸体是否真的是我的母亲。然而,还没等我靠近,就被一旁的衙役拦住了:“娘娘小心!井水有毒!”
话音未落,那女尸突然睁眼,腐烂的声带挤出嘶哑的笑:"莞儿……你终于……找到了……"
她猛地抬手,腐烂的指尖戳向我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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