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落地的刹那,伤口涌出的血凝成漠北符文。
可那截白骨深处,竟传来母亲唤我的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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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的霜雾漫过祭台,我咬住浸了麻沸散的布巾,匕首寒光劈开尾指关节。血珠坠地的轨迹蜿蜒成漠北密文:"子时三刻,断指为契。"冰蚕丝缠住断口时,白骨截面竟浮现细密刻痕——是母亲用金针雕的《天工医典》残页!
"忍着。"萧霁将断指浸入玉髓,白骨遇液膨胀成蛇形蛊器。他腕间金脉突然暴长,缠住蛊器后开始吮吸我的血。蛊器表面浮现金色纹路,每道凹痕都渗出母亲调制的避毒散气味。
"王爷可听过枯骨传音?"我蘸取伤口血抹在蛊器七寸。白骨突然震颤,传出母亲沙哑的遗言:"莞儿,你父剜骨为匙,玉玺熔炉在..."话音未断,密室突然炸开硫磺雾,卢院判的尸首破墙而入,腐烂的指骨攥着血书:"断指盟约,以女祭天!"
萧霁的蛊器突然暴起,蛇口咬住血书。羊皮卷遇血显形,掌纹与二十年前换魂契约的手印重合。最骇人的是血书夹层里裹着的糖纸——永庆三年哄我服毒用的那张,边缘却沾着萧霁的指印!
"原来是你..."我扯开萧霁的衣袖,他腕间旧疤的纹路与血书掌纹严丝合缝。蛊器突然反噬,蛇牙刺入他脖颈,注入的毒液竟让我伤口愈合处浮现漠北密文:"双生子心血为引,今夜子时焚骨启阵。"
密室穹顶轰然塌陷,炼魂鼎裹着烈焰坠落。鼎中沸腾的尸油里,三百根人类指骨拼成八卦阵。我割破愈合的断指,血滴入鼎的刹那,指骨集体浮空,在墙面投射出母亲遇害的影像——她将真正的解药缝入我的尾指骨,却被父亲活生生剜出!
“莞莞看这里!”随着一声呼喊,我猛地转过头去,只见萧霁手持利刃,狠狠地劈开了那蛊器。瞬间,蛊器应声而裂,一股黑色的液体喷涌而出,伴随着一股恶臭。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在那蛇腹之中,竟掉落出半枚玉珏。我连忙伸手将其捡起,仔细端详。只见那玉珏通体晶莹,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血迹。
我心头一紧,急忙将玉珏按在自己的断指伤处。刹那间,玉面之上竟浮现出一行血字:“汝父以命换阵,速毁熔炉!”
看到这行字,我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父亲竟然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这个阵法?而这玉珏,显然是母亲留下的绝笔。
就在我惊愕之际,断指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低头一看,只见那原本断裂的白骨裂隙中,竟伸出了一根根肉芽。这些肉芽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缠住了萧霁的金脉,并开始疯狂生长。
与此同时,一旁的卢院判的尸首突然猛地颤动起来。他那早己腐烂的声带,竟然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童谣:“断指盟约成,双生子魂归……”
话音未落,卢院判的尸体突然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裂开来。他的胸腔被硬生生地扯开,一颗跳动的心脏从里面蹦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那心脏上竟然刻着父亲的名讳!
来不及多想,我顺手甩出手中的蛊器,如闪电般刺穿了那颗心脏。只听“砰”的一声,心脏爆裂开来,一股黑色的毒烟喷涌而出。
在那毒烟之中,竟缓缓浮现出一幅星象图。我定睛一看,这星象图竟然正是萧霁重生那夜的星位!
“原来,这盟约竟然是你我……”我喃喃自语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断指处传来。我低头一看,只见那断指处的肉芽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一般,猛地扎入了萧霁的掌心。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血脉交融之感涌上心头。我和萧霁的手紧紧相握,仿佛彼此的生命都在这一刻紧密相连。
而就在这时,那炼魂鼎中突然浮起一具水晶棺。棺盖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女子。
那女子面容姣好,双手交叠于心口,宛如沉睡一般。然而,当我看到她的尾指时,却不禁瞪大了眼睛——她的尾指竟然完好无损!
我急忙看向她的掌心,只见上面赫然刻着与我相同的锁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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