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胸口的疤痕在烛火下蜿蜒成地图。
可那刀痕深处渗出的玉髓,分明在指引我剖开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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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的晨雾渗入窗棂,我握着药刮的手悬在萧霁胸口。昨夜剜除锁魂咒的伤口正渗出靛蓝黏液,结痂处凸起的纹路竟与传国玉玺的缺口完全契合。他忽然攥住我手腕,将药刮按进自己肋下的旧疤:"莞莞可记得这道伤?"
刀尖挑开增生组织的瞬间,腐肉里钻出数条冰蚕。它们衔着金丝在伤疤上游走,丝线遇血凝成北境地图。最刺眼的是标记"玉玺熔炉"的位置,竟是我五岁时坠崖的断魂谷!
"用这个。"萧霁扯断冰蚕丝浸入药酒,缠在我腕间。丝线突然暴长,勒入皮肉后开始吮吸血液。疤痕在疼痛中扭曲变形,最终拼出冷宫枯井的密道图——那井底埋着的,正是母亲最后一封血书提及的炼魂鼎!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心头一紧,连忙将药炉掀翻在地,用炉灰掩盖住地上的血迹。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撞开。
我定睛一看,只见卢院判端着一杯毒酒,站在门口,一脸阴沉地说道:“奉旨为王爷问诊。”说罢,他迈步走进房间,将毒酒放在桌上。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卢院判来者不善,肯定是受了他人指使。我正想着如何应对,却见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银针匣,刚要打开,萧霁肋下的疤痕突然像有生命一般蠕动起来。
紧接着,一条冰蚕从疤痕中窜出,如闪电般首扑卢院判的面门。卢院判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变故,吓得脸色煞白,失声叫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我见状,急忙假意上前搀扶,趁他不备,将藏在指尖的金针刺入他后腰的阳关穴。卢院判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几步,正好撞在屏风上。
只听“哗啦”一声,屏风被撞倒在地,暗格里的一个青铜鼎滚落出来。那鼎中似乎装着什么东西,鼎盖一打开,里面的残渣遇空气瞬间燃起一缕青烟。
我定睛一看,那青烟中竟然弥漫着一股硫磺的味道,再仔细一瞧,鼎中的残渣分明就是炼制长生丹时剩下的硫磺和骨灰!
就在这时,萧霁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玉髓从他口中咳出。那玉髓仿佛有灵性一般,顺着鼎沿流淌,最后在鼎盖上凝成了一幅星象图。
我见状,连忙蘸取了一些玉髓黏液,涂抹在萧霁肋下的疤痕上。令人惊奇的是,那原本增生的皮肉竟渐渐浮现出了一个隐形的刺青。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刺青上刻着一行小字:“双生子心血为引,子时焚玺可破局。”而最让我惊骇的是,这行字的落款日期,竟然是父亲被斩首的那一天!
"原来你早就..."我握紧药刮的手颤抖不止。萧霁的掌心突然覆上我后背,那道幼年替他挡刀的旧伤开始发烫:"那年你推开我时,刺客的刀锋早就划开了命数。"
地砖突然塌陷,我们坠入暗室。千百盏鲛人灯映照着满墙刑具,铁钩上挂着的腐尸均缺失右手尾指。我割开最近那具尸体的瘢痕,溃烂处爬出的蛊虫翅膀上,竟刻着"苏莞"二字!
"这才是真正的药人冢。"萧霁的冰蚕丝缠住我的腰,"三百具替身,三百次换魂,才养出你这具完美的容器。"他指尖抚过墙面的抓痕,最新那道还沾着朱砂——正是母亲惯用的胭脂色!
暗室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挣动声,浑身缠满蚕丝的女尸破壁而出。她撕开胸膛露出水晶心脏,跳动的频率竟与我脉搏同步:"莞儿...到娘亲这里来..."
萧霁的软剑突然穿透女尸心脏,爆出的蛊虫在空中拼出父亲的字迹:"玉玺熔炉需至亲骨,速取莞儿肋下二寸!"我猛地掀开衣襟,那道幼年坠崖留下的疤痕正在渗血,凝成的血珠竟与玉玺纹路一致!
"现在明白了?"萧霁的剑尖抵住我疤痕,"你才是玉玺最后一块碎片。"他突然咬破我伤口,吮出的血在掌心凝成玉髓,"当年父亲剖开的不是承平,而是..."
记忆如毒雾漫开。五岁那场"坠崖",实则是父亲将我封入断魂谷熔炉。母亲哭喊着剜出自己肋骨替换我的,而萧霁心口的疤,正是那时为夺回我被熔炉灼伤的!
暗室突然地动山摇,卢院判的狂笑从头顶传来:"子时己至,请王妃献祭!"屋顶轰然炸裂,炼魂鼎裹着烈焰坠下。鼎中沸腾的药液里,浮着母亲那根替换给我的肋骨,此刻正与玉玺残片共鸣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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