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莱昂纳德后，段泷趁机带着愠色西处乱走，他推开一扇扇门，打着迷路的由头闯了几间屋子，猜测着内里的布局。
诊疗室，病房，手术室，急救室··· ···段泷一个个看过去，除了有些地方他进不去也认不出以外，其他的大部分房间他都进出自由没什么人会想着拦他。
就这么慢慢走着，段泷甚至试图走到了医院门外无光的地方，他想知道那天的肖一究竟看到了什么，只是他去哪都没人管，唯独往外走的时候，总是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过来跟着他，盯着他一路走到电梯门前，才消失不见。段泷返回医院的时候又再次冒出来，段泷根本无法接近其他地方。
最后段泷只能重新回到“仓库”。
“肖先生！”刚踏进门，段泷就看到朝着他冲过来的沈佳宜，“这是名单。”
段泷接过沈佳宜手里的名单，没急着看，视线先落在沈佳宜泛红的眼眶上停了几秒，他没急着问，先翻开名单细细看过。
除去之前段泷记下的数量性别年龄，沈佳宜写的名单上还有写清了国籍和身体状况等等。段泷的手指落在表格尾处，有些名字的这个地方写了一串数字。
“这是什么？”
“‘交货’的时间。”沈佳宜说起这个便表情僵硬麻木，明明早就下定决心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是真说起来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皱眉心疼。
“好。”段泷一边看着名单，一边西处观察着周围忙碌的人的表情。
突然，他柔声开口：“沈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晚点吧！”沈佳宜似乎顾虑着什么，果断当场拒绝，“马上入夜，我再去检查一遍。”
“好！”段泷只得点头，把名单还到沈佳宜手里，自己走到库房的另一端——那块大屏前——看着地上杂乱的桌椅和头顶被白色幕布遮挡起的房间。
“原来如此。”他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找什么，差点没听到莱昂纳德悄然接近的脚步声。
“哎哎哎！”莱昂纳德想拍段泷肩膀却被反剪在身后，疼得他龇牙咧嘴破口大骂。
段泷没心情听他满嘴喷粪，松了手问他散乱的椅子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莱昂纳德有些破防，他满脸涨得通红，言语尖锐地反唇相讥，“你自己闯的祸自己心里没数吗？”
“所以这上边是我的房间啊？”段泷笑着。
后知后觉自己被套话的莱昂纳德更加上火，但他又怕言多必失被段泷再摆一道，所以没顺着段泷的话继续往下接而是转了话题。
——转到了沈佳宜身上。
“沈怎么样？不错吧！”
“工作能力很棒。”段泷不接莱昂纳德的话茬。
“谁跟你说这个了？”段泷不听，但莱昂纳德是非说不可的，“这么长时间了她一句准话不给我，我准备今晚把她约出去··· ···呃。”
段泷一肘砸在莱昂纳德腹部，用了十足的力气。
“你！”
“别趴我耳边说话，难受死了。”段泷抬腿又踹了一脚地上的椅子，椅子被踹翻开来，先前贴在地上的椅子腿上还沾着鲜血。
“Fuck你是暴力狂吗？刚砸死一个，现在又要打死我！”
段泷听着莱昂纳德的话，脚步有些虚浮。
“你刚才··· ···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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