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泷见到来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绅士。
太绅士了。
和肖喆的故作姿态不同，男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在岁月中不断浸染而成的。无论是西装外套的袖口还是衬衫的衣领，每一处都被熨烫平整，体现着主人的整洁和体面。
让段泷更意外的是男人的脸，格外的俊朗帅气。能看得出来要比段泷还大上很多，但是因为那立体的五官，段泷甚至对着他说不出一个“老”字。
“Leonard, won't you introduce me to the guests?”（莱昂纳德，不给我介绍一下客人吗？）
他开口说起话来，和刚开始的笑声相比似乎多了一点磁性，低沉的嗓音好似一把钩子，慢慢地引着你沉进他制造的温柔乡里。
段泷能听出男人的发音是标准的美式发音，再结合外貌，周围人的态度和之前知道的信息，他确信眼前人是这里的Boss。
只是他是否是传言中的詹姆斯，段泷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但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猜测消除所有可能，这只会让他漏掉珍贵的线索。
“His name is肖二，and he is a member of the Golden Triangle "Owl".”
“肖二。”男人反复念着这两字，似乎是想到什么，回头摆了摆手，肖一就被拽了进来。他被压着脖颈按在房间的地上，左手刚好碰到旁边房门，本就没关严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血腥味腐臭味熏得肖一头脑发昏。
“And his name?”
“肖二。”段泷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略显局促的莱昂纳德，突然发问，“您就是哈登先生的叔叔，James harden?”
这句话段泷压了音量，肖一的不一定能听清，但男人一定能听到。
果然，男人愣了一下，他勾着唇瞥了一眼莱昂纳德，后者脸上慌乱的神情根本藏不住。
“He, he means ...”莱昂纳德企图借助男人听不懂中文，“肖二”听不懂英文这点来曲解段泷的意思。
他现在是真得慌了。
否则他绝对不会忽略段泷喊“詹姆斯·哈登”这个名字时的标准发音，更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有机会蒙混过关。
男人抬了手，他要换一个人为他翻译。
“啊，没错，我是詹姆斯……哈登。”詹姆斯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但段泷不确定是因为这个人是“詹姆斯”但确实不姓哈登，还是因为他压根就不是那位“詹姆斯”。
段泷当然是倾向于第二种的。
毕竟连肖喆都没真切地见过詹姆斯，祁晓他们倒是和詹姆斯见过，可是过往记忆不会因为仇恨重新变得清晰，再加上那时的他们在肉体和精神上经受着双重折磨，身心俱疲，记忆力本就有所下降，他们有他们认为更重要的东西要去记，自然不会去回想詹姆斯到底长什么样。
但对段泷来说最麻烦的不是这个。
他不只不知道詹姆斯什么样，他连莫德雷德·奥皮亚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段泷肖喆，看了看一旁脸色惨白的莱昂纳德，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
“詹姆斯先生，不说正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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