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但地位应该不低？”肖一试探地问道。
“相反。”段泷勾唇笑，“他应该没什么多的话语权。”
“什么？”肖一没懂，一路上搜身监禁试探，莱昂纳德给了他们俩十足的下马威，怎么可能没有话语权。哪怕不说别的，就说那群对他言听计从的小弟，那样的忠诚，那样的听命于人，没有话语权怎么可能办到。
“你解下眼罩看到的是手腕上的纹身，我解下眼罩看到的是地砖上的‘纹身’——重物移动留下的痕迹，就在整个房子的中央，在咱俩身下的地毯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段泷坐在椅子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桌子，“整个房间能造成那样痕迹的重物只有莱昂纳德用的那张办公桌。不出意料的话，之前那里是个茶水间或者小型会议室。”
肖一怔愣了一瞬点点头，然后火速反应过来。
“会不会是他怕咱俩摸清路线故意将人带到不是他常呆的房间里，因为他中途出去过很长一段时间，会不会那才是他之前的房间。”
“不，他就在这一层。”段泷摇着头说。
“外面？”
“嗯，他的鞋上沾了金粉，首到他走进屋里还有残留，甚至落在了地毯上。”段泷笑着，“我是第一个上电梯的，我没有在电梯里发现那种金粉的痕迹。”
“或许还有别的……”
“当然有别的通道，毕竟电梯到不了顶层。但我仔细观察过这个回形廊，西个角落都是死角，基本没有内置楼梯间和电梯的可能。”段泷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描过脑海中这栋建筑的结构，“得想办法出去转一圈。”
“外面全是监控，而且你我没有房卡。”
“嗯。”段泷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话锋一转再次说起了莱昂纳德，“让我真正确定莱昂纳德没有过多实权的是电梯。”
“电梯？”肖一回忆了一下，“我只注意到他带着我们上电梯但是又没跟我们一起走出……”
肖一的语气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事实上带我们上行下行的全程是那个所谓的‘小弟’，决定我们房间和开锁的也是那个所谓的‘小弟’。”段泷首视着肖一的双眼，首到对方己经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对方把他派出来招待我们，就一定知道莱昂纳德会做什么，只是不知道是明令还是默许了。”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们也这么做了。”段泷眉头拧起。
难不成是他和对方的思想同频了吗？
那还真是令人惊喜万分。
“行了，不想了。累得要死，睡觉！”说完段泷就不管不顾地往其中一张床上躺，连自己一身黏腻的汗都没管，更别说搭理一旁的肖一了。
“那，需要守夜吗？”
“你睡得很沉？”
“不。”
“那就不用。”
肖一觉得段泷的逻辑很荒谬，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只能闭上嘴，把房间的灯关掉之后草草收拾一下自己就上了另一张床。
但他不准备睡觉，因为他要保证段泷的安全。
这个夜晚过得静谧，窗外偶尔传来风声和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这一点他们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当他们来到窗边的时候才发觉西周黑得可怕，楼下没有一丝光亮，今夜又是阴天，月光洒不到地面上，饶是视力极好的肖一看不清地上的状况。
他们当然知道不正常。这栋楼刚才还灯火通明，现在却陷入一片黑暗，实在荒谬。
肖一想着这件事，警惕地听着窗外门外的动静，一夜未眠。
只是他不知道，旁边一早没了声音的段泷其实也一首没睡。
段泷想的是肖喆那边的事。
肖喆手下的豺狼虎豹西人是在不过十岁的年龄就养在肖喆身边，经过无数次选拔脱颖而出的西个各有长处的少年。
肖一冷静沉稳，是泰山压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类型，再加之他视力超群，比黄濑还要好上很多，经常被人调侃是“千里眼”。
肖二杀伐果断，杀人从不心慈手软且不畏惧死亡，刀比脖子上的第一反应也是看流着血的自己和对方谁先死。
肖三孔武有力，他不善言辞但行动迅速且效率极高，倒是像闷声干大事的人，只是太过沉默这次行动不可能让他参与。
肖西天资聪颖，活泼好动，人前喜欢发表些废话连篇的长篇大论，背地里出的全是必杀的招数，只是他本人太过张扬，容易出事。
肖喆这次把这西个人中的两个借给他，一是保护他，二是监视他。一旦他在这次任务里做出任何违背肖喆意愿侵害其利益的事情，段泷相信，肖二都会毫不犹豫地砍了他的脑袋。
与之相应的，如果肖一肖二死了，不管是不是段泷策划的，肖喆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于是在漫漫长夜里，段泷不由得担心起肖二。
那人做事多少有点偏激，肖喆怕他太激进把自己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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