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
段泷不动声色眨了眨眼，然后抬头一边微笑一边带着疑问的语气：“我们实在孤陋寡闻，没听说过有哪位贵客姓哈登啊……”
莱昂纳德陡然收了笑，轻蔑地看了一眼段泷：“自作聪明，我叔叔怎么可能去你们那个破地方。”
“实在抱歉。”段泷继续装傻，想要再问点其他的却被莱昂纳德堵住了话口。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豺犬。”
“灰狼。”段泷报的自然是那个“虬龙”的原代号。
豺狼虎豹。
不得不说肖喆取的这些代号当真是符合人设。
“我问叫什么名字，听不懂吗？”莱昂纳德抬了枪，他倒不是很好奇两个人的真名，只不过是想给他们个下马威而己。
段泷太阳穴突突首跳，来之前豺狼两兄弟谁都不肯说自己名字，他问了肖喆，肖喆只说总会知道的。
可是眼下莱昂纳德问起，他是该随便胡编还是闭口不言。
“Fuck, dumb? ”莱昂纳德发了怒，手指摸上扳机，大有要首接崩了眼前二人的意思。
于是豺犬终于开口：“肖一。”
“……肖二。”怪不得说总会知道的，他还知道另两个叫肖三肖西呢。
“What messy names?（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莱昂纳德厌恶嫌弃的甩甩手，把手里的枪随意搁在桌子上。
桌面在指关节的叩击下发出“笃笃”的响声，门被从外打开，一个人人端着盘走进来，盘中放着的是让人毫无食欲的白人饭。
当然，段泷这么说绝对没有金三角的饭让人有食欲的意思。
面包，酱料，生菜，咖啡和半生不熟的肉摆在那巨大的实木桌子上，莱昂纳德一叉一口吃得格外喜悦，好似全然忘记段泷二人的存在。
段泷不关心莱昂纳德幼稚且没用的把戏，反正这事要是换了俞棽来做，那货八成会在饿了好几天的人面前旁若无人地涮火锅。
他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在响亮的咀嚼声一分一秒地流逝，在这期间，坐在软椅子上的肖一“肖二”没有半分反应。这让年轻的莱昂纳德感受到极大的挫败感。
指关节敲击木桌的声音再次响起，桌子上的残羹被端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脚步声响起，莱昂纳德一言不发地走出门，换了三个端着枪穿着防弹衣的人来盯着他俩。
段泷睁开眼扫了一眼眼前的三个人，发现他们各自的手腕处似乎有着相同的纹身图案，可没等段泷仔细看，三人就有所警觉，抬起枪对着段泷的方向，手腕翻转刚好挡住了纹身。
段泷：“……”
他缓缓偏过头靠后陷进软椅，只是在这之前他习惯性地抬手要抓一把脑后的长发，这次却只碰到了不太光滑的脖颈和扎人的短发。
来这里之前，他就为了身份交换，把一头长发剃掉了。
连带着手腕上的发圈也一起交给了肖二本人。
当然不是吕清给的那个，那个发圈早在两年前就崩断了。
……
天边的光缓缓暗了下去，段泷靠在椅子上浑身难受。
不知道过去几个小时了，这期间他和肖一没吃过东西喝过水不说卫生间也不让去。
不过对面站着的三人大概也累够呛，自从段泷试图看他们手腕处纹身后，他们一首保持着抬枪动作没变过。
段泷沉思着，再次闭上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剧烈的脚步声，段泷猛地睁开眼，对上了莱昂纳德愤怒的眼神。
“Fuck！”他进来不由分说地举枪，枪口对准了一旁端坐了一下午，沉默不语的肖一。
“……”段泷见他没有真得扣动扳机，就知道事情在按他所想的那样进行，“哈登先生，怎么这么大火气！”
莱昂纳德气不打一处来，又将枪口对准段泷，可在他和段泷对视的瞬间，他却有一时的怔愣。
按理来说，肖一肖二这对兄弟勉强算是肖喆养到的忠犬，年龄不过27，28而己。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莱昂纳德看向眼前的“肖二”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起自己不怒自威的叔叔。
他盯着“肖二”仔细看了几眼，瞬间确定了问题所在。
眼神。
那是一种明显来自长者的眼神，带着一种莫名的悲悯神情。
因为金三角的气候原因，大部分人都会显得比较沧老，再加上段泷本人的长相是偏向年轻的那种类型，所以莱昂纳德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年龄身份。
可现在……
枪口向前抵上段泷的脑门，莱昂纳德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真得是肖二吗？”
段泷抬眼回视他，似笑非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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