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泷下意识点头，紧接着就看到了肖喆手中的一块电子屏，上面割裂开不同的监控画面，其中一块闪着雪花，不出意料是段泷打掉的那块。
窗边的汪曦动作不紧不慢地扣动着扳机，她甚至不用躲避楼下的子弹，因为距离并不在步枪和冲锋枪的射程内。
怀着孕的覃煜找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托起自己的微微隆起小腹，又在腰后打结绑死，细细收拾一番后覃煜有些艰难地将防弹衣套在身上，最后又拿出一卷胶带，将手里的匕首牢牢绑在手上。
两把手枪一把在覃煜手里，一把给了不会用枪的肖喆。
“咱们……”段泷接过俞棽递过来的绷带和衣服，迅速给自己包扎后又把那件明显是新的短袖套上，然后小声询问。
“老大有数。”俞棽淡淡回答。
段泷转头，视线跟着肖喆一起落在那块电子屏上，卡在走廊门外的人终于在轰得一声巨响下扑开了门。
被囚在密闭空间的祁梦被那声巨响吓了一跳，像惊弓之鸟一样蜷缩起身体，和铁链一起缠死在床脚。
黄濑知道负一层住着的是祁梦，因为他有一段时间也是负责给祁梦送饭的，只是和俞棽段泷不同，他没有自主开锁的权限，只能在固定的时间准时抵达，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有覃煜出现给黄濑开门。
黄濑心里其实一首不满，但那时的他不得不忍气吞声。
黄濑停在负一层的门前看了一会，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挥挥手招呼身后的几人。
“你们三个，把这扇门打开。”
“就，就我们三个啊……”被点到的三人面面相觑。
“怕什么？”黄濑笑着，“能打开，里面有个美娇娘是那边华国间谍的金丝雀，让她失了身子鸮肯定会失去他在华国的势力……打不开那是你们没福气，我也不怪你们。”
“一个女人，何必这么浪费时间？”
“女人？”黄濑一本正经地开始瞎编，“一个普通女人能让一个军人叛变吗？”
他点到即止，说完回头继续上楼，想象空间全留给了身后人。
倒不是他刻意卖关子，只是他确实不知道实情。
俞棽的故事会黄濑并不在场，他其实也并不清楚“战隼”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但谁规定他不能撒谎了。
随便编一个理由让下面这群蠢货信了就行。
黄濑见过那一大堆闪烁着红光的监听监视设备，自然清楚那个战隼不是个好惹的人，如果真像蔡麒说的，连俞棽都要仰仗那战隼三分，那么如今战隼的人在肖喆的地盘上出了事被人玷污了身子，战隼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肖喆。
黄濑的算盘打得响，只是疏漏了太多细节，再加上这其中不少都是肖喆有意给他展示的，所以他的行动注定不会成功。
“黄哥！！！”前方一阵骚动，之前那个扬言要把俞棽剁碎的文西满脸是血的冲了回来。
黄濑心里咯噔一声，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
在他们楼上，段泷包扎好了伤口，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画面。
二楼电梯口，一群挎着枪的人自动围成一个半圆，等待着中心的人把电梯门撬开。
不负众望的，俩人并没费什么大的力气，就将门猛地打开，探出头去看了看电梯间所处的位置回头让其他人赶往那个楼层。
吩咐清楚后，那人挎好枪收拾好自己，颇有领头羊风范地攀上电梯井的边缘，然后大半个身子都迈了进去。
处于半圆的那群人似乎不想让他一人独占功劳，纷纷收拾好枪械，照猫画虎地就要进入电梯间。
这时，意外突发。
跟在上一个人身后的那人先迈出腿才探头往上看，就这一眼，吓得他脸色大变转头就要往外走。
可身后不明实情的人还哄闹着往前挤。
就这样，在段泷的注视下，卡在电梯门间竭力要走出来的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突然猛地一拽，只剩下两只手苦苦支撑。
身后的人明显也发现了什么，伸手拽住他其中一只手的手腕。
下一秒，鲜红温热的血液溅了他满脸，他死拽着的手上的力气突然消失，让他向后踉跄了两步。再抬头，手里拽着的只剩下半截胳膊，断处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搅碎一般。
“……肖爷？”段泷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电梯井里是红外线操纵的‘绞肉机’，肖爷提出，小曦设计落实的。”俞棽冷笑着，“静楼建起的时候就设计好的东西，竟然能在这用上……”
俞棽的话不必说全，在座的各位就己经心知肚明。
不是黄濑早有预谋，就是肖喆未卜先知。
这一切竟然都在意料之内吗？
“也不是。”肖喆突然开口，“阿煜的怀孕我算不到，还有，汤渔的背叛。”
汤渔，有些熟悉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覃煜的声线都发了抖。
“阿煜，汤渔是黄濑的人。”肖喆如是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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