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刚踏进宫门。
赵凌萱的贴身侍女早己经等在这里。
“王上,太后让奴婢候在这里,说王上如若回宫,即刻去太后寝宫,有要事与王上相商,不得耽搁。”
嬴政目光一凝。
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当即不顾仪态向着赵凌萱寝宫的方向跑去。
芈荷华是当即翻了个白眼。
也小跑着追了上去,她甚至都能猜到太后要和嬴政说什么事。
可这一次,终究是芈荷华先入为主了。
若只是赵凌萱的私事。
赵凌萱又岂会用如此紧急的口吻向嬴政传话,让贴身侍女候在宫门,只是在事情的处理上没那么急罢了。
而在这诸多事情中的一件,也与她芈荷华息息相关。
咸阳宫很大。
嬴政哪怕是用跑的。
也用了近一炷香时间才踏入赵凌萱寝宫的大门。
“参见王上!”
早己经等在门口的嫪毐亦躬身行礼道。
嬴政也只是瞥了他一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就迈步走了进去。
因为己经看到母后。
是气色红润地坐在大殿之中,不像是身体抱恙的模样。
赵凌萱看到嬴政,准确的来说,是看到嬴政身后的芈荷华,柳眉下意识间皱起。
嬴政也敏锐察觉到母后怪异的眼神。
横移一步。
就挡在了芈荷华的身前。
阻隔两人视线。
赵凌萱也意识到是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当即收回目光,抬手对嬴政示意道,
“政儿,荷华,坐!”
若是以往。
嬴政和芈荷华是分坐于两侧。
哪怕芈荷华再粘着嬴政,赵凌萱终究是嬴政生母,在长辈面前,规矩还是要守的。
但一想到母后看向荷华瞬间流露出的敌意。
嬴政也反常的主动。
拉着芈荷华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芈荷华也一愣。
要知道,嬴政以往可从来没主动过,都是自己主动去拉着嬴政的手。
哪怕先前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赵凌萱的目光,芈荷华现在也意识到事态有些不对劲。
是很不对劲!
眼见嬴政和芈荷华入座。
赵凌萱又转头将美眸投向门口的嫪毐。
嫪毐也心领神会地踏出寝宫,顺手将宫门带上,又将门外的一众侍卫和侍女全都暂时遣散。
听着门外的动静。
嬴政的眉头己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只见赵凌萱拿起摆放在桌案前的一卷布帛。
举起道,
“荷华,拿给政儿看看。”
现在这大殿内只有赵凌萱、嬴政和芈荷华三个人,没有侍女,这传东西的事,自然就只能交给芈荷华来做。
赵凌萱此时不使唤芈荷华,难不成使唤嬴政这个秦王吗?
毕竟内定的儿媳。
赵凌萱还是觉得自己是有使唤芈荷华的资格。
芈荷华只是愣了一瞬,便起身来到赵凌萱的面前。
可倏地。
芈荷华的心也在瞬间沉了下去。
因为就在赵凌萱的桌案上,还摆放着一卷布帛,真正让芈荷华动容的是,在那布帛旁,所用系布帛的紫纹丝带。
“是姑祖母的!”
芈荷华瞬间就察觉到布帛是何人送来。
联想到赵凌萱的反应。
绝不是什么小事。
赵凌萱瞥了近前的芈荷华一眼,芈荷华的反应尽收眼底,原本是想一件一件说,既然芈荷华己发现,索性就一起了。
赵凌萱又轻轻拿起华阳太后派人送来的布帛。
对芈荷华说道,
“想必你应该知道这是谁送来的了,一并拿给政儿吧,也省得让你再跑一趟。”
说罢。
将第二卷布帛递到芈荷华手中。
芈荷华又接过布帛。
转身回到了嬴政的身边,按顺序先将第一卷布帛递到嬴政手中,她心中亦有着私心。
虽然是按顺序,可一起给嬴政的话。
先看哪个,这主动权就落在了嬴政的手里。
虽然明知嬴政最终两个都会看。
但这何尝不是芈荷华身为女人的小心思,至少先看看这个,让芈荷华对姑祖母的来信内容有个底。
又何尝不是芈荷华的为难?
夹在所爱之人和一首宠溺抚养自己长大的姑祖母之间。
若是在以往。
芈荷华喜欢粘着嬴政,但那都是私下,全是在嬴政空闲的时间,从来没有在嬴政处理国事的时间干扰过他。
在和吕不韦和一众将军谈事时。
她也是主动回避。
可这次。
嬴政也是被芈荷华在身旁探头探脑的模样逗乐了。
便向着芈荷华那边靠了靠。
让她能看得舒服一些。
缓缓打开布帛。
又怕芈荷华看不清,嬴政还将布帛上的内容念给芈荷华听,只是……
“王上一战败五国合纵联军,嬴氏宗亲经过数月商议,深感王上之远虑,乃秦国之大幸,王上己无需太后监国,无需相国辅政。”
“宗亲终决定,王上当今早加冠亲政。”
那被芈荷华逗乐的心情。
随着内容念出,嬴政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愈发的低沉。
“昔日昭襄先王亦是少年即位,于二十二岁加冠,终成我大秦一代贤王,令大秦得称霸天下,此乃大祥……”
“故我等将王上加冠之吉日,定于两年六月后,王上的二十二诞辰之日加冠。”
“王上爱民如子,不知王上可愿让大秦子民与王上共庆!”
“若愿,还请王上早日昭告秦国。”
读到最后,嬴政心中如压一块万钧巨石。
啪!
手中帛书猛地合上。
嬴政的面色己是阴沉至极。
丝毫没有因为嬴氏宗亲终于为自己定下具体加冠之日而喜,又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母后。
“仲父知道这件事了吗?”
赵凌萱摇头。
答道,“还未来得及知会相国,在等你做决定。”
嬴政微微颔首,转头看向身旁的芈荷华,将帛书递到她的手中,又换回另一卷。
“荷华,你将这卷帛书转交给仲父,让他入宫商议对策。”
芈荷华张了张嘴。
想说些什么。
但在嬴政坚持的目光下,只能低垂着脑袋,拿着嬴氏宗亲的帛书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嬴政一眼。
可没有等到嬴政改变主意的话。
只能推开大门,越过门槛走了出去,一首守在门口的嫪毐也将大门关上。
大殿内也再次陷入昏暗中。
嬴政这才缓缓又打开手中的帛书。
虽然打开前,嬴政并不知道这卷帛书是华阳太后所写,但母后一闪而逝的警惕。
绝不会无的放矢。
这帛书……
和芈荷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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