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赛凤早起给公婆请安的时候,看看贾鲁渝嘴角的溃疡,还有邢玉敏嘴上一串透明小水泡,就知道这夫妻俩为考场中的贾连胜着急上火了。
“嗬!你倒是淡定,看不出你有一点点的着急……”“您二位,他高考的时候,你们也没这么着急上火的,不是该干嘛就干嘛……这不和高考差不多吗……”
“嗨!高考也不过才三天,也没没还没黑,吃喝拉撒,待考场里啊,再说,高考……他平时成绩都摆那儿呐,我们都晓得他啥水平,这个考八股文,我们都不会,心里不是没底儿吗……”
“平时成绩好的,也不一定考得好,考试这东西,讲究点儿运气,还有点儿策略,再说,不管考得好不好,咱们在外面再急,也没什么用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替他着急,这还有两天呢,谁知道啊…… 哎,得,听你的……”
“嗨,赛凤,听说你把那棒棒糖整出来了,卖的咋样……”“还不错,供不应求。我又做了水果糖,各种花色……只可惜这里的牛奶,不像在现代随处可见,做不了牛奶糖。”
这里聊兴正浓,外面有人回报:“老爷太太,二房那边周瑞家的过来啦,说是有话回哩。”当下周瑞家的进来,只见屋里大太太和二奶奶正坐着喝茶,连忙请了安,这才笑道:“薛姨妈带着哥儿姐儿来了……”
王赛凤听了,一边打发周瑞家的回去,一边暗下思量:薛姨妈带着薛蟠宝钗兄妹进京投奔荣国府,不是在黛玉和刘姥姥来荣国府之后的事情吗,怎么这两人没来,她们娘三个先来了……
带着满腹疑惑,婆媳俩换了衣裳,坐着车,来到荣国府。及至进了门,见了面,一通寒暄,王赛凤很快知道,原来这母子三个进京依旧是来京中避祸的。
虽然自己派人接了甄士隐一家,来京住到了京郊的庄子上,避开了被拐,还有被葫芦庙失火殃及家产损失惨重,可那冯渊还是命中注定命丧薛蟠之手。没了甄英莲,又有贾英莲补上,被薛蟠抢了带上京来。
王赛凤和邢玉敏听了这一出,彼此相视一眼,莫不是唏嘘感叹,心想怪不得老人家都说:命里的劫数,谁也躲不过。继而王赛凤暗暗思忖道:“薛姨妈娘三个来了,那刘姥姥或许也该来了。”
一场还算隆重的接风宴后,王赛凤随便借了个由头,来到鸳鸯房里,往老太太屋里努了努嘴,“我怎么瞅着老太太不大高兴似的……”
鸳鸯瞄了一眼屋门口,压低了声音耳语道:“还不是老太太处于客套留客,人家打蛇随棍上,就留下了呗,二老爷做主让她们住到梨香院去了。”
两人正有一搭无一搭地闲扯,忽然有一个小丫头子,在屋门口一露头,鸳鸯招招手让她进来,小丫头子给王赛凤请了安,这才说道:“二奶奶,我们太太说:和咱们家连过宗的刘姥姥来了,这会儿正不得空,请您接待一下呢……”
王赛凤和鸳鸯互视一眼,鸳鸯找了个屋子,让小丫头先将人带到那里去,“二奶奶先过去,我这就派人送些茶水点心过去。她大老远的从城外进来,想必不曾用过早饭,二奶奶慢慢地过去就成。”
“难怪老太太最疼鸳鸯姐姐,老太太一向怜老惜贫的,鸳鸯姐姐做的……”王赛凤坐在屋子里喝茶,听到耳房里的祖孙俩吃饱喝足,这才让小丫头,把人请了过来。
刘姥姥慌手慌脚地就要给王赛凤请安,王赛凤连忙起身阻止了,拉着她在下面椅子上坐了。两人正说着话,周瑞家的进来,跟王赛凤请了安说:“太太说了,今日不得闲,二奶奶陪着便是一样。多谢费心想着。白来逛逛便罢;若有甚说的,只管告诉二奶奶。”
即使是真正的亲戚,要是不常常走动,那也会越来越疏远。何况一个因为同姓巴结着结了干亲,连了宗,后来一个飞黄腾达,一个家道中落,这让凭着一时孤勇的刘姥姥,一时难言。
扭捏片刻,刘姥姥这才嗫嗫嚅嚅地说:“也没甚说的,不过是来瞧姑太太、姑奶奶,也是亲戚们的情分。”听刘姥姥这么说,可急坏了一旁的周瑞家的,一心想显摆自己的体面,搭桥铺路的都到这份上了,都是明白人,怎可让这事儿黄了。
周瑞家的连忙给刘姥姥又是使眼色,又是递话地讲:“没有什么说的便罢,若有说的,只管回二奶奶,是和太太一样的。”
王赛凤也不多言,笑吟吟地看着,刘姥姥未语先飞红了脸,只得放下羞耻心说道:“论理,今儿初次见姑奶奶,却不该说,只是大远的奔了你老来,也少不的说了……”
王赛凤正要说话,小丫头进来,“二奶奶,鸳鸯姐姐让奴婢过来说一声,老太太醒了。”王赛凤连忙吩咐今天跟着过来的丰儿,“你先带着姥姥回府,我见了老太太,说会子话,也就回去了。”
王赛凤扭脸对周瑞家的说:“周姐姐,你且回去,姥姥就交给我了。”周瑞家的福了福,退下给王氏回话去了。王赛凤连忙起身往老太太屋里去,陪着老太太唠了会子嗑,会合了婆婆一同回了将军府。
王赛凤洗了手,换了家常衣裳,这才让人把刘姥姥请了来,又让人把大姐儿带过来,坐在外面炕上讲话。“请了姥姥家里来,因为着您上了年纪,经得多,见得广,我家闺女,百般精心地养着,可还是时不常地闹阵侯,也不晓得是啥缘故……”
刘姥姥说:“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富贵之家孩子多,自然娇生惯养,受不了半点委屈;加之他们身份尊贵,也承受不起。以后,姑奶奶若能稍微少宠爱他一些,那就好了。”王赛凤回应道:“这话说得在理。我忽然想到,他还未取名,不如就由你来起个名字。一则沾沾你的福气;二来你们是庄户人,不怕你介意,生活本就清苦,由贫苦之人取名,或许能压得住他。”刘姥姥听后思索片刻,笑着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王赛凤答道:“她生日不太好哩,恰好是七月初七。”刘姥姥立刻笑着说:“这名字正合适,就叫他巧哥儿吧。这叫‘以毒攻毒,以火攻火’的策略。姑奶奶若依我的命名,他必然能够长命百岁。将来长大,各自成家立业,遇到不如意之事,定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全靠这个‘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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