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如梦,悄无声息中,那悠闲的时光披着静谧的慵懒外衣,犹如水晶般澄澈的河流,在岁月的长河中缓缓流淌。转眼间就过了二月二,贾连胜去参加会试,九天之后才能回家。闲来无事的王赛凤就带着大姐儿和迎春,在小厨房里做水果糖。
王赛凤指示下人将熬制完毕的糖浆注入冷却槽中,随后加入了多种浆果榨取的果汁,快速搅拌,不多时,一条五颜六色的糖团便展现出来。
她用剪刀将它们逐一剪开,交给在场的几位厨娘。她们像是在案板上揉面一般,巧妙地运用手法,反复揉捏这些糖团。待到王赛凤觉得揉捏得差不多时,便让她们把糖团挂到墙上的钩子上,进行拉伸和对折,如此反复,首至满意。
厨娘们将拉伸好的糖团,按照王赛凤讲述的方法,一一叠加在一起,然后搓成一个大大的圆柱形的长条。再将圆柱形的长条一边揉搓一边拉伸,首至搓成细细的圆长条,再截成适当的尺寸。
最后,厨娘们把截好的糖条,趁着还没变得太硬卷起来,剪断后放在模具里,插上一根细竹棍,稍稍用力按压一下,一个彩虹棒棒糖就做好了。
王赛凤拿了一个棒棒糖,递给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大姐儿,又拿了一个给了迎春一个,自己也来了一个。
王赛凤轻轻剥开棒棒糖上薄薄的糖纸,晶莹剔透的糖果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仿佛藏着彩虹的秘密。大姐儿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喜地接过棒棒糖,小心翼翼地舔舐起来,那甜蜜瞬间在她嘴角绽放,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迎春则在一旁,羞涩地低头,轻轻咬下一小块,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份甜蜜温柔地包裹。王赛凤自己也含着一颗,舌尖触碰到那细腻而丰富的果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小厨房里弥漫着温馨而又甜蜜的气息。
“二奶奶,这彩虹棒棒糖,着实稀罕,放在咱们的糖果铺子里,一定能大卖特卖,到时候,那银子还不嗖嗖嗖的长着腿,往咱们铺子里跑。”柳家媳妇笑道。
王赛凤笑了笑,又看了看进来回事儿的平儿,如今该唤作付延平家的,她当家的叫做付延平,现正在自己的陪嫁庄子上做庄头。“嗨!今儿怎么过来了……挺着个大肚子,往常是怎么劝我的……”
“多谢奶奶惦记着,嗨!离生还早着呢,多活动活动,不是好生吗,我婆婆公公说,主子再心疼我,我也不能张狂,忘了本分。”
王赛凤轻扶平儿坐到一旁的小凳子上,关切地问:“这一路走来可累着了?快歇歇脚。”平儿微笑着摇头,双手轻轻搭在隆起的腹部上,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柔和的脸上,映照出一片温馨。她轻轻抚着肚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王赛凤想了想说道:“你小叔子不是也想找个事儿做吗,让他到糖果铺做个账房好了……”
平儿一听,连忙欠身行礼,感激道:“二奶奶真是菩萨心肠,这下可解了我们一家的大难题。”
王赛凤摆了摆手,笑着说:“都是自家人,不必这般客气。只是这铺子虽小,账目却要清楚,你小叔子可得用心才是。”平儿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王赛凤仰头看看天,“迎春,大姐儿,又该用晌饭了,你俩好好想想,都想吃些什么……还有你想吃些什么,都说了,好让柳家的做出来。”
迎春想了想,“前儿吃了那清酱肉炖黄芽菜还不错,不如要这个。”“娘,大姐儿想吃那个咕咾肉了……”王赛凤听了点点头,转头看向平儿,“你怀着身子,可有特别想吃的?”平儿略带羞涩地回道:“回奶奶,奴婢突然想吃酸的,若是有那醋溜白菜就好了。”
柳家媳妇赶忙记下,“二奶奶放心,这几道菜老奴很快就能备好。”说着便退下去准备饭菜。王赛凤带着众人离开小厨房,回了正屋,等着摆饭,不提。
且说考棚内,贾连胜写下最后一个字,用吸墨纸覆盖,沾去多余墨汁。此时才觉得饥肠辘辘,将墨迹己干的卷子收好,站起来活动一会儿,取出小泥炉,先烧了一壶水,倒上一杯,慢慢啜饮着。
喝足了,放上小锅,倒上开水,在锅里放上几块肉干,一些干菜,一边喝水,一边等待着水复滚。看见水滚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取出一绺干面条,放进锅里,用筷子顺势搅了搅,盖上锅盖。点了两次冷水,开锅放盐调味,盛到碗里,细嚼慢咽起来。
巡查的考官,见他悠然自得地吃着面,心里不由得暗想:看来今天也答得不错,不然也不会这么悠然自得地做饭,吃面。你还别说,这小子做的面,还真香。有肉有菜有汤,还真会享受。
贾连胜吃饱喝足,收拾好桌案,铺好被褥,躺下小憩。朦胧睡去,遇见一个小太监,引着自己往外走着,恍恍惚惚走过一条长长的游廊,正迈过那高高的门槛时,忽听得自家媳妇的声音:小心台阶……脚下不知怎么空了,一下子就唬醒过来,这才发现原来刚才都在梦中。
再说将军府里的王赛凤,吃过午饭,带着大姐儿小憩,心神恍惚朦胧间,王赛凤好像来到一处宫殿,就看见远处,贾连胜随着一个小太监,缓步走来,高高的门槛前,有几级台阶,那小太监似乎急着复命,没提醒一句,王赛凤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小心台阶……
王赛凤猛地睁开双眼,意识瞬间从混沌中挣脱出来。她眨了眨眼,定了定神,转头看向身旁正打着轻微呼噜声的大姐儿。心中暗自思忖道:“方才,我竟是陷入梦境之中了?”这个梦做得如此真实,以至于此刻回想起来,每一个细节都还宛如刚刚发生过一般,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那梦境中的场景和人物,甚至对话与情感,都如同电影画面般不断在眼前闪现,只要她稍稍闭上眼睛,便能再次身临其境。王赛凤不禁有些惊讶于自己对这个梦的记忆之深刻。
她静静地凝视着熟睡中的大姐儿,见其面容恬静,呼吸平稳,显然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王赛凤并未急于起身,而是微微皱起眉头,侧耳倾听。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屋外的廊下似乎有两个人正在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然而,那声音实在太过微弱,尽管她己经全神贯注地去分辨,却依旧无法听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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