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揪出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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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揪出幕后黑手

 

龙口村和三河屯的村民们还沉浸在“一天三十文管饭有肉”、“家门口开集市卖鸡蛋”的巨大幸福冲击波里呢,唐云己经带着人,悄无声息地摸进了丰县县衙的后堂。空气里还飘着点孙知县吓出来的尿骚味儿。

后堂临时改的“审讯室”,气氛就严肃多了。几个傅友德派来的亲兵,跟铁塔似的杵在门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屋里,白天被抓的那几个带头闹事的混混头子,还有几个被供出来的、负责在村里散布谣言的胥吏,跟鹌鹑似的缩在墙角,抖得跟筛糠似的。

唐云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慢悠悠地嘬着烟杆子,烟雾缭绕中,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李景隆?这位爷被安排在角落里一张小板凳上,裹着护卫临时找来的破棉袄(他自己的锦袍还在水泥坑里定型呢),脸上泥浆干了,结成了龟裂的壳,像戴了张滑稽的面具,正一脸生无可恋地对着墙角画圈圈。

“说说吧。”唐云吐了个烟圈,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陈西赖子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在村里放什么屁?周扒皮又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在祠堂里装神弄鬼?一个字一个字,给本驸马吐干净!敢有半句假话…”

他顿了顿,烟杆子指了指旁边一个亲兵手里把玩着的、寒光闪闪的剔骨刀,“…本驸马不介意帮你们松松筋骨,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这刀子快!”

“驸马爷饶命!小的说!小的全说!”那个尖嘴猴腮的混混第一个扛不住了,噗通跪倒,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是陈西赖子!他给了小的…给了小的两吊钱!让小的在村里说…说修路要占陈老头家的水浇地!还要挖王寡妇家的祖坟!还说…还说那水泥路是断子绝孙的妖路!铺下去生儿子没!小的…小的就是图那两吊钱!猪油蒙了心啊驸马爷!”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混混也赶紧磕头:“驸马爷!小的也是!周扒皮给了小的半两银子!让小的在祠堂里跟着他喊…喊水泥路压断了青龙脊梁!要灭门绝户!小的…小的就是个跑腿的!啥也不懂啊!”

旁边一个穿着衙役服色、面白无须的胥吏更是吓得面无人色:“驸…驸马爷…小的…小的是奉了郑通判郑大人的手令…让…让小的在下面各村…‘适当’引导下舆情…说…说朝廷修路补偿少…强占民田…小的…小的不敢不从啊…”

“郑通判?”唐云眼睛一眯,“扬州府的郑通判?郑有德?”

“是…是…就是他…”胥吏点头如捣蒜。

“好!很好!”唐云冷笑一声,烟杆子在桌上敲了敲,“郑有德给了你们什么好处?银子?还是前程?”

“银…银子…”胥吏声音发颤,“每次…每次传话…都给…给点跑腿钱…”

“就这?”唐云嗤笑,“为了几两碎银子,就敢跟着上官造朝廷的谣?煽动百姓闹事?你们这胆子,是借来的吧?”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门口吼道:“老张!老李!带上兄弟们!跟本驸马走一趟!去会会咱们扬州府的郑青天!”

“得令!”几个亲兵轰然应诺,杀气腾腾!

李景隆在角落里弱弱地举手:“唐…唐兄…我…我这样…能去吗?”他指了指自己那身泥壳子乞丐装。

唐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去!必须去!你这身行头,就是活证据!让那郑有德看看,煽动民变的下场!就是摔进水泥坑!遗臭万年!”

李景隆:“……” 他想死。

扬州府衙,后宅。郑通判郑有德,正心神不宁地在书房里踱步。丰县闹事的消息传回来,他就知道要糟!胡相爷那边也没新指示,急得他嘴角都起了燎泡。

“老爷!老爷!不好了!”管家连滚爬爬冲进来,“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兵!凶神恶煞的!领头的是…是唐驸马!”

“什么?!”郑有德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唐云?!他怎么亲自来了?!还带着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书房门“哐当”一声被粗暴地踹开!唐云带着几个铁塔般的亲兵,裹挟着一股寒风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呃…泥人?好像是李景隆?

“郑通判!好雅兴啊!”唐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本驸马不请自来,讨杯茶喝?”

郑有德腿一软,强作镇定:“驸…驸马爷…您…您大驾光临…下官…下官有失远迎…”

“迎就不必了!”唐云打断他,眼神冰冷,“本驸马是来抓人的!郑有德!你勾结地方恶霸,收买胥吏,散布谣言,煽动丰县百姓围攻县衙,打砸官物,阻挠朝廷修路大计!证据确凿!来人!拿下!”

“冤枉啊驸马爷!”郑有德噗通跪下,声泪俱下,“下官…下官冤枉!都是…都是下面的人胡作非为!下官毫不知情啊!”

“不知情?”唐云冷笑,从怀里掏出几份画押的口供,甩在他脸上,“看看!你养的狗都招了!要不要本驸马把陈西赖子、周扒皮还有你那些‘跑腿’的胥吏都叫来,跟你当面对质?!”

郑有德看着那白纸黑字红手印,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搜!”唐云懒得跟他废话,一挥手!

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兵立刻动手!翻箱倒柜!动作粗暴但有效!书房瞬间一片狼藉!

“驸马爷!您…您不能这样!下官是朝廷命官!您…”郑有德还想挣扎。

“闭嘴!”一个亲兵嫌他吵,顺手抄起桌上一块镇纸,塞进了他嘴里!郑有德顿时“呜呜呜”地翻起了白眼。

“找到了!”一个亲兵猛地从书架后面一个暗格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还有几封用火漆封着的信!

唐云拿起信,拆开一封,扫了几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郑通判!好大的手笔啊!收受陈西赖子纹银三百两?周扒皮孝敬五百两?还有…胡惟庸胡相爷府上管事‘吴先生’的‘问安信’?啧啧啧…这信里写的啥?‘扬州事,务必办妥,相爷必有厚报’?这‘厚报’,是银子?还是你郑通判的项上人头啊?!”

郑有德看着那信,听着唐云念出的内容,如同被抽了骨头的癞皮狗,彻底在地,眼神涣散,嘴里塞着镇纸,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唐云把信和银匣子往怀里一揣,对着亲兵,“绑了!嘴堵严实点!别让他咬了舌头!”

他又瞥了一眼角落里努力降低存在感、但浑身泥壳子太扎眼的李景隆:“景隆兄!劳烦你…呃…当个‘人证’?看看咱们郑青天这贪赃枉法、勾结奸佞的嘴脸!”

李景隆看着被捆成粽子、嘴里塞着镇纸、一脸死灰的郑有德,再看看自己这一身泥,突然觉得…自己摔那一跤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至少…至少没被塞镇纸?

“唐兄…我…我能洗把脸吗?”他弱弱地问。

“洗什么洗!这样挺好!原汁原味!更有说服力!”唐云大手一挥,“走!打道回府…呃…回京!给咱们胡相爷送份‘厚礼’去!”

几天后,京城,锦衣卫指挥使司。

毛骧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土特产”:捆得结结实实、面如死灰的郑有德;几份按满红手印的口供;一匣子白花花的赃银;还有那几封要命的密信(尤其是胡惟庸府上管事“吴先生”那封)。

他拿起那封“吴先生”的信,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笔迹和火漆印记,又掂了掂那沉甸甸的银匣子,那张万年不变的棺材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兴奋?

“驸马爷…您这趟差…办得漂亮!”毛骧的声音带着点金属摩擦的质感,听着让人起鸡皮疙瘩,“人证、物证、口供、赃物…链条完整!尤其是这封信…嘿嘿…”他阴测测地笑了两声,“胡相爷府上这位‘吴先生’,卑职可是‘久仰大名’啊!”

唐云叼着烟杆,一脸“基操勿六”的淡定:“毛指挥使客气了。都是为陛下分忧。这郑有德,还有那几个混混胥吏的口供,都指向胡惟庸是幕后主使。人犯和东西都在这儿了,接下来…就看毛指挥使的手段了。”

毛骧眼中寒光一闪,如同毒蛇吐信:“驸马爷放心!进了我这北镇抚司的门,就没有撬不开的嘴!郑有德?小角色!卑职要的是…他背后那条大鱼!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煽动民变,阻挠国策?找死!”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外面厉声喝道:“来人!”

几个浑身煞气的锦衣卫校尉应声而入。

“将人犯郑有德!单独关押!严加看守!没有我的手令,天王老子也不准见!”

“将这些口供、证物,连同卑职的密奏!用八百里加急!密封!即刻送入宫中!呈交陛下御览!”

“再派一队精干人手!给我盯死胡惟庸相府!尤其是那个‘吴先生’!一只苍蝇飞出来,也要给我查清楚公母!”

“是!”锦衣卫轰然应诺,动作麻利地开始分头行动。

唐云看着毛骧那副“终于等到开饭”的兴奋劲儿,心里默默给胡惟庸点了根蜡。老胡啊老胡,你说你惹谁不好?非得惹锦衣卫这帮活阎王?这下乐子大了!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毛指挥使,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本驸马还得回去盯着格物院,那水泥路,得赶紧开工了!耽误一天,少挣多少钱呢!”

毛骧抱拳:“驸马爷慢走!待此间事了,卑职再登门道谢!”

唐云摆摆手,晃晃悠悠地出了锦衣卫衙门。外面阳光正好,他深吸一口带着点京城烟火味儿的空气,感觉神清气爽。

李景隆没精打采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蔫头耷脑:“唐兄…我的袍子…还有那坑…能不能…”

“袍子?找胡惟庸赔去!坑?留着当文物!”唐云头也不回,脚步轻快,“走!回府!吃饭!然后…等着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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