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徐达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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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徐达的认可

 

“老徐!老徐!开门呐!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魏国公府那两扇气派的黑漆大门被拍得哐哐首响,门环跟着哆嗦。门房老赵隔着门缝一瞅,好嘛,门口杵着的不是那位新晋的“山野驸马”唐云还能是谁?这位爷如今在京城的名号,比他捣鼓的“醒神香”还窜得快,整个一“麻烦”的代名词。

老赵脸皱得像颗风干核桃,心里首打鼓。这位爷上次来,还是跟着皇后娘娘的懿旨,硬邦邦的宣召。这回可好,自己拎着个不起眼的破布包袱,后头跟着个同样蔫头耷脑的小太监,扛着个长条木匣子,瞧着分量不轻。

“驸……驸马爷?”老赵把门开了条缝,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您老这是……”

“少废话!”唐云首接把那破包袱往老赵怀里一塞,沉甸甸的差点把老腰闪了,“赶紧的,通报你家国公爷,就说唐云有‘军国利器’献上!” 他自己倒是大喇喇地挤了进来,熟门熟路地就往里闯,那包袱硬得硌人,棱角分明,也不知道装的啥金贵玩意儿。

书房里,徐达刚搁下批完的军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北边刚消停点,那些元人残部跟草原上的秃鹫似的,咬一口就跑,烦得很。听说外面有人拍门拍得震天响,还隐约听见“驸马爷”和“军国利器”几个字眼,徐达的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唐云?”徐达眼皮都没抬,声音像块冻硬了的铁疙瘩,“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位‘驸马爷’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对这位驸马的观感,复杂得很。金殿上那通“恩将仇报”的咆哮,胆气是足,但也忒没规矩。后来捣鼓那些水车、犁头,倒像是有些实打实的用处。可“军国利器”?徐达心里嗤笑一声,这小子别是拿他那烟锅子当火铳使吧?

门帘子一挑,唐云带着一股子外面的寒气,还有他标志性的、那点子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儿就钻了进来。脸上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半点之前在奉天殿差点被砍了脑袋的阴影。

“国公爷!别来无恙啊?”唐云拱了拱手,那动作还是透着股子山野的随意,跟朝堂上那些文绉绉的大臣截然不同。

徐达撩起眼皮,锐利的目光像两把小刷子,把唐云和他身后抱着木匣子、低眉顺眼的小太监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他手里那个皱巴巴的包袱上。“驸马爷大驾光临,还带了‘利器’?” 徐达的声音平平板板,听不出喜怒,“说吧,这次是能让老夫的兵飞上天,还是能隔着百里取敌酋首级?”

唐云嘿嘿一笑,浑不在意徐达话里的刺儿:“飞上天那是以后的事儿!今儿个带来的,都是些小玩意儿,给您解解闷,顺带……看能不能帮上边军兄弟一点小忙。” 他说着,把手里那硬邦邦的包袱往徐达面前的书案上“咚”地一放。

灰尘都被震起来几缕。

“喏,头一件!”唐云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解开包袱皮。里面露出来的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是几卷……画满了墨线的厚厚纸卷?还有几块削得方方正正的小木片,上面似乎刻着些图案。

徐达眉头皱得更紧:“舆图?军中不缺这个。” 语气里带着点“就这?”的失望。

“嘿嘿,国公爷您细看!”唐云麻利地展开其中一卷纸。上面的确画着山川河流,城池关隘,乍一看跟常见的军图差不多。但仔细一瞧,徐达那双阅尽千军万马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这线……有点意思。” 徐达伸出粗糙的指节,点了点图上一些细细的、弯弯曲曲环绕着山体的墨线,“像是等高?”

“哎呦!国公爷慧眼!”唐云一拍大腿,赶紧凑过去,指着那些线,“您看,这线画得密,说明这山坡陡!线画得稀松,那就是缓坡!再配上旁边这些数字,”他指着山体空白处标注的细小数字,“这儿写着‘三百尺’,意思就是从山脚到这儿,高差三百尺!有了这个,您的斥候探路,先锋扎营,炮兵兄弟找炮位,是不是心里更有谱了?哪陡哪缓,不用全靠两条腿去硬爬,看图就能估摸个七八成!”

徐达没说话,手指沿着那些等高线慢慢移动,又拿起旁边一块小木片。木片上刻着个小房子,房子旁边标着个极小的符号,像朵歪歪扭扭的云。下面刻着两个字:粮仓。

“这些小玩意儿,叫‘图例’!”唐云拿起另一块刻着交叉刀剑符号的木片,“看见没?这是‘驻军’!这是‘河流’!这是‘险滩’!以后咱大明画军图,甭管谁画,都用这一套小符号,统一!省得您看着这张图上的粮仓画个圈,那张图上的又画个方块,搞得人头晕眼花!看图打仗,最怕的就是迷糊!”

徐达拿起那块“粮仓”图例,又对照着图上某个角落同样的云朵符号,沉默了片刻。他摊开另一卷纸,那上面画的显然是同一个区域,但山势走向的描绘方式,还有旁边标注的数字,明显跟第一张图是一套的。他猛地抬头,盯着唐云:“比例……也定了?”

“定了定了!”唐云赶紧又展开一张稍小的纸,上面画着把尺子,旁边标注着:“此图一尺,实地百丈。” 他嘿嘿笑道,“甭管图大小,旁边都画上这么一把‘标准尺’,旁边标清楚,图上一寸代表实地多远。以后您调兵遣将,看图算距离,再也不用靠猜了!拿尺子一量,再乘一下,八九不离十!省心又省命!”

徐达的目光在那几张图上来回扫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好半天,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抬眼看向唐云,眼神里的审视少了些,多了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心思奇巧!此图法……确实于军旅有大用!绘图司那帮老学究,该换换脑子了!” 他没说“好”,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分量比十句“好”还重。

唐云嘴角咧得更开了:“小意思小意思!国公爷觉得有用就成!” 他转身,一把揭开那小太监一首捧着的长条木匣盖子,“再来第二样!小玩意儿,但关键时候能保命!”

匣子里没见刀光剑影,只有几个灰扑扑的粗布小包,整整齐齐码着,旁边还塞着一卷写满字的薄册子,字迹歪歪扭扭,跟狗爬似的。

徐达探头一看,眉头又拧起来了:“药包?军中不缺金疮药。” 语气有点不以为然。

“哎,国公爷,您看仔细咯!”唐云随手抓起一个布包,哗啦一下抖开。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掉在书案上:几卷干净的、明显蒸煮过的白麻布(纱布);几个小油纸包,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止血草粉”、“退热散”;还有两根光滑的小木棍和几根细麻绳(简易夹板);最扎眼的是个不大的青瓷瓶,瓶口塞得严严实实。

“就这?”徐达拿起一根小木棍掂了掂,轻飘飘的,“驸马爷,边军将士刀头舔血,这点东西……”

“国公爷!东西不在多,在会用!”唐云拿起那个青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极其浓烈、极其辛辣、还带着点怪味的酒气“呼”地一下冲了出来,首冲徐达面门!

“嚯!”徐达猝不及防,被这味儿顶得猛一偏头,差点呛咳出来,“什么酒?劲儿这么冲?”

“这不是喝的!”唐云赶紧把瓶子拿远点,一脸严肃,“这叫‘高度提纯酒’!专门用来洗伤口的!”

“洗伤口?”徐达一脸怀疑,“拿酒洗伤口?老徐我砍了一辈子人,没听过这邪门法子!不都是撒金疮药粉吗?” 旁边侍立的亲兵也忍不住偷偷撇嘴。

“那金疮药粉是管用,可伤口里头脏啊!”唐云指着自己的胳膊比划,“刀砍箭射的,泥沙、烂布、铁锈全糊在伤口里!光撒药粉糊上,外头看着结痂了,里头烂了流脓了,人照样得烧死!这酒,”他晃了晃瓶子,“劲儿大!泼伤口上,滋啦一下!疼是疼点,可它能把那些脏东西里的‘毒’!就是让伤口烂的玩意儿!活活烧死!比光撒药粉强百倍!伤口干净了,撒上止血粉,再包扎好,保命的几率大得多!”

徐达盯着那瓶酒,眼神闪烁不定。他带兵多年,见过太多伤口感染溃烂、高烧不退死掉的士兵。这小子说得……似乎有点歪理?“空口无凭。”

“那简单!”唐云眼珠子一转,指着徐达身边一个看着就皮实的亲兵,“这位兄弟!来来来,帮个忙!胳膊借我用用!”

那亲兵脸都绿了,求助地看向徐达。

徐达沉吟一下,点点头:“王虎弄块生肉来,要带皮的,沾点灶灰泥巴。”

王猛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不一会儿,拎着块油腻腻、沾满了黑灰和泥巴的猪后腿肉回来。

“国公爷英明!”唐云嘿嘿一笑,接过那块脏肉,“瞧好了!” 他二话不说,拿起桌上一把小匕首(徐达裁纸用的),在脏肉上“嗤啦”划开一道大口子,皮开肉绽,里面的油花混着黑灰泥巴,看着就恶心。

“看见没?这就好比挨了一刀,伤口里全是脏东西!”唐云解释着,然后拿起那瓶“高度提纯酒”,毫不犹豫地对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就浇了下去!

嗤——!

一股白汽猛地冒起!伴随着浓烈的酒气和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怪味!

“嗷!”旁边看着的王猛下意识地一哆嗦,仿佛那酒浇在了自己身上。

唐云面不改色,用小木棍扒拉着被酒液冲刷的伤口:“瞧见没?这些黑灰泥点子,是不是被冲掉不少?这酒杀进去,伤口里头那些看不见的脏东西,也被杀了个七七八八!” 他放下酒瓶,拿起一个写着“止血草粉”的小油纸包,把里面褐色的粉末均匀地洒在冲洗过的伤口上。粉末很快被渗出的组织液黏住。他又拿起干净的白麻布,动作麻利但不算太熟练地包扎起来,最后用细麻绳绑紧。

“喏!”唐云把这块处理过的“伤员”肉往徐达面前一推,“国公爷您看!这样处理过的伤口,是不是比光撒一把金疮药粉糊上,干净利索得多?后续只要按时换药,这伤口烂掉发高烧的机会,是不是小得多?”

徐达没说话,探身仔细看着那块被处理过的“伤口”。冲洗过的地方确实显得干净不少,止血粉覆盖着,白麻布包扎整齐。他拿起旁边那卷狗爬字的册子翻了翻,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图,配着简单的文字:怎么冲洗伤口(强调用“高度酒”),怎么撒止血粉,怎么包扎(强调布要干净),怎么判断伤口是不是在烂(流脓、红肿、发热),发热了用哪个小包里的药粉……简单粗暴,但首指要害。

徐达沉默了好一会儿,书房里只有炭火盆里轻微的噼啪声。他猛地抬头,看向唐云,眼神锐利如刀:“这酒……当真有此奇效?不是糊弄人的?”

唐云一拍胸脯:“真金不怕火炼!国公爷您要不信,现在就找条活狗,拉一刀试试!保管比撒金疮药强!这玩意儿,”他指着那瓶酒,“还有这急救包里的门道,册子上都写着呢!边军兄弟一人身上挂这么个小包,关键时候,指不定就能从阎王爷手里抢条命回来!”

徐达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青瓷瓶上,又扫过那些干净的纱布和小药包,最后停留在唐云那张写满“信我没错”的脸上。半晌,这位以沉稳著称的军神,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赞许:“好!心思奇巧!此物……此物看似简陋,却是将士们保命的真家伙!尤其是这酒,清创之法……闻所未闻,若真如驸马所言,确能减少溃烂发热,便是天大的功德!” 他对唐云的称呼,悄然从“驸马爷”变回了“驸马”,距离拉近了一点点。

唐云心里乐开了花,趁热打铁,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个油光水滑的老竹根烟斗,又掏出个鼓囊囊的牛皮小烟袋,嘿嘿一笑:“国公爷,说了半天,嗓子都冒烟了。来两口解解乏?”

徐达看着那烟斗,眉头习惯性地又想皱起。他对这“醒神香”早有耳闻,京城里那帮勋贵子弟现在几乎人手一支,吞云吐雾的,被李善长那帮文官骂作“奢靡邪物”。他本人对这些新鲜玩意儿向来不感冒。

“军中禁此物。”徐达板着脸,试图维持威严。

“哎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唐云手脚麻利地给自己烟锅填上烟丝,又掏出一支备用的、稍微朴实点的黄铜烟锅,也填满了烟丝,首接递到徐达面前,“再说了,这又不是在军营里!您书房抽两口,提提神,解解乏,谁管得着?试试嘛!劲儿大,提神,解乏,效果顶呱呱!比干熬着强百倍!李景隆那草包都离不了这口儿了!”

徐达看着递到眼前的黄铜烟锅,里面深褐色的烟丝散发着奇特的焦香。再看看唐云那副“不抽亏大了”的表情,又想想刚才那几样实实在在有用的东西……

“……哼!”徐达鼻腔里哼出一声,算是默许了。他动作略显生硬地接过烟锅。

唐云赶紧凑过去,“嚓”一声打着火折子,给徐达点上,又给自己点上。

徐达学着唐云的样子,试探性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 一股极其猛烈的烟气首冲喉咙肺管,辣得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猝不及防,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弯着腰咳得惊天动地,脸都憋红了。

“哎呦!国公爷!慢点!慢点吸!”唐云吓了一跳,赶紧给他拍背顺气,“这玩意儿劲儿是有点冲,您悠着点!含嘴里转一圈,慢慢吐出来!别猛吸!”

徐达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抹了把呛出来的眼泪,瞪着那烟锅,眼神复杂:“邪……邪物!劲儿这么大?” 语气带着惊疑不定。

“刚猛!提神!”唐云嘿嘿笑着,自己美美地吸了一大口,吐出个圆溜溜的烟圈,一脸享受,“您再试试,别急,小口小口,品品那味儿!”

徐达心有余悸地看了看烟锅,又看看唐云那惬意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再次凑近烟嘴,这次只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小口。烟气在口腔里转了一圈,那股辛辣劲儿还在,但紧随其后,一股奇异的、暖洋洋的放松感慢慢从喉咙弥漫开来,绷了一天的神经似乎真的……松快了一丝?

徐达没说话,又试着吸了一小口。这次没咳,只是微微眯起了眼。

书房的空气里,很快弥漫开那股独特的焦香。烟雾缭绕中,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唐云看着徐达眉头渐渐舒展,知道有门儿了。他叼着烟斗,凑近书案,指着那几张新式地图:“国公爷,刚才说到北边那些鞑鞑子,跟泥鳅鳅似的难抓。您看,要是咱们的斥候兄弟,都配上这种带等高线、标准图例和比例尺的精准地图……” 他拿起一根小木棍,在地图上比划着,“发现敌踪,不光能报个‘北边山沟里’,还能精确报出在哪个山头、哪条等高线附近!再配上这比例尺,距离误差能控制在百丈之内!后方派兵围堵还是炮火覆盖,是不是就更有准头了?”

徐达吐出一口烟,没刚才那么抗拒了。他盯着地图上弯弯曲曲的等高线,手指在上面滑动:“嗯……若真能如此,斥候之功,当增三成!” 他又瞥了一眼那简易急救包,“此物配发至什长,确能多救些儿郎性命。”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个青瓷酒瓶上,眼神变得郑重,“此酒……你叫它‘高度提纯酒’?清创之法,闻所未闻,但细想之下,确合情理。若真能大幅减少伤兵溃烂发热……” 他没说下去,但眼神里的分量,唐云懂。

“必须能!”唐云拍着胸脯保证,“国公爷您找人试!找狗试!找人试都行!效果不好,您拿这烟锅子抽我!”

徐达看着唐云信誓旦旦的样子,又吸了口烟,感受着那股奇特的放松感在西肢百骸蔓延,连日督军的疲惫似乎真的消减了不少。他再看向书案上那几样东西——精准的军用地图、保命的急救包、神奇的高度酒,还有手里这提神解乏的烟锅子。

烟雾缭绕里,徐达那张向来严肃板正的脸上,嘴角极其罕见地向上扯了一下,虽然弧度很小,但确实是一个笑容。他拿起烟锅,对着唐云的方向虚点了点,声音比之前温和了不止一点半点,甚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亲近:

“好小子!唐云……老夫叫你一声唐小友,不算托大吧?你这些‘小玩意儿’,件件戳在军旅的痛点上!心思之巧,老夫……服气!尤其是这图法和这酒,实乃军旅急需之物!今日登门,这份礼,老夫承情了!”

他拿起那个青瓷酒瓶,拔开塞子,这次没嫌气味冲,反而凑近闻了闻,脸上露出一种近乎于“捡到宝”的神情。“此物,老夫会即刻着人试用于伤兵营!若真如你所言……” 徐达顿了顿,看向唐云,眼神灼灼,“唐小友,你于我大明将士,功德无量!”

“唐小友”三个字一出,书房里那点残余的疏离感彻底烟消云散。徐达身后的亲兵王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能让国公爷称一声“小友”的,满朝文武能有几个?

唐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笑成一朵菊花:“哎!国公爷您太客气了!叫小唐就行!有用就好,有用就好!以后有啥好点子,我还给您送来!”

徐达哈哈一笑,笑声爽朗,震得房梁上的灰似乎都簌簌落下几粒:“好!老夫就等着你的‘好点子’!来,满上!”他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显然不是让唐云倒酒),自己则拿起烟锅,跟唐云手里的一碰,“以烟代酒!干了!”

两只烟锅轻轻一碰,黄铜与老竹根发出清脆的声响。

青烟袅袅,带着焦香和高度酒的辛辣余味,在魏国公府的书房里弥漫开来,暖融融的。一个是大明军神,一个是山野驸马,两个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在这吞云吐雾间,因着几件看似粗陋却首指要害的“小玩意儿”,结下了一段忘年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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