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不语，冷冷盯着宁王。
“外界传言跟臣弟无关，臣弟只是在京城逗留一番，罪不至死。”
宁王继续说道。
母妃说的对他急躁了。
他应该静静等待的。
“无关？”暴君声音阴冷，盯着宁王不似看活人。
宁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无关，臣弟没必要在房间传递此等流言，臣弟觉得幕后定有人暗中谋划，目的为了除掉臣弟。”
“幕后之人？”
暴君盯着宁王。
宁王点头：“臣弟不知幕后是何人，但眼下流言，若臣弟所为。那与找死有何区别，就算真的是臣弟所为，怎会让皇兄查的这么快。”
“你只是暴露了，为求活命，风险转移，而非没有恶行，若你没有此心，谁利用的了你。”暴君开口， 依旧不带任何转圜。
闻言，宁王满头冷汗。
不是说皇上被铃声困扰，被朝颜侵蚀，理智不多么？
这反应能力可比清醒的人敏锐多了。
“若皇上处置臣弟，岂不是让幕后之人得逞。”宁王继续说道。
秦妩听着二人对话，悄悄戳了戳系统：【统啊，你觉得眼前这一幕，对劲吗？】
【不对劲啊，宁王怎么就主动认错了，还对暴君低头，不应该先回去，再造反，或者先回去，悄悄拉拢朝臣，再对暴君进行各种暗害，猥琐发育，准备登基吗？】
系统被眼前宁王操作弄得极为不解。
【或许他觉得，跟暴君‘坦诚’需要付出的代价比回封地小。】秦妩猜测。
暴君视线从秦妩身上扫过。
再次看向宁王：“为何散播谣言。”
宁王轻轻呼出一口气，从身上摸出一个东西。
“此事后果非臣弟一人造成，背后定有人推波助澜，目的让我们兄弟相残，皇上早年曾说，会护着臣弟不受伤害，不知此言可还作数。”
宁王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破旧笛子。
暴君盯着笛子。
眼神复杂起来。
幼年他在冷宫长大。
每每他生病，兰姑姑都会寻太妃找办法。
有一次年幼宁王尾随兰姑姑跟了过来，会跟他说话。玩耍，甚至还偷偷跟他一起午睡。
后来，他被太后带走扶养。
与宁王见面机会慢慢减少。
笛子是有次他跟先皇顶撞，被先皇惩罚，关了禁闭。
宁王带着包子偷偷看他。
他知道宁王喜吹笛子，将笛子送给年幼的宁王。
只是后来，日渐成长，他课业出挑，多次接手要命差事。还活着回来。
宁王对比差距有些大。
再后来，成了竞争者对照组，甚至利用蛊虫谋取性命……皇家无情！
秦妩看一眼笛子，再看一眼暴君变化的脸色：【系统，暴君这是要轻拿轻放吗？】
【不，不会吧，心慈手软，成不了大事。】系统也有些不敢相信。
【要不趁着宁王不注意，宿主你拿簪子捅死他！】系统又补了一句。
秦妩……
系统最近疯了吗？
老想着让她送命。
她任务不是救赎降低黑化值么？
当着暴君面杀了宁王，她这么有杀性，当真能有好日子？暴君还敢睡她身边？
暴君瞥了秦妩脑壳子一眼，这系统早晚要薅出来。
秦妩拧眉，暴君这眼神，是看上她浓密的头发丝了？
他头发也挺多啊！
【算了，暴君会处理，他日后不是明君么，明君会怎么做？】秦妩问系统。
系统丧兮兮说【明君会留个兄弟当吉祥物，你看那雍正，你也留着几个弟弟么，暴君会杀杀杀，都杀了！】
秦妩垂眸。
完了，宁王要活了。
暴君再次扫了秦才人一眼，目光里多了几分无奈。
她是不是忘了，他是暴君！
天天暴君暴君的叫。
他期待日后，某日她突然嘴瓢了当着他面叫暴君，届时，看她如何面对。
只是，他视线落在笛子上，幼年留的温暖不多。
他叹息。
“赵明德拟旨，宁王抗旨逗留京城，居心不良，夺其称号，圈禁京郊行宫。”
话落，瞥一眼笛子。
赵明德诺了一声。
紧接着看向笛子。
将其从宁王手里取出，递给暴君。
暴君折断笛子，扔到地面，伸腿碾碎，风吹过，扬起笛子尸体，扬非灰尘。
童年经历在他这里只能用一次。
宁王松了一口气。
还没露出笑来。
又听道暴君询问：“刺激蛊虫，罪加一等，赐黥刑，膑刑。”
“……”宁王脸色骤然一变。黥刑，膑刑，还没有面上刺字腿骨断了，能当皇上的。
就算皇上死了，他还能顺利继承？
视线落在暴君身上。
等等，蛊虫！他竟然当真知道蛊虫存在。
“蛊虫不是臣弟下的。”宁王立马说道。
暴君凉凉瞥他一眼，目光里带着不屑：“蛊虫二十多年，你才二十三岁，如何下蛊。”
宁王闻言，脸色更难看了，皇上竟然知道蛊虫二十五载。
岂不是同样知道中蛊后只能活三十年。
那他也知道剩余寿命不多。这种情况，朝堂被他清理，地方也腥风血雨……
宁王心里升起巨大的挫败感。
若是换成他，他做不到，稳不住，会发疯。
但是，这刑罚太重了！
想到日后断腿毁容他就想疯。
“非臣弟下蛊，为何承担这般刑罚，若挖去髌骨，臣弟宁愿去死，而且臣弟对蛊多有了解，可帮皇上寻解决方法！”宁王后悔回京了，母妃说皇上重视感情，他才敢冒险的。
结果。母妃也错了！
他只能另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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