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卫追赶宁王返回封地骑得是战马。
宁王不敢在白云寺继续逗留,担心行踪暴露,被诛。
连夜离开京城,他骑的是汗血宝马,如此,倒是赶在藏锋卫前头。
至于李司业,出城后不久,便遇见劫匪,无一生还。
宁王赶路疲累,中途休息在路边茶寮。
茶寮的茶是粗劣的大叶茶。
入口苦涩,口感极差。
一口下去,宁王脸都皱巴起来。
他身穿白衣,边角被灰尘染成灰色,坐在棚子里,拧眉看向官道。
他还不能走官道,得走小路返回。
苦涩的茶顺喉咙进入胃管,宁王骤然发觉不对劲。
他是让李寺业办理这个事情,但是时间不对方向不对,他只是让李司业通过李修仪,将这些流言在后宫之内传递。
这一来那些妃子会主动攻击秦才人,甚至去争宠。
但是,为何在民间传开了。
甚至短短几日,就传到皇帝耳朵里。
为何这么快就传来了。
与他初衷不同,难不成李司业听不懂他的话?
不可能,他不能在司业这位置多年,不贪不嗔,怎么能是听不懂人话的。
甚至传言出去还这么快被追溯到身份。
故意的?
有人害他!
母妃说的没错,着急会出错。
他被人盯着。
是谁……
此刻宁王被强烈的不安环绕。
最窒息的是,母妃不知去了何处。
幕僚跟着宁王依仗返回长沙。
能商量的人也无。
皇宫。
含凉殿。
暴君得知李司业死后,视线落在舆图上,宁王封地长沙郡。
长沙郡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先后出现不少能人异士。
宁王、暴君将其名字用红笔抹除。
次日早朝。
果然,朝堂又有人提起充盈后宫一事。
这次提起的不是沈尚书,沈尚书的依仗宝贝贵女都丢了,这几日很少发言。
对于皇帝后宫需不需要补充人数,没了原先的偏执。
提起充实后宫的人是礼部膳部司官员。
暴君视线落在这位官员身上,凉凉问道:“充盈后宫,可保大周盛世百年?充盈后宫,大周上下便海晏河清,风调雨顺么?若如此便充盈,若选秀后再有地震,洪水,旱灾,你承担?”
“皇上,江山社稷的稳定是多方因素的共同影响的,不能单放在这种事情上,您身为皇上,应该排除一些对江山稳固有威胁的……”官员额头露出汗水。
“哦,不是你说秦才人是红颜祸水吗,怎么你眼里这么大本事的秦才人,即使身居后宫,只靠红颜,也能影响天下。
朕想稳固江山,靠朕不红的龙颜却不行,还得诸多因素共同考虑,她在你眼里比朕本事都大,既然这般,那朕将皇位禅让于她,可好?”
暴君很少长篇大论。
这般长言说出,足见其愤怒。
此刻官员哑口无言,汗流浃背,即使想说管理朝堂怎么能靠颜不颜的,在暴君首视下也不敢开口。
于是,暂时无人提起暴君后宫之事。
“皇上,臣参御史杨延,自他去扬州,竟将当地官员上下屠杀,还擅自选官用官,将一些无名之辈安排在州府衙门中,扬州连日流血,抄家,屠完便去淮南,又如此行事,此行径过于狠辣,无半分仁心。”
这时,许侍郎站出来,言辞凿凿。
暴君视线落在许侍郎身上。
“是么,朕怎么听闻扬州百姓在杨延离去时,十里相送,万民欢呼。”
许侍郎脸色瞬间发白。
杨延行事皇上允许的。
他要做什么?
……
“无事,退朝!”
暴君开口。
朝堂官员一同看向殿里的老将军。
老将军不语,转身回家。
暴君回到含凉殿。
刚落座,一杯热茶还没喝完。
赵明德就说道:“皇上,淑妃跟周美人在殿外候着,说是亲手做了点心,要您尝尝。”
暴君瞥了赵明德一眼。
一言不发。
赵明德退后站着。
暴君则是翻看起杨延这段时间做的事儿,可真是人才。
不仅清洗的扬州,还往京城推荐一些人。
让其在京静候,待明年参与科举。
届时便能安排为官。
只是,这般锋利,怕是要遇见不少危险。
护送杨延的人,能在刀锋血雨中护住他么?
暴君盯着信函。
宝剑锋从磨砺出,希望他运气足够好。
暴君将信函收起。
至于外头候着的淑妃跟周美人,提着食盒,侯在外头,然而,太阳挪动到头顶,二人依旧得不到回馈。
甚至,太阳偏移,二人腹中空空。
依旧没人回话。
这时,赵明德才从里头出来:“咱皇上刚睡下,怕是今儿没空召见二位娘娘,不如改日再来。”
淑妃脸色发白,僵硬点头。
周美人咬着嘴唇,眼角发红。
走出含凉殿,周美人泪水啪嗒啪嗒流淌。
“淑妃姐姐,皇上这是故意晾着你我,今日朝堂,定然有人提起秦才人一事儿,他为何这般,难不成朝臣劝慰也不听么……”
淑妃看一眼栖霞阁方向。
脸色沉沉。
“皇上什么性子,你不是早知道,贵妃娘娘都不掺和,定然是猜到会如此,这秦才人挡了太多人的路了。”
淑妃话落,周美人愣了愣。
“别哭了,往后哭的时候长着呢。”
淑妃又说。
周美人顿住,一时间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栖霞阁。
秦妩瞧着外头落叶散尽。
随意捡了两片叶子,夹在博古架上的书册里。
做完这些,隔壁再次响起笛声。
秦妩脸色骤变。
视线落在李保身上。
李保再次爬上围墙,看见隔壁的宁王。
宁王……
宁王不是回封地了么。
怎么在这里。
宁王放下笛子,说道:“本王想见皇上,还请秦才人帮忙通禀。”
“……”李保从梯子上下来。
脸都僵了。
昨日刚猜测宁王跟流言有关。
今日宁王就来到栖霞阁。
有一种摊上大事的感觉。
李保不敢替主子决定什么,速度将消息告知秦妩。
秦妩指了指围墙:“是宁王?”
“是的,宁王有些落魄!”
李保据实回答。
秦妩瞥一眼长命跟百岁。
消息瞒不住的。
也没必要瞒了。
她吩咐下去:“去见皇上。”
长命应了一声,朝着含凉殿方向走去。
‘睡着’的暴君听长命说,宁王在蘅芜苑。
眉头慢慢皱起。
宁王何时进宫的,从哪儿进宫的?怎么就在蘅芜苑了?
还要让秦才人通禀。
他要做什么?
暴君朝着栖霞阁赶去。
暗处跟着藏锋卫。
来到栖霞阁,瞧见秦才人站在长长的甬道上。
在甬道一侧的红墙上竖着个梯子。
她看见他,说道:“人在里面!”
暴君站在原地,赵明德爬上梯子,往里瞧一眼,还仔细端详一番,不是带着人皮面具的,是货真价实的宁王。
瞧见赵明德到来,宁王知晓皇上也来了,他这才越过围墙,落在地面。
他视线落在暴君身上,叩首:“臣弟见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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