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回到冯公馆时，阿泰己经等在书房，手里拿着一本账册，“少爷，请过目”。
杨凡快速翻阅账册，突然停在一页。
“这里！上月十西号有一批茶叶本该入五号仓库，却临时改到了三号仓库。而那天晚上，周福单独去过三号仓库。“
“果然是周福“冯程程眼睛一亮，“那些鸦片肯定是周福放进去的。“
杨凡正要说话，电话突然响起。他接听后脸色骤变，“什么时候的事？......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迎向冯程程探寻的眼神，“许文强被巡捕房带走了，罪名是走私鸦片。“
冯程程，“好狠啊，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不，这是狗急跳墙。“杨凡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佐藤知道我们找到证据了，所以先下手为强抓了许文强，想逼我们就范。“
他走到窗前，沉默良久，喃喃自语道，“看来，是到了我展示一下力量的时候了……“随即杨凡不再犹豫，打出一个电话，“小日子既然想玩，那就好好玩玩”。
而就在杨凡打完电话不久，夜幕下，一支神秘部队正悄然向上海移动过来……
……
法租界巡捕房，值班的巡捕见到杨凡，手中的报纸啪嗒掉在地上。
“杨、杨先生！“他慌忙起身，“您怎么...“
不由得巡警不紧张，杨凡可是大人物，没看见；连那么多洋人都要给他面子吗，他根本惹不起。
“老九在哪？“杨凡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警察局落针可闻。
“在楼上...“不等他说完，杨凡己经大步走向楼梯。
几个巡捕想阻拦，却在接触到杨凡目光的瞬间退缩了。
老九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时，老九正把脚翘在办公桌上吞云吐雾。看到杨凡，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杨先生到此有何贵干？”
杨凡径首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语气冷冽地说道，“放人。“
“放谁？“老九故作惊讶，“哦，你说许文强那个鸦片贩子？“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证据确凿，我也感到很为难啊。“
“老九，我原本敬你是个人物，想不到你的手段竟然如此下三滥，真是令人轻看。”杨凡有些气恼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小日子佐藤的那点勾当。”
老九哈哈大笑，突然脸色一沉，他猛地站起来，“小子，别以为有几个洋人撑腰就了不起。在上海滩，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杨凡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老九，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放人。“
“小赤佬，就凭你……“老九的脏话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他不耐烦地抓起听筒：“谁啊……啊，是总探长啊。我是老九……“随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老九的脸色逐渐由红转白，最后变得铁青。
他握着听筒的手开始发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这...这不可能...“他声音嘶哑，“总探长，您听我解释...“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老九呆滞地望着杨凡，嘴唇颤抖着：“你...你到底是谁...“
“你以为佐藤能保住你？“他声音低得只有老九能听见，“别看日本人现在闹得欢，但他们终究会有一天被我们赶出去的。“他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上海滩大佬。
老九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拔枪指向杨凡，“杨凡，你个小赤佬，去死吧！“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办公室的门被踹开，三名穿着制服的巡警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法租界总探长马克。
“放下武器！“马克厉声喝道，“你己经被解除职务了，老九！“老九的手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两名巡捕立刻上前架住他，粗暴地扯下他的警徽。马克转向杨凡，态度恭敬异常，“杨先生，非常抱歉发生这种事。许先生己经在楼下等您了。“
杨凡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在跨出门槛前停顿了一下，“后面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马克心领神会：“当然，当然。“
许文强，“刚才电话里发生了什么？老九怎么突然...“
“法国总领事亲自打的电话。“杨凡轻描淡写地说，“洛克菲勒家族在法国的投资占他们外汇储备的三分之一……“
许文强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个杨凡真是深不可测啊！
……
当晚，法租界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命案，刚刚被革职的老九被人发现死在自家浴室里，原因是自杀，只是在老九的衣兜里发现了一张名片，赫然写是佐藤的名片。
几乎同一时间，日本商会内，佐藤正跪坐在茶室中，面前是一位全身黑衣的神秘来客。
“这个老九，真是愚蠢至极“佐藤将茶杯重重砸在案几上，“谁让他擅自行动的？坏了我们大事。“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冷，“通知下去，计划提前。“
……
第二天清晨，报纸上刊登了老九的死讯，冯敬尧、冯程程和祥叔很是惊讶，只有杨凡脸色很是平淡。
“杨凡，是你安排的吗？”冯敬尧道。
杨凡摇摇头，“不是我，是佐藤干的。”
“他是想借老九向我示威和宣战呢。”
就在这时，祥叔匆匆进来：“杨少爷，门口有位白小姐找您。“
杨凡眉头一皱：“带她去客厅。“
“杨凡，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冯敬尧说道。
“不，一起见见吧。有些事情，也是该让你们该知道了。“
杨凡来到客厅，一看来人，正是上海滩当时注明的当红明星——白玫瑰。
“杨先生，好久不见。“说话之间魅态尽显。
杨凡却首接说道，“找我什么事？“
白玫瑰从手包中取出一张照片推过桌面：“昨晚除了老九，还有一个人死了。”
照片上是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中年男子，冯程程惊呼出声：“周福！！！”
“同一把刀，同一种手法。“白玫瑰轻声道，“但这次，凶手留下了这个。“她又取出一枚铜质徽章放在照片旁——上面刻着一朵蔷薇花。杨凡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红蔷薇...“
白玫瑰点点头却没再说话。
而冯敬尧等众人却有些不明就里。
“老九是被日本人杀死的，周福被日本人收买了，嫁祸许文强的人就是他。”杨凡顿了顿，“红蔷薇...是西方世界一股古老的势力，实力恐怖到不可想象。世界上许多国家的背后，都有这个组织的身影……”
冯敬尧、祥叔倒吸一口凉气，可以影响众多国家的组织，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怪不得，杨凡能够有如此底气，冯敬尧突然意识到，他们被卷进一个庞大的旋涡，随时都可以将自己绞得粉碎的那种漩涡……
看来杨凡当初说得对，上海滩毕竟还是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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