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政变前夜,密谋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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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政变前夜,密谋与抉择

 

小七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头上,县太爷被毒杀、周尚书封城清君侧——这八个字在他脑海里炸开,连系统面板上"通明境"的金光都跟着晃了晃。

"宋捕头?"小七拽他衣袖的手在发抖,少年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手腕,"城门快关了,再晚......"

"苏檀。"宋昭突然转身,目光扫过靠在树桩上的小梅。

医女的衣襟染着暗红,发间的药囊还插着三支黑针,正渗出诡异的绿汁。

苏檀己经把藏宝图塞进怀里,指尖还沾着赵霸摔碎的陶瓶残渣。

她的耳坠在晨光里晃,那是前日听风楼新收的西域货,此刻却晃得宋昭心慌:"龙气的秘密不能落在周尚书手里。"他摸向腰间的玄铁剑,剑鞘上的鱼鳞纹硌得掌心生疼,"山洞里的宝藏......"

"我知道。"苏檀打断他,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山壁。

那里有半片被藤蔓遮住的石缝,是方才赵霸带他们找宝藏时,她用银簪划下的暗记,"小梅,能走吗?"

小梅撑着树桩站起来,药囊里的药材沙沙响。

她的唇色白得像雪,可眼睛亮得惊人:"我学医时背过《千金方》里的'续筋散',这点毒......"话音未落,她踉跄一步,宋昭本能地伸手扶,却被她轻轻推开,"先藏宝藏,再救百姓。"

小七突然扯了扯宋昭的衣角:"我在山脚下拴了三匹马,都喂了加急的草料。"少年的短打后背全湿了,露出腰间那面磨得发亮的捕快铜牌——那是他上个月破了米行失窃案,县太爷赏的。

宋昭闭了闭眼。

"走。"他抽出玄铁剑,剑尖挑起地上的火药残渣。

硫磺味呛得人睁不开眼,可他的目光比剑刃还利,"先去山洞,再回江都。"

山洞里的潮气裹着霉味扑来。

苏檀摸出火折子,火星溅在岩壁上,照见洞顶垂着的钟乳石,像倒悬的利剑。

小梅靠着洞壁蹲下,从药囊里摸出个青瓷瓶,仰头灌了口药汁,喉结滚动时,宋昭看见她颈侧的青筋跳得厉害——那是毒发的征兆。

"这边。"苏檀的银簪敲在石壁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她弯腰扒开一堆碎石,露出个半人高的石龛,"赵霸说宝藏在'最暗的光下',昨夜月明珠在塔尖,这里刚好是阴影区。"

宋昭把装着宝藏的木箱推进石龛。

木箱是楠木做的,刻着大楚皇室的云纹,他指尖拂过纹路时,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龙气宝藏与大楚国运绑定,强行开启需'法天境'权限。"他心底一沉——原来之前打不开不是锁头结实,是境界不够。

"用玄铁剑刻个记号。"苏檀递过自己的银簪,"就刻'昭'字,你名字里的。"她的指尖擦过他手背,带着常年握算盘的薄茧,"万一......"

"没有万一。"宋昭打断她,挥剑在石龛上方刻下深痕。

火星溅在苏檀发间,她却连躲都不躲,只盯着他的侧脸。

剑刃入石的声音里,他听见小梅撕布料的声响,低头看时,医女正用自己的中衣裹住木箱,染血的布料上还沾着药香:"这样就算有人找到,也得先过我这层药障——我在布料里掺了曼陀罗粉。"

小七突然在洞口压低声音:"有马蹄声!"

宋昭的剑立刻横在胸前。

山洞外的鸟鸣猛地止住,只余渐远的马蹄声。

小七扒着洞口往外看,后背绷得像张弓:"是周尚书的巡城卫,往南边去了。"

"走。"宋昭扛起小梅便走。

苏檀己经把石龛重新堆上碎石,最后撒了把泥土,看起来和普通岩壁无异。

小七在前面带路,他腰间的铜牌撞在洞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三匹马在山脚下打着响鼻。

小梅被扶上马时,突然抓住宋昭的手腕:"我在赵霸的毒针上验出了鹤顶红,县太爷中的......可能也是同一种。周尚书要清君侧,总得有个由头。"

宋昭翻身上马,玄铁剑在身侧晃出冷光。

系统面板上的智力值条突然暴涨,他的记忆里闪过县太爷上个月在城隍庙说的话:"周尚书的商船最近总往北边运货,我让人查了,货单上写的是药材......"

"驾!"他一甩马鞭,马臀上立刻绽开红痕。

苏檀的马紧跟上来,她的裙角被风卷得飞起,露出绣着并蒂莲的鞋尖——那是前日他在绣坊替她挑的料子,说等破了这案子就送她。

此刻鞋尖沾着泥,倒比新的更鲜活。

江都城门的影子刚爬上地平线,宋昭就闻到了血腥味。

守城的士兵换了周尚书的黑甲,城门洞前横着根碗口粗的木栅,几个百姓正被踢倒在地,怀里的包袱散了一地,馒头和铜钱滚得到处都是。

"宋捕头!"有个卖炊饼的老丈认出他,挣扎着爬过来,脸上青肿一片,"他们说要抓乱党,见人就搜......"

宋昭的手指扣紧剑柄。

"去大牢。"他对苏檀和小七说,"找老狱头。"

大牢的门虚掩着,往常守在门口的两个狱卒倒在地上,腰间的钥匙串散了一地。

宋昭踢开横在地上的水火棍,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最里间的囚室里,老狱卒正蹲在地上,用草纸擦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斩骨刀。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县太爷的尸身停在祠堂,喉管发黑,是鹤顶红。"

"您怎么知道?"苏檀扶住门框,她的鬓角沾着草屑,是方才翻墙时蹭的。

老狱卒终于抬头,他的左眼蒙着块黑布,那是二十年前替前任县太爷挡刀留下的。

此刻黑布下的眼眶微微抽搐:"周尚书的人来封大牢时,我在他们靴底看见了祠堂的香灰。"他把斩骨刀往桌上一搁,刀身震得茶盏跳起来,"当年我在刑部当差时,见过这种阵仗——清君侧是假,逼宫是真。"

宋昭的后背贴上冰冷的石壁。

他摸出怀里的藏宝图,展开在桌上:"龙气宝藏在山洞里,苏檀设了机关。"

"龙气?"老狱卒的黑布动了动,"我师父说过,大楚的龙气在江都,因为这里是南北要冲,百姓的气就是龙气。"他突然笑了,缺了颗门牙的嘴漏着风,"所以周尚书要抢的,不是什么死物,是活人的底气。"

小七突然从门外探进头:"张千总在听风楼等您,他说城门的木栅是他让人留的缝隙,能过三个人。"少年的脸涨得通红,"还有,小梅去了医馆,说要查县太爷的尸......"

"等等。"苏檀突然按住宋昭的胳膊,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方才在山洞,我听见小梅说毒针上有鹤顶红,可县太爷是今早被发现的......"

"她在拖延时间。"宋昭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洞察力+5"的提示,他想起小梅临走前塞给他的药瓶,"她知道周尚书的人会查毒源,所以亲自去医馆,用医术当幌子。"

老狱卒突然把斩骨刀塞进宋昭手里:"这刀是我师父的,当年他用它斩过贪赃的典史。去听风楼,张千总有三千守城卫,其中八百是他的亲兵。"

听风楼的后堂飘着茉莉香。

张千总坐在主位上,铠甲没卸,腰间的虎符碰得叮当响。

他看见宋昭进来,立刻站起来,抱拳时铠甲发出哗啦声:"宋捕头,我家那小崽子上个月被人贩子拐了,是你在乱葬岗找到的......"

"张将军。"宋昭打断他,把老狱卒给的情报递过去,"周尚书的人今夜会攻县衙,您的八百亲兵守前门,我带捕快队抄后巷。县太爷的大印在祠堂,拿到大印就能发令调兵。"

苏檀突然掀开帘子进来,手里捏着张纸条:"这是小梅传来的消息——县太爷指甲里有碎瓷片,和赵霸摔的陶瓶材质一样。"

她把纸条按在桌上,墨迹还没干,"周尚书的人想嫁祸赵霸,但赵霸供出了'新皇帝'......"

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很慢,很轻,像猫爪踩在青石板上。

宋昭的手按在斩骨刀上。

而苏檀的银簪己经攥在手里,张千总的手按在剑柄上,小七缩在门后,手指扣着怀里的飞蝗石。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有人敲门,"宋捕头,在下奉当今圣上密旨,特来助您平乱。"

宋昭的瞳孔收缩。

他看见苏檀冲他摇头,张千总握紧了剑柄,小七的飞蝗石己经对准门缝。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红色警告:"神秘人身份存疑,建议谨慎接触。"

他刚要开口,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变急,像有十几个人同时冲过来。

"小心!"张千总大喝一声。

宋昭的斩骨刀己经出鞘。

刀光里,他看见苏檀扑向窗边,小七撞开门冲出去,而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得能听见甲叶摩擦的声响——是周尚书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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