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粗糙的青砖墙，每一块砖的纹理都清晰地印在背上，能清晰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咕噜”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赵虎染血的剑尖离他咽喉不过三寸，剑刃上的血珠如的红色珍珠，摇摇欲坠，最终“啪嗒”一声坠落在青石板上，那声音清脆而又惊心，惊得巷角的野猫炸毛，发出一声“喵呜”的惊叫，而后窜走。
"跑啊？"赵虎又重复了一遍，嘴角的血沫混着笑，像朵开在白瓷上的红梅。
那血色的梅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狰狞。
他握剑的手确实在抖——宋昭盯着那只手，注意到他虎口的绷带上渗出新血，那血在昏黄的月色下呈现出暗褐色，腕骨处的筋脉凸起如蚯蚓，随着抖动而扭曲。
"前儿个码头能跑，今儿个..."赵虎突然提气，剑尖擦着宋昭耳垂刺向他心口，那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你往哪儿跑？"
随后，宋昭侧滑半步，腰间的铁剑“当”地撞在墙上，那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震得他耳朵生疼。
这不是避让，是算准了赵虎伤重后力有不逮——上一式刺出时，赵虎左脚掌在青石板上碾出半寸深的痕迹，分明是强提内力导致的虚浮。
紧接着，他反手勾住墙沿的酒坛，酒坛上粗糙的陶土质感从指尖传来，“哐当”一声砸向赵虎下盘。
"找死！"赵虎横剑格挡，酒坛碎成瓷片，飞溅的酒液带着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迷了他的眼。
那酒液洒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这场争斗的激烈。
随后，宋昭趁机翻上墙，青瓦在脚下发出脆响，那声音如同玻璃破碎一般。
他能感觉到脚下青瓦的凉意透过鞋底传来。
他瞥见朱门内东厢房的窗纸泛着幽光，那幽光在黑暗中显得神秘而诡异——系统说的暗格就在那里。
可赵虎的内力震得砖墙簌簌落灰，那灰尘如细小的烟雾弥漫开来，呛得他咳嗽起来，他不敢硬闯，只能引着人往宅后绕。
"小六子！截他！"
赵虎抹了把脸，血酒混合的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淌，发出“滴答”的声音。
小六子早就藏在门廊下，听见召唤才哆哆嗦嗦抄起顶门杠，却被宋昭从墙头上跃下时带起的风掀得踉跄，那风带着一股凉意，吹在小六子脸上，让他打了个寒颤。
宋昭落地时踩碎了半块砖，“咔嚓”一声，借着那股反冲力撞向院角的葡萄架——枯枝断藤砸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正好罩住小六子的脑袋。
"你倒是能躲！"赵虎追进院子，剑尖挑飞挡路的石灯笼。
火光炸亮的刹那，宋昭看清了他腰间的伤口——浸透血的布条下，隐约能看见翻卷的皮肉，是刀伤，深可见骨。
那伤口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这伤至少要养半个月，可赵虎偏要拖着残躯来寻书，可见那本《九章律疏》对他多重要。
紧接着，宋昭退到影壁后，指尖摸上腰间的玉佩——这是老狱卒给他的，说是能挡灾。
此刻玉佩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掌心发疼，那灼热的感觉让他的手忍不住颤抖。
"别躲了！"赵虎的剑劈开影壁，碎石飞溅，那碎石打在周围的物体上，发出“砰砰”的声音。
宋昭借着尘雾钻向廊下，靴底突然踩到块松动的砖，那砖在脚下发出“咯吱”的声响。
他心下一动，假意踉跄，整个人撞在廊柱上，“当啷”跌出腰间的铜哨——这是他早备好的，专用来引更夫。
"你以为喊人来就能救你？"赵虎踹开廊下的花盆，泥土混着碎瓷劈头盖脸砸过来，那泥土和碎瓷砸在身上，发出“噗噗”的声音。
趁此时机，宋昭猫腰钻进游廊，余光瞥见砖缝里露出半截生锈的铁环——是地道入口！
那铁环散发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他小时候跟着老狱卒查案，见过这种防贼的暗门，通常连通宅外的枯井或者...密室。
地道入口周围堆满了杂物，有破旧的木板、生锈的锄头，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紧接着，他伸手抓住铁环，那冰冷、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往哪儿钻？"赵虎的剑刺进他左肩，剧痛让宋昭眼前发黑，那疼痛如烈火般灼烧着他的肩膀。
他咬着牙抓住铁环，猛力一拽，青石板“咔”地裂开条缝，一股潮湿、霉烂的气味从地道里涌出来，那气味让他忍不住捂住鼻子。
地道里的霉味涌出来时，他反手甩出腰间的铜钱镖——这是用老狱卒给的制钱磨的，专打穴位。
赵虎挥剑格挡，铜钱撞在剑刃上叮当作响，那声音清脆而杂乱，却也让他脚步顿了顿。
而宋昭己顺着地道往下跳，后背擦着潮湿的石壁，那石壁上的青苔滑腻腻的，摔在满地的碎砖上，“哗啦”一声，碎砖在他身下滚动。
头顶传来赵虎的骂声，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那家伙追进来了。
地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宋昭摸黑往前爬，指尖触到块刻着云纹的石板——是机关！
他想起老狱卒说过，大户人家的地道必有转圜处，手按云纹中心，石板“吱呀”转动，露出个半人高的洞口。
密室里的烛火自动亮起时，宋昭愣了——墙上嵌着夜明珠，那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得满室器物发亮。
檀木架上摆着玉扳指、珊瑚笔架，最显眼的是案几上那本包着玄色封皮的书，封脊上"九章律疏"西个金字被磨得发亮。
那金字在烛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目标物品，建议立即收存】。
他刚抓起书，就听见地道里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赵虎的喘息声近了，带着浓重的血腥气，那喘息声如同拉风箱一般。
宋昭立即扯下外袍裹住书，塞进案下的暗格里——暗格里还躺着半块虎符，刻着"镇北"二字，他没时间细想，抄起案上的青铜灯台砸向墙角的瓷瓶。
"哗啦"一声，瓷片飞溅，那瓷片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声音。
赵虎撞开密室门时，正看见宋昭蹲在碎瓷堆里，像是在捡什么。
"把书交出来！"他挥剑劈向宋昭后颈，宋昭就地一滚，撞翻了檀木架。
玉扳指滚得到处都是，珊瑚笔架砸在赵虎脚边，碎成几截，那碎珊瑚发出“咔嚓”的声音。
"你以为藏起来我就找不到？"赵虎踹翻案几，暗格里的虎符露了出来。
他盯着虎符，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震惊、疑惑和愤怒交织的神情，心中思绪万千，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原来是你..."
话没说完，宋昭己摸到了墙上的浮雕——那是个龙头，龙嘴微张，里面卡着半截铜钥匙。
老狱卒说过，龙头机关要转三圈停，他转了两圈时，听见赵虎的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去死！"赵虎的剑刺进他右肩，比左肩的伤更深，那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宋昭咬着牙转完第三圈，头顶传来"咔嗒"声——是翻板机关启动的声音。
当赵虎察觉不对想退的时候，却被满地的玉扳指滑倒，整个人栽向翻板。
宋昭趁机扑向暗格，把《九章律疏》塞进怀里。
可就在他要按下翻板的最后机关时，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头顶的夜明珠“砰”地掉下来，摔得粉碎，那破碎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
宋昭踉跄着扶住墙，看见石壁上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有泥沙簌簌往下落——像是...有人在外面挖地道？
赵虎撑着剑站起来，脸上的狠劲褪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不可能...这密室建在磐石上...谁..."
震动越来越剧烈，宋昭怀里的《九章律疏》被震得滑出来，掉在赵虎脚边。
赵虎刚要弯腰去捡，头顶的石壁“轰”地塌下大块碎石。
宋昭扑过去拽住他后领，却见他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反手抓住宋昭手腕，将他往碎石堆里带。
"要书？"赵虎的声音突然变了，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你就和它一起...埋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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