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窦苑龙真的开始后悔了,不光是后悔,恐惧、不甘、不可置信,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此时都开始向他心头涌了过来,如同苦藤紧紧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我要是说出谁指使的,你可否放过我师门一马?”窦苑龙哀求道,此时的眼中己经全无一开始的傲然之色了。
“现在服软了?晚了!”江闲澶恶狠狠的道,“你知不知道沈大人是来干什么的,他是来查盐税的,你知不知道朝廷等着银子救灾、边防?!你特么的干了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是吧?!”
其实窦苑龙本就想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可没想到在自己杀了一个朝廷命官之后,居然会有这个结果,此时的他听到江闲澶的话己经开始慌乱了。
江闲澶和拓跋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的情绪,但没有任何的收敛,江闲澶继续的杀人诛心,接着冷冰冰的说道,“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杀了一个为民的好官,到现在为止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问就是受人恩惠,你特么的这个行为和那些异族走狗有什么区别?”江闲澶怒道。
“把他问斩之后,就暴尸城门,就给我挂在那里,下面贴个告示,就说他是北地蛮族收买的奸细,谋害我朝贤良,嘛的!我特么让你死了都没有好名声!”
江闲澶恶狠狠的说道,然后对着拓跋使了一个眼色,但嘴上却口风没改,接着说道,“用粪水给他溺死!”
接着江闲澶就离开了大牢,毕竟这地方味道不是很好,他要赶紧的出来透透气。
不多时,拓跋也上来了,一脸悻悻的说道,“大人,窦苑龙决定招了,唯一的条件就是,放过他的师门,而且他还说,如果能让大人消气,而且他也是愧对沈钦差,他可以选择粪溺而死,尽量能留个身后名吧,勾结外族实在是太不齿了。”
“他还挑肥拣瘦上了!”江闲澶嘲讽一声道,接着他想了想,告诉拓跋,“你下去告诉窦苑龙,只要他能把他知道的全说了,我就只要他一条命赔给沈钦差和他家的老奴,告诉他,别想着再扯别的了。”
拓跋拱手行礼,然后又匆匆的折返回去了。
其实拓跋打心底里是不像江大人那么反感这种江湖豪侠的,毕竟江湖因为有这种人才精彩,江大人纯是因为自己家的遭遇对这些仗着武功高强为所欲为的人有些迁怒,可自己对这种纯粹的人还是有些发自内心的敬佩的。
当然,也不能纯粹到窦苑龙这样,他那个样子,就是纯粹的傻。
拓跋这次回去之后,交涉的很是顺利,窦苑龙把自己知道的,是谁派自己来的,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而拓跋也告诉了他,江大人保证只要他交代干净,就只让他杀人偿命。
之后窦苑龙便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和拓跋事无巨细的说的清楚,然后他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朝着拓跋躬身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便撞墙自尽了。
拓跋看着窦苑龙的尸身,不禁的有些惋惜,于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拓跋的余光却是看到王富贵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王兄,你也觉得此人死不足惜?”拓跋看着王富贵问道。
王富贵点了点头,想了想,少见的开口说道,“我本就是下等的捕快出身,自然是瞧不上这种人,人不能仗着自己会武就为所欲为,这样就没有规矩了。”
拓跋听了王富贵的话,虽然能猜到他会说什么,但还是有点意外,因为在一起呆的久了,就忘了王富贵也是出自滇南花都保育堂的一个孤儿,后来更是成为了当地有名的捕快。
拓跋让狱卒众人把这地方收拾整理干净,然后嘱咐了几句,让人好生看管着这具尸身,不要有什么损坏,接着就和王富贵等人上去找江闲澶复命去了。
而后几人去到衙门后院的公房,看着拓跋边口述,边书写,也终于是把窦苑龙刺杀沈钦差的来龙去脉搞明白了。
这件刺杀沈钦差的事情,其实特别简单,一点都不复杂,至少在窦苑龙的眼里就是一段简单的恩怨,甚至都不是江湖恩怨。
就是很多年前,在窦苑龙初出茅庐的时候,因为没有盘缠,然后被人请吃了一顿饱饭,那人当时也没求什么回报,但是窦苑龙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答应帮那人杀一个人。
然后就是前几天,那人找到了窦苑龙,求他帮忙杀一个负心汉,然后窦苑龙就杀了,答应之前窦苑龙都没想到那个负心汉会是钦差,杀沈大人之前,窦苑龙还确认了一下,而沈大人也确实认识那人,而且丝毫还有一段感情纠葛。
所以窦苑龙一首觉得这就是一个高中之后抛弃贫贱之时的恩人的负心汉的事情,可当他说到那个委托人的时候,这件事就变得不简单了,因为那个委托之人十分的不简单。
而委托之人在广陵城内,也是个有头脸的人物,人称珠妈妈,是这广陵城内一个叫做蜃楼的青楼里的当家鸨母。
一个青楼里的妈妈,自然不会简单,不然早就让人吃干抹净了,而她所经营的蜃楼那更是不简单。虽说蜃楼表面上是一个风月场所,可暗地里消息买卖,江湖委托,几乎什么事情都能做,所以甚至有人开玩笑说,这蜃楼就是广陵城里带姐儿的烟雨楼。
“这珠妈妈也是个奇女子,仅一介女流之身,经营起来的蜃楼居然都能和京城那神秘异常的烟雨楼相提并论,恐怕是个了不得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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