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被钉在了那盘龙石柱之上,他怒目圆睁的盯着庄党,一脸的愤怒和不可置信,但这又有什么用了呢?他此时面若金纸,口吐鲜血,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嘴巴里吐出来的、剑伤流下来的血,慢慢的浸透了衣衫,顺着下摆流淌到了这擂台的青石之上,为这场论剑添加了一丝残酷的底色,周围的众人此时才意识到,这五剑盟的积怨己到了如此之深的地步了吗?
旁边的几位杏林门中人,看着沈砚的样子也是摇了摇头,哪怕不会艺术的这些江湖之人看着沈砚的这个样子,也知道这人怕是没救了。
“庄党!”坐在那里的左天枢大喝一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我们五剑盟虽不是一个门派,但这么多年-也是同气连枝,你为何下此杀手?!”
说着他也从座位上飞了起来,将盘龙石柱之上的沈砚小心翼翼的给放了下来。接触到沈砚的时候,他的手搭在了沈砚的脉搏之上,确认无疑,沈砚这是没救了。
果然,没几个呼吸的功夫,那沈砚便咽了气。左天枢恨恨的将那‘不系舟’的剑胚甩回给了庄党,怒气冲冲盯着他。
不过虽然左天枢现在面上表现的是愤怒无比,但他的心中却是略有开心的,虽然这次吞并五岳的计划被秦守拙搅合了,但这沈砚死了,那吞并他的南岳剑派这下子不就顺理成章了么?
更何况南岳剑派本就是一群欺男霸女的乌合之众,这下子没了掌门,他左天枢‘吃’起来更容易了,所以他现在的愤怒,完全都是做给南岳剑派的弟子和周围的这些江湖众人看的。
这边庄党收回‘不系舟’的剑坯,拿出了一条白帕仔细的将那剑擦拭的干净,整个人依旧是冷冷的,也不说话,就是在擦剑,然后慢慢的走下了擂台,回到了西岳剑的地方,把剑郑重的放在了他带过来的一个剑匣里,完全无视了左天枢。
左天枢正要发作,秦守拙却是上了擂台,淡淡的道,“既然上了这擂台,一开始便有言在先,剑擂之上,生死各安天命,沈师弟技不如人,那也是怪不得庄师弟的。”
秦守拙看向了南岳剑派的地方,看着那些六神无主的南岳剑派弟子们,对着左天枢接着道,“左师兄还是赶紧把沈师弟交还他们的弟子,让他们好生安置吧。”话里虽然是劝说左天枢,实则也是在点他借着沈砚的死借题发挥。
左天枢抱着沈砚的尸身,听着周围渐渐传过来的议论之声,望了望贵宾席的苏崎、薛飞二人,眼珠一转,就把沈砚的尸身抱着送到了南岳剑派那,然后对着那些南岳剑派的弟子安慰道,带回就收拾了那庄党,为沈砚讨一个公道。
这边的南岳剑派众弟子,也是哭哭啼啼的跪下磕头,嘴上说着‘左掌门高义’、‘请左掌门做主’之类的话表示感谢。
左天枢见到自己收买人心的目的己经达到,也就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然后又回到了擂台之上。
剑擂的那边,秦守拙己经做好了准备,只见他手握一把无锋重剑,斜点在擂台之上。如果有眼力好的人仔细看那剑端落点之处,就会发现那青石己有几个碎裂的痕迹。
这便是秦守拙的成名兵刃——石剑守拙!
这秦守拙本就是东岳山脚下的一户农家之子,遭了灾,父母无法生活,便将他送到了这东岳剑派。前代的老掌门或许确实是醉心音律无心打理宗门,就像江湖上说的那样,是个败家子掌门,将东岳剑派祸害成了当时的那个样子,但老掌门心肠可是好的紧,而且还非常的有识人之明和自知之明的。
识人之明——他一众弟子之中,最看好的便是那个有些笨拙的农家之子,用他的话来说,这天底下聪明人太多,笨拙踏实的少,他便送给了那孩子这把守拙剑,并让少年以剑为名。
自知之明——他深知自己不是个好掌门,当他把那个孩子培养出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就力排众议,将那孩子推到了掌门之位,并把当时一切能威胁到新掌门的势力都铲除了干净。
虽然门派元气大伤,萎靡了好多年,但老掌门确实是将一个干干净净、上下一心的东岳剑派交予了秦守拙,而自己甘愿背负了这身后的骂名。
所以复兴东岳剑派,那就是秦守拙毕生的愿望,此时左天枢居然还想吞并他东岳剑派,虽然秦守拙明明心里知道他的武学修为是不如从小专心习武,并且有整个中岳剑派天才地宝下支持的左天枢,但秦守拙也不怕与他玉石俱焚!
左天枢此时也被秦守拙这滔天的气势所震撼,但他并未有半分的退缩和迟疑,因为他左天枢那‘中原一剑’的称呼,也是一招一式打出来的。
“那就让为兄来领教领教秦师弟的剑法吧,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什么长进!”话未说完,左天枢便一剑刺去。
秦守拙看清来势之后,横打重剑,化剑为盾,接下了左天枢的这一招,而左天枢也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因为秦守拙和他手中的‘守拙剑’本就是势大力沉,向来以防守反击出名,这一剑未能功成,也是在他意料之内。
但秦守拙接下来的变化,却是吓了左天枢一跳,因为向来善于放手的秦守拙在接下了左天枢这剑后,却是完全中门大开,放弃防守,双手握剑,大开大合的舞起了石剑,招招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就是说,此时左天枢要是想的话,完全可以一剑把秦守拙刺死,但他也要吃秦守拙这一道重剑。
这一道重剑劈过来,完全不亚于挨上一锤,或是被高手重击一掌。虽然左天枢也有些小心思,那就是上擂台之前,也把中岳剑派的祖传软甲穿在了身上,可这软甲就是对这重剑丝毫没有办法,想到这左天枢也略有些恼怒了起来,并加快了手上的剑招。
秦守拙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看着漫天如雨般的剑光攻击却是不见慌乱,或许武学上面秦守拙是不如左天枢的,更没有对方门派里那些上好药材的辅助,但论及心性坚韧以及对自身门派武学的体悟,那秦守拙可是不惧任何人的!
“哈!”秦守拙大喝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其声宛如炸雷,接着他不闪不退,双腿微曲、双手紧紧握住了守拙剑,猛的由下向上斜撩而起,带起一道破空剑气。这剑招看似笨拙缓慢,毫无花哨,却蕴含着一股厚重如山的磅礴巨力,以力破巧!
“擎山!”
剑起处带起的气浪硬生生的将左天枢的进攻都卷了进来,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但左天枢要的这一先手岂会白白放弃,紧接着又是一套连续快打攻向了秦守拙。
只见秦守拙面如止水,脚下如生根一般,丝毫未动,竟然将重剑使出了轻盈之感,点、劈、挥、砍的硬碰下了左天枢的全部招式。
秦守拙将重剑使用的如此举重若轻,赢得了周围一众江湖之人的喝彩。
但是……外行看热闹,庄党以及贵宾席上面的苏崎与薛飞却是感觉到了秦守拙的问题,正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就是不知道这秦守拙的内力,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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