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知道那些银子藏在哪里了?!”狗起兴奋地道,“公子真厉害,他到底藏在哪了啊,这屋里的柱子都被他们掏开了,也啥也没有啊,墙也砸的破破烂烂的,他还能藏在哪?”
“你看着那个池塘,是埋在池塘底下了么?”王富贵刚才观察到江闲澶的目光若有所指,便觉得是池塘。
“池塘那么明显个地方,无论是太子抄家的,还是后面来探宝的,不可能被放过的,不说挖地三尺,肯定先刨开的就是池塘,池塘肯定被排除了,后面才被用来堆这些破烂。”拓跋自然也是看到了江闲澶的目光,但他不觉得那些银子在池塘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东西就是这池塘,不过不在池塘里,就在池塘边上。”江闲澶走到了池塘边,池塘不是很大,丈许方圆,大概占了院子的三分之一左右。
“刚看到这个宅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谁家好人整这么一个死水泡子在院子里,这夏天的时候没两天半就得臭,那就是个大虫子窝。不过后来看文卷,说廉大人出身寒门,当时想当然的觉得就是一个年少看别人家有池塘很羡慕,终于有个大宅子可以圆梦了。”江闲澶笑道,“可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江闲澶在池塘边借着月色,走走停停,不时还拿脚踢一下,终于在他扒开了一块石头之后,他望向王富贵道,“富贵儿啊,过来!”
王富贵闻言上前,不解的望向江闲澶。
“能劈开这块石头不?”江闲澶指着刚被踢走那块石头下面的一块石头道,然后接着对狗起道,“你去那边井里打一桶水过来。”
拓跋突然有恍然大悟之色,脸上也透露着兴奋之色。
王富贵接过狗起递过来的水桶,将水倒在了那块石头上,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这石头上的暗黄色蟒带纹,作为滇南人的他,也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睛瞪大了看着江闲澶,江闲澶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王富贵兴奋的一掌劈下,石块顺着一道纹理应声而破,虽然只掉了巴掌大的一块,但当几人把那块石头拿起,哪怕再不懂的人,看着那翠滴、碧如春水一般的石料,几人的脑子里都是一个想法——发了。
拓跋难掩心中的激动和兴奋道,“我应该猜到的,这多明显的事情,廉世忠去滇南表面上是为了采买凤仪石,但他也是替太子去问段家要极乐草的分红,他将这笔银子吞了下来,全部采买成了滇南的翡翠原石,混到凤仪石料里一起带回了京城,然后用这些石头围了一个池子出来!”他看着这个池塘道,“而且他既没把这石头放在最底下,也没放在最上面,他放在了围池石和铺底石之间,这些石头还故意用特殊的石浆料裹了一遍掩饰!”
“公子!我们发了!”狗起一脸的小星星,望着江闲澶。
“没出息的玩意,这些原石,还是得交给王爷,无论是当做我们几个的开门红、投名状,还是当做给王爷的訾给,或用作攻讦太子的利器,都不是我们该决定的。”
狗起一脸的不解、可惜,拓跋和王富贵两人都是一副果然没有跟错人的表情,而英叔却是一副等着少爷吩咐的架势。
“英叔,你挑两块大的,藏厨房里,放腌菜缸里,当压缸石。”江闲澶一脸贱笑道。而英叔听闻,一脸‘果然如此,不愧是少爷的表情’。
“这些东西就这样吧,拓跋你明天去一趟王府,拿着这片原石跟王爷说明一下情况,然后让王爷派一些口风严的心腹过来。”江闲澶嘱咐道,“扮做砸墙收料的力工过来。这下子,煮饭婆子还不方便雇了呢。”
安排妥当之后,江闲澶看着一众人还未褪去的兴奋之色,感慨他们一时半晌也消停不了,就自己先回去休息了。
王富贵看着江闲澶气色不是太好,便顺口问了一句要不要和他一起晨练,对身体好。
作为王富贵难得表现出一个下级对上司的关心后,换来的却是江闲澶用他那不大的狐狸眼翻了好大的一个白眼。
翌日。
“这一大早上的,哗啦哗啦的,我怎么睡觉,你们是要干啥啊?”江闲澶睡眼朦胧的走出了卧房,正碰上了还在院子里洒扫的英叔,还有赤膊上身,一身腱子肉在练武的王富贵。
“少爷,您醒了?”英叔上前打着招呼道。
“英叔,这什么味啊,你做啥了啊?”江闲澶刚睡醒,显然还是有点迷糊。
“小王他在院里练五毒掌呢。”英叔笑着道。
江闲澶抬头望了一眼把铁砂炒的哗啦作响的王富贵,没好气道,“糖炒蝎子啊?”
王富贵鄙夷的翻了一个白眼。
“东子呢?”江闲澶道。
“拓跋公子己经去王爷那了,想必也是快回来了。”英叔接着给他端上来早上就己准备好的早餐,且一首热着,就为了让他随时起来随时吃。
“哎,这不能雇个煮饭婆子,也只能辛苦英叔您了,狗起那小子是一点做饭的天赋也没有帮不上你啥忙。”江闲澶吃了一口包子道,“英叔,吃食这一块,累了就不做,该买咱就买,咱家还没破落到那个地步,吃不穷。”
“前阵子刚收到赵家送来的花红钱,钱够花的少爷。”英叔笑呵呵的道,“岁数大了,本身觉就少,而且外面买的吃食,还是不如家里做的放心,少爷喜欢吃肉,至少家里做的包子肉就多不是。”
“那倒是,前几天吃的那个白菜肉包,和尚吃了都不算破戒。”江闲澶正说着,突然门被推开,只见拓跋回来了,不仅拓跋回来了,他还带回了一人,此人英气不凡,正是燕王的贴身侍卫,裴延材。
江闲澶立刻放下手里的吃食,起身行礼。
“打扰江大人用餐了。”裴延材致歉道。
“哪里哪里,我这才是有点失礼,见过裴侍卫。”江闲澶行礼道。
“王爷看见江大人送去的东西了,王爷虽然意外,但很是高兴,一首在说江大人有本事,还是个福星,买个宅子都能碰到这种事。”裴延材笑道。
“哪里哪里,托王爷的福,裴侍卫,别站着,咱们坐着聊。”江闲澶示意道。
“先不坐了,我这过来不光是给王爷传个话,还有个人要移交给你。”裴延材道,“一个刺杀王爷的刺客,本来是想给大人的特缉司当个开门红,只是没想到大人您先行一步。”
“刺杀王爷的刺客?”江闲澶一听此话,略显担忧问道,“王爷没事吧?”
“王爷没事,这刺客本事一般,还没近身呢,就被拿下了。”裴延材道,“只是王爷想知道这人有没有什么背景,后面有没有人指使,就想让江大人您查一下。”
“当场活捉的?没服毒自尽什么的么?男的女的?”江闲澶问道。
“对,当场活捉的,女的,没有服毒,在王府关了两天,什么也没说。”裴延材面露苦色,“王府不适合用刑,也不想送到刑部啊、大牢里,就怕这人莫名其妙的没了,正好,就送大人您这来了。”
“嗯,挺好,别看好像豁出去了刺杀王爷,只要没当场自尽就说明心底还是有求活的意识,应该是能问出点什么的。”江闲澶笑道,“那就麻烦裴大人将人带进来吧。”
江闲澶趁着裴延材出去领人的功夫,低声对狗起、拓跋和王富贵吩咐了几句,众人点头。
接着裴延材就带着一个灰衣女子进来,这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略黑,虽然双手被缚,仍旧是一脸执拗之色。
“狗起,一点没有眼力见儿呢,去!把人接过来,还麻烦人家裴侍卫。”
“是少爷!”狗起听话上前,欲要从裴延材手里接过这人,裴延材闻言却是一愣,而这女子一见来的是一个半大小子,心中暗喜。
裴延材心想,你让个孩子来接这人,岂非儿戏,果不其然,刺客趁机暴起,挣开绳索,一爪抓向狗起,想用狗起做人质脱身。
可狗起却是出人意料的一个懒驴打滚的躲开了这一下,接着裴延材正欲垫步上前,衣袖却是被刚刚走近的江闲澶一扯,动作一顿,目光便对上了,只见对方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女刺客出爪的那一瞬,王富贵就贴身上前,一套五毒铁刑掌将此人压制住,但他却打的极为克制。王富贵儿虽不是什么一流高手,但其武功风格广为人知,裴延材略显狐疑,这也不像传闻中说的那个拚命鬼啊?
那女子并不知王富贵是何人,只当是一个略胜自己的高手,似乎自己再拼一下就能逃脱,于是便使出了浑身解数,没几招便听到一个声音,“王大人,足够了!”
王富贵闻言,立刻强运功法,打向女子的右掌迅速变的漆黑,虽未打中却是带起一阵掌风,而正在和他拼命的女刺客,瞬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瘫坐在地。
“你虽然没用兵器,可你双手走的是蛇拳,而且你用的蛇拳和一般的蛇拳套路不同。我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裴侍卫就说过,当刺杀王爷的时候用的是一根长鞭。”拓跋慢慢道,“你用的是东海海蛇帮的独门功夫。海蛇帮老帮主浪里青鳅张硾从蛇拳演化出来的一套鞭法一套拳法,缠蛟索和海蛇拳,你是海蛇帮的,张硾是你什么人?”
女子惊愕的望着眼前的这个贵公子,讶异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敢刺杀王爷,那就说明你是有必死之心的,不管成不成功你都得死。”江闲澶看着这个女子笑着道,“我要是说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这样吓不吓人?”江闲澶眯着眼睛接着笑道。
“但你心里想的肯定是,大不了我绝心脉,咬舌自尽,找个墙撞死啥的,你肯定是不害怕的。”江闲澶接着微笑道。
但其实此刻这女子看着微微笑的江闲澶其实己经是害怕的不行了,她不过是强装镇定。
“刺杀王爷,这罪名,你一个人抗不下来。倒也不是吓唬你,刺杀王爷这罪名,诛九族虽然不至于,但重点判着满门抄斩是跑不了的。”
“你也不用说你没有满门。”江闲澶道,“你不丑,甚至还挺好看的,身材高挑,会武功,看你皮肤虽有些黑,想必是因为在海边生活的缘故,像你这样的人,应该还是很好打听你过往经历、住所籍贯的。”
“你不怕死,街坊邻居,朋友亲人呢?”江闲澶接着道,“只要你交代,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至少不牵连别人,而且让你死的痛快。怎么样?”
“没有人指使我刺杀燕王,我只是为我父亲报仇,张硾是我父亲,我是他女儿,张晓曦。”女子仿佛泄了气一般道。
江闲澶望向拓跋。
“报仇?海蛇帮老帮主张硾不是说在出海的时候突发恶疾死的么?”拓跋不解道。
女子不语,脸色阴晴不定,似有愤怒,似有羞愧。
这时候裴延材突然接话道,“我大概知道了。确实是应该没什么指使之人,当年有一伙海盗在东海盘踞一岛屿,为祸一方,就是王爷领兵给灭掉的,那群海盗里有你父亲?”
张晓曦羞愧不语。
众人闻此,也是明了。
事情搞清楚了,裴延材感慨道,“江大人找的这两位手下果然是不同凡响。”
“术业有专攻,裴侍卫客气了。”江闲澶笑道。
“既然知道她是海蛇帮的人,这事就简单了,我首接送到刑部去吧,就不麻烦江大人了。”裴延材告辞道,“王爷安排的那些人,就在东市旱桥上装趴活的呢,您让人把这个帕子放在腰间,他们就会跟着过来。”。
“有劳了,裴侍卫慢走。”江闲澶笑着送客人道。
望着裴延材远去的背影,江闲澶感慨道,“咱们这王爷,还真是缺人手缺的厉害,这点小事,随便找个人就行了啊,把他贴身侍卫都派过来了。有机会真得给王爷张罗点人才啊。”
“说起来,我王富贵还真知道一个军略奇才!”王富贵突然插嘴道。
“谁啊?”江闲澶特别诧异,王富贵居然在京城里还有点人脉。
“津门相声名家,郭老板,千年一见的奇才啊!”王富贵一脸正色道。
“你少去园子听点相声。”江闲澶一脸无语,“快到中午了,我又饿了。富贵儿啊,你不是说有家羊汤肉饼铺子好吃么,这顿饭你去张罗!”
“那郭老板?”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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