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章·粮战博弈
"陆先生可知这六博棋的规矩?"苏双将犀角棋重重拍在檀木棋盘上,他身后十二个账房先生同时拨动算珠。寿宴厅西角堆满贺礼,最醒目的是糜竺送的五十口薄皮棺材——用滞销的朽木连夜赶制的行为艺术。
我盯着棋盘上"枭"与"散"的排列,突然笑出声。这汉代桌游的胜负规则,竟与现代德州扑克的概率计算异曲同工。"苏公可敢加注?"我摘下关玥押在赌桌上的鱼肠剑,"再加幽州三成粮道。"
糜竺在席下猛咳,他面前堆着三十卷质押地契。关玥扮作的胡姬正在给苏双斟酒,琥珀杯中泛起可疑的泡沫——那是我用皂角汁调的假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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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开始于两个时辰前。当糜家车队拉着棺材招摇过市时,张飞正扛着半扇猪肉在城门口叫卖"期货合约":"今日订肉明春取,附赠张爷亲笔桃符!"燕云十八骑被他逼着学复式记账法,此刻正蹲在树荫下啃算筹。
苏府门前的博弈从计量开始。我当众拆穿他特制的大斗斛——底部活板能偷藏三升粟米。关玥适时抛出改良版标准斗,刻度精确到合(汉代1合=20毫升),却在演示时"失手"打翻水钟,让所有人看清水流速度差异。
"既然计量存疑..."我抖开十丈素帛,上面是用赭石画的K线图,"不如按过去三年粮价波动定输赢。"苏双的山羊须颤了三颤,他没想到有人能调出灵帝初年的陈仓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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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博棋进行到第九轮,厅外突然传来骚动。张飞抡着猪肉冲进来:"首娘贼!这厮的运粮队往谷里掺观音土!"他身后板车上滚落的麻袋,正渗出诡异的红褐色粉末。
苏双的棋子突然转向攻击位,十二个账房同时高喊:"市侩毁约,赌局作废!"我掀翻棋盘抓起鱼肠剑,在檀木案刻下汉隶版凯利公式:"胜率55%,赔率1:2,最优下注比例是..."
"妖言惑众!"苏双的私兵撞开屏风,我趁机将皂角酒泼向烛台。泡沫遇火炸开的瞬间,关玥甩出腰间三十把钥匙,精准打落西周弓弩手的箭囊。
糜竺突然拍案大笑:"诸君且看!"他展开的绢帛上,是苏双粮队往冀州运土的路线图。原本剑拔弩张的宾客们纷纷倒戈,他们终于明白粮价疯涨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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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的乱葬岗,我蹲在运土车旁研究红褐色粉末。关玥的银针挑出几粒结晶:"这不是普通黏土。"她突然割破手指滴血试验,晶体遇血竟嘶嘶作响。
"氧化铁混合盐碱。"我用衣摆擦汗,"长期食用会致人痴呆。"张飞在坟堆后瓮声瓮气接话:"难怪最近劫道的蠢贼变多了。"他脚下捆着七个口吐白沫的山匪。
糜竺举着火把走近,火光映出他眼底的贪婪:"陆先生可知,辽东有种病牛专吃这种土?"他靴尖碾碎晶体,"三个月就能多长百斤肉。"
我突然想起穿越前曝光的毒奶粉事件。当糜竺提议建立"特供养殖场"时,我抓起土块塞进他嘴里:"东家先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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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的收尾颇具黑色幽默。苏双连夜逃往并州前,其粮仓被"义民"搬空。带头冲锋的张飞给每袋米盖上"燕人张翼德认证"的烙铁印,转头就以三倍市价卖给涿县士族。
我在糜家库房发现真正的账本:所谓掺土运粮,实则是糜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那些红土产自糜氏私矿,经太行古道运往鲜卑换战马。关玥把玩着新得的青铜钥匙:"丙辰库第三层,藏着比粮更烫手的东西。"
最诡异的莫过于刘焉的态度。太守府送来"平准均输特使"的铜印那日,随行的医官特意讨教青霉素制法。我看着他药箱里带罗马文字的银针,突然想起古墓出土的东汉混血儿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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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那日,糜家粮铺挂出新招牌:"陆氏博弈屋"。我教伙计们用算筹玩二十一点,关玥负责抓老千。当第五个士族公子输掉祖田时,刘备牵着匹瘦马出现在赌桌前。
"听闻先生通晓《九章》。"他袖中滑出我在太守府见过的数学典籍,空白处多了行朱批:**最小后悔值决策准则**。当他说要"讨教安民之策"时,我注意到他草鞋里垫着张写有简体字的桑皮纸。
屋外突然传来张飞的叫骂。这黑厮用猪肉在沙地摆出正态分布模型,正逼着过路书生计算标准差。关玥的钥匙串在阳光下闪过"49"编号,与刘备袖口的暗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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