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西章·饥饿营销
"这就是你说的'大数据选妃'？"糜竺的玉扳指几乎嵌进案几，账簿上被我画满了星座连线图。窗外飘来熬制饴糖的焦香，关玥倚着门框憋笑憋得肩膀首抖。
我擦掉额角冷汗："东家误会了，这是最新的人口结构分析..."在糜竺拔剑前，我迅速在沙盘画出涿县街道图，"您看，城北屠户聚集区每日消耗十石粟米，但实际进货量只有五石——"
"因为剩下五石都是陈米掺沙！"关玥突然甩出捆竹简，落地散开全是各家粮铺的缺斤短两证据。糜竺的山羊须剧烈颤抖，我突然意识到这丫头早布好了局。
次日清晨，我顶着"市场监察使"的名头蹲在西市籴米。当第五个粮商试图往我斗斛里注水时，关玥的银针精准刺破他的水囊。浑浊液体浇透我新领的葛布深衣，却在阳光下泛起诡异蓝光。
"矾水增重？"我蘸着液体在麻布写化学式，"这手段太没创意了。"粮商突然暴起夺秤，被张飞掷出的猪腿骨砸晕在地。黑脸屠户拎着半扇排骨登场："陆小子，你说的那个'饥饿营销'，张爷给你撑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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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饥饿营销，在东汉末年需要些本土化改造。我让铁匠连夜打造三十把青铜锁，把糜家所有粮仓锁得严严实实。关玥带着丐帮子弟散布谣言："幽州粮仓遭天罚，三日内必起大火！"
第三天清晨，糜家粮铺挂出"限量售罄"的木牌。我蹲在后巷教伙计们唱营销号："幽州粮荒不用怕，糜家开仓为大家！每日辰时放粮三十斛，先到先得咯！"
效果立竿见影。原本卖八十钱一石的粟米，在"限购"策略下炒到两百钱。关玥假扮的鲜卑商人一口气包圆十车，转头又以三百钱转卖给冀州马贩。糜竺在库房数钱数到手抽筋，完全没发现粮袋里掺了三成麸皮。
这场狂欢在第七日正午达到高潮。当第五批"饥民"挤塌粮铺门槛时，我站在二楼撒下改良版粟米饼。掺了酵母菌的面团经过窖藏，落地瞬间膨胀成脸盆大小。人群疯狂争抢"神迹炊饼"时，太守刘焉的仪仗队被堵在三条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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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人惑众！给本官拿下！"刘焉的剑穗都在哆嗦。我被捆成粽子押往府衙时，关玥正混在人群里嗑南瓜子。这没良心的丫头甚至用唇语告诉我："牢饭管饱。"
地牢阴湿的草垫上，我遇见了业界前辈——因私铸五铢钱入狱的王老汉。他听完我的营销案例后拍腿叫绝："后生可畏！当年老夫要会这手，早把公孙瓒的军饷掏空了！"
深夜，窸窣声从墙缝传来。关玥扮作狱卒出现，钥匙串在月光下叮咚作响："刘焉夫人要见你。"我被她拽着钻狗洞时，瞥见地砖刻满前朝囚犯的数学公式——最醒目的竟是一元二次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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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后堂，刘夫人正在观摩"神迹炊饼"。我眼睁睁看着侍女把发面饼供上香案，西周巫祝开始跳祈雨舞。"此物既能膨大如鼓，想必..."刘夫人丹寇划过我脖颈，"也能让女子这里..."
关玥突然打翻烛台，在混乱中塞给我半块霉饼："丙辰库的钥匙在太守书房！"我趁黑摸到东厢房，却发现锁眼被融化的铅汁封死。书架暗格里藏着本《九章算术注》，空白处写满微积分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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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时分，我在地牢用霉斑培养青霉菌。王老汉贡献出私藏的烧酒，关玥顺来的鱼鳔成了简易培养皿。当第一滴青霉素萃取液滴入染疮狱卒的伤口时，刘焉带着幕僚冲进来："妖人还敢行巫蛊！"
转机出现在午时三刻。原本奄奄一息的狱卒突然生龙活虎地啃起牢饭，刘焉的山羊须抖了半刻钟，最终甩袖扔下令牌："从今日起，你就是太守府特聘...那个...养生顾问。"
关玥来接我时，腰间多了把刻"解良"的青铜钥匙。"丙辰库的粟米根本没少，"她晃着从太守书房偷来的账本，"糜竺自导自演罢了。"我突然想起那些膨胀的炊饼，背后渗出冷汗——掺的根本不是酵母，而是能让谷物吸水的石灰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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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糜府那夜，我在马厩找到翡翠色的马粪。关玥的玉佩在月光下泛起幽光，背面简体字其实是小篆的变形体。张飞醉醺醺地翻墙进来讨醒酒汤，腰间别着从粮商那抢来的"限量版"青铜锁。
更鼓声中，我摊开改良版《九章算术》，在"均输"篇旁批注凯恩斯理论。窗纸突然被戳破小洞，关玥的耳坠在洞口晃了晃："苏双的寿宴帖到了，去不去搞事情？"
我吹熄油灯，在黑暗里微笑。太守书房那本奇书上的字迹，分明是自己初中课本的笔迹。这场穿越游戏，似乎早有人提前写好了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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