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八章·迷雾渐散
暴雨如注,无情地冲刷着山洞前的泥地,溅起的水花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我站在山洞前,凝视着岩壁上泛着幽光的壁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那壁画上的线条和色彩,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但指尖传来的触感却分明是现代化学涂料的质感,这让我不禁心生疑惑。
就在这时,关玥的银针突然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如同闪电一般,准确无误地钉在洞口的柏树上。随着银针的撞击,树皮剥落,露出半截金属管,管口还冒着若有若无的青烟,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危险的存在。
“这是……”刘备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缓缓地扒开草丛,只见十二具尸体整齐地排列在那里,这些尸体既有官军,也有黄巾军,但他们的致命伤都是同一种奇怪的灼烧痕迹,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瞬间烧焦。
张飞瞪大了眼睛,他用杀猪刀小心翼翼地挑开某个死者的衣襟,露出了锁骨下方一个清晰的烙印——“丙辰西十九”。那墨迹新鲜得就像是昨天才刺上去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面面相觑,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我们。这些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奇怪的烙印又代表着什么?无数的疑问在我们脑海中盘旋,而山谷深处若隐若现的建筑轮廓,更是让我浑身发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冷——那分明是缩小版的现代科研基地,只不过全部用汉代材料复刻。夯土墙外立着青铜浑天仪造型的岗哨塔,塔顶旋转的不是望斗,而是某种反射阳光的金属镜阵列。
关玥假扮送柴的农妇接近岗哨。她裙摆扫过的地面,落叶下露出成排的青铜导线,连接着隐藏在树洞里的报警机关。我数着巡逻士兵的步伐频率,发现他们每西十九步就会同时转身,动作整齐得像被程序控制的机器人。
正午时分,我们终于找到突破口。运粮车的夹层里不是粟米,而是成捆的竹简——记录着各郡"药人"的试验数据。刘备趁乱顺走的半卷文书上,"记忆植入"与"行为模式标准化"等字眼令人毛骨悚然。最下方的批注墨迹未干:"光和五年丙辰日,第西十九批受试者投放完成"。
张飞在伙房引发的骚动给了我们潜入的机会。地窖里堆放的陶瓮贴着不同郡县的标签,每个瓮中都浸泡着人脑状的奇怪组织。关玥的银针挑起片半透明的薄膜,在阳光下显现出完整的幽州地图——这分明是现代生物培养技术的产物。
我们躲在货堆后目睹了更骇人的场景:黑衣术士正在给俘虏注射某种荧光液体,受试者瞳孔立刻变成诡异的绿色。有个挣扎的囚徒突然喊出我的名字,他溃烂的手臂上,"陆氏门徒"的刺青正在渗出脓血。
子夜的紧急撤离变成了一场恶战。张飞抡起的粮袋砸碎了蒸馏装置,飞溅的液体在地面蚀刻出"49"的凹痕。我抢出的半本实验日志记载着可怕的内容:"光和三年冬至,从蓬莱来客脑中提取记忆成功"——附页的脑电图曲线,与我在现代医院的体检报告一模一样。
逃亡途中经过的村庄空无一人,但灶台上的陶罐还冒着热气。关玥掀开的锅盖下,煮着的不是食物,而是某种正在进行细胞分裂的生物组织。刘备在祠堂供桌下发现的竹简,记录着村民被分批送往"丙辰营"的详细名单。
黎明前躲进的山洞墙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数学公式。我摸着那些熟悉的解题笔迹,突然在岩缝里抠出半块校徽——正是我大学母校的标识,只是材质换成了汉代青铜。张飞磨刀的火星溅到洞壁,突然照亮了隐藏的壁画:戴高冠的方士正在给官员们分发智能手表。
五更天的噩梦中,电路板残骸突然发出电流声。惊醒时发现关玥正用银针在岩壁上刻字,她复刻的正是我高中课本上的微积分公式。洞外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透过晨雾望去,十二架青铜打造的"无人机"正在山谷间巡逻,翼片反射的阳光在地面投下"Tian Hong"的光斑。
正午时分的河边休整变成了生死时速。张飞捕的鱼鳃里嵌着微型金属片,上面刻着"丙辰年水生监测器七号"。刘备洗剑时发现水流异常——整条河的漩涡都呈标准的斐波那契螺旋,这绝不是自然形成的现象。
我们跟踪运货的牛车来到更大的试验场。夯土围墙上的瞭望塔配备着青铜望远镜,守卫手中的弩箭带着螺旋膛线。关玥假扮商贩混进去时,看见场中央矗立着三台"雷火车"原型机——能源舱里闪烁的正是智能手表同款电路板。
黄昏的暴雨中,我们终于找到了核心证据。试验场总管的书房里,墙壁上悬挂的"光和五年幽州试验进度表"触目惊心。刘备抄录的关键数据里,"社会分裂指数"与"武装冲突烈度"被作为重要参数记录。我顺走的青铜钥匙上,"49"的编号正在发出诡异的脉动荧光。
当夜突袭资料库的行动险些全军覆没。我们撬开的青铜柜里不是竹简,而是整排的生物培养舱。每个舱中都漂浮着人脸模型,其中赫然包括我和刘备的复制体。关玥砸碎的控制台上,仪表盘的指针永远停在"49%"的位置。
五更天撤离时,张飞背着昏迷的试验场工匠。那人醒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我们毛骨悚然:"陆先生,三年前您主持的第一次社会模拟失败了..."他颤抖的手指在地上画出熟悉的函数图像——正是我大学毕业论文里的模型。
晨光中穿过最后一道关卡时,守卫突然对我们行礼。他们瞳孔里的绿光闪烁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翻译过来竟是:"欢迎回来,49号观察员"。我低头看向腰间的地宫钥匙,它不知何时己变成了一张现代门禁卡,液晶屏上显示着:"实验剩余时间:23天"。
暴雨再次降临,我们在山洞里清点证据。关玥拼接的绢布上,完整的试验计划终于显现:从光和三年开始,幽州被作为社会实验场,目的是测试"在有限科技介入下,如何最有效率地制造大规模武装冲突"。批注者的签名处,盖着个让我血液凝固的印章——那是我在现代实验室用的电子签名章的汉代仿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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