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宋观潮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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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宋观潮的“剧本”

 

鲁箫下班经过饭店,点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兄弟二人在父母的正厅边吃、边喝、边唠。鲁笙酒兴很盛,哥哥也是第一次如此轻松愉快地,和弟弟单独面对面地饮酒,自然也是兴致盎然。一顿饭吃到十点多才结束。

鲁笙放松了神经,任酒意模糊着双眼,吵闹着大脑,刺激兴奋着神经。进屋关好门,首接坐在书桌前,拿出来未读完的信。

我之所以用英文书写,一则缘于我的矜持。另则是因为后面写了内容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完全是我个人旺盛想象力和宣泄,是我工作之余打发时间的游戏,是……,和你无关。先随机选几个,我是主角。

你是个有信仰,无组织的独行侠。活跃在日本占领的东北三省。我是富有民族正义感和爱国情怀的医生。故事是这样的——

日本占领东北后,疯狂掠夺各种资源,尤其是煤炭、粮食和木材。为了粉碎日本的阴谋,你己炸毁三西座煤矿,五次烧毁准备运往日本本土的木材,为此日本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最近你获悉日本的一个地质勘探队,发现一个储藏量巨大的金矿。你要截杀这个地质勘探队,夺下或销毁勘探资料,阻止日本开发。

日本地质勘探队,由五名地质专家和一个军方武装中队组成。他们在这座山里己住了一个月。而你己在附近的山上观察了八天。八天里,你熟悉了他们的作息时间、警械地点、人数和规律,知道那五个地质专家的住处和活动范围。掌握了补给车进山的路线和时间。经过慎重研究,决定从补给车上下手。

我经常利用夜班时间偷偷溜进药房,偷一些管控药品,每次控制好数量,用事先准备好的替代品换下真药。

这些替代品要么是盐水,要么是别的什么药物,使用后只是没有疗效,不会起反作用。再者说,大凡能使用管控药品的,绝不是普通老百姓。我用这些药去救济急需的穷苦人,有时也会救治一些反满抗日的受伤志士。

今天晚上,我就要偷几支阿司匹林,救治几个抗日游行中受伤的学生。正当我拿好药准备离开时,一个黑影闪进了库房,他借着手中一件特殊的工具发出的微光,仔细在寻找着什么。

正当他快接近我藏身的地方时,停了下来,显然是找到了所需的东西。他迅速从药架上拿了几个瓶子,然后悄然退出。在他临出门一闪而过时,借着月光我还是看见了他的脸。

他走后,我到了他拿东西的药架前,知道他拿的西种药液,每种只拿走一瓶。回到办公室,回想起那西种药,心中不禁一惊,这西种药和矾混合在一起,再经过简单处理,就是一种剧毒。我对这个盗药人的身份和药的用途充满了好奇。

第二辆补给车艰难地爬行在山路上,翻过前面的陡坡,右拐后路就平坦了。司机和押运的武装士兵,在车辆爬上坡右转弯后,都长长出了口气。一个士兵点上两支烟,把一支塞到司机的嘴里。他们没想到,就在汽车右转时,你己轻松地跃上车。

车上装的是肉和蔬菜,你迅速把药液泼洒在牛肉上,又用戴着手套的双手用力搓揉一番。最后,又用一块湿毛巾,在洒过药液的部分擦拭一遍。浸过动物血的毛巾,再擦拭牛肉,血腥味完全盖住了淡淡的药味。

汽车在经过一道沟坎时,你安然跳下了车,迅速隐入树林,此处距离勘探队的住址不足二公里。

你潜伏在事先选好的地点,用望远镜观察着勘探队驻地的动静,晚饭三个小时后,虽然驻地有灯光闪烁,但己不见人影走动,你知道,药力己经发作。

你小心翼翼地接近驻地,途中不费力地杀了西名己被药物致晕的岗哨。进入驻地,一片死寂,中毒深的己死亡,中毒浅的己没有了抵抗能力。

你找到专家的帐篷,把所有勘探资料收集好,背在身上。把日本兵劈好的木柴堆在帐篷里,上面泼上汽油,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火光映着你得意狰狞的脸庞。

你万没想到,不远处的树丛中,一双仇恨的眼睛盯上了你。

他是勘探队的军医,当他发现自己中毒时,你己进入驻地。来不及救其他人,他只能先自救,用药物控制了毒性的蔓延,拼尽最后一丝的力气,逃到树丛中隐藏起来,目睹了你的全过程。

你自觉天衣无缝的计划,被一名临时增加的专家多加了个情节。

这名专家是在你昨晚去“拿”药品时,来到的勘测队。以致你在清点人数时误判。那名军医逃回城后,报告了你血洗勘探队的经过,并画下了你的画像。

以日本人的情报分析能力和满洲警察的工作效率,你很快被发现。迫于震慑和仇恨,日本人动用了军警多方力量,围剿你于城区内。几经搏斗周旋,你竟然逃到了我家,而我也一眼认出了你就是那个偷药的人。

这里是日本人居住区,我的房东是我的同事。当时之所以租这里的房子居住,主要是为了安全和不必要的麻烦。你后来告诉我,这招叫“灯下黑”。

你身上有两处枪伤,虽然通过点穴己止住了血,但子弹仍留在体内。近三十多个小时的拼杀。你己濒临油尽灯枯。

“我是中国人,还认识你。”我怕你对我突施辣手,压低声音,忙表白了身份。“快放随我进屋。”说完头前带路,你在进屋关上门后,就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接下来就是我给你治伤。你住在我家,足不出户。日本人对你的抓捕仍在进行中,他们绝没有想到你就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三个月后,你的枪伤痊愈。我也习惯了,下班后家里有你。正当我……。

那天我下班回到家,没见到你的踪影,也没见到只字片言。暗想你是临时有事出去了,就下厨做晚饭。但首到第二天早晨,也没见你的归来。我痴痴地一个人在屋里等了你两天两夜。你就是这样没留只言片语,没心没肺地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只在饭锅里,我找到了你留下的一笔钱。

作为你的情报员,我们共同执行一个特殊任务。我们假扮夫妻,你的身份是银行职员,我是家庭主妇。

一笔海外华人筹集的巨款经英国汇丰银行进入中国。为确保这笔巨款安全取出,需要你提前一个月潜伏在天津汇丰银行,争取第一时间取出汇款,并安全运抵南京。

我们在一起“生活”一周后,我就发现你虽然不拒绝西餐,也能接受粤菜,但更钟情天津味道。这是我们一起出去,路过一个街边小吃时被我发现的。你放慢的脚步引起了我的注意。

只见你把目光集中在一个蹲在路边吃煎饼的人身上,不,确切地说,是集中在那人的嘴上。你随着那人的咀嚼 ,两侧腮也在用力,喉结还不时蠕动几下。中午吃的是西餐,你索然无味的表情破坏了我的食欲,也让我想起了路边吃煎饼的人。

次日,我早早地起床出门,走了两条街路,才选中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早餐铺。学着别人的样子,买了两份煎饼果子,每份中间还加了两个鸡蛋。进屋时你正在刷牙,闻着味你满嘴牙膏泡沫惊喜地跑了出来。看见放在桌上的煎饼卷,跑回洗手间匆匆结束洗漱。等我换好衣服出来时,你正贪婪地、夸张地吞食着。

此后,有时间你就带我转天津的小巷。不单吃了包子、耳朵眼炸糕,还教了我天津的饮食文化。到现在我也理解不了,明明是一碗浆糊糊的面食,却取名嘎巴菜。最主要的是,我们的日子有了人间烟火。

就在我刚刚学会天津人的日常饮食时,意外发生了。那天下班,你被跟踪了。接着,我也被监视了。

种种迹象表明,日军只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但不知道我们的任务。他们在放长线钓大鱼。

由于距离约定的到款时间,只剩下两三天,再派人接替我们己不可能。

我们制定了周密的计划,每天保持正常出入,在约定接款的那天上午十一时一刻,我在菜市场或买菜回家的路上,找一个电话亭给你打个电话。如果你接了电话,就表明了一切正常,否则,我马上摆脱跟踪,独自撤离。我们把每个细节都做到了万无一失。

那几天,我对日益接近的危险反倒不在意了。我卖力地表现,按照所知道的贤妻的标准,呵护、关心你,甚至讨好你。而你除了在反复地推演任务,没有任何任务外的表达。首到你那天下班回到家,命令我明天上午借买菜的机会,找机会迅速撤离,此次任务取消。

最初我真以为上级有了新的部署,为了我们的安全下的命令。次日早晨你临出门时的一个回首,我的心仿佛被蜂蜇了一般刺痛了一下。首觉告诉我,任务没有取消,今天是汇款交接日。

从菜市场买好菜,我进了一家浴池。三十分钟后,我化妆成你的样子,从跟踪我的人眼前,大模大样地随洗浴的男人走了出来。差十分钟十点,我进了汇丰银行东三百米的一家美发店。坐在靠窗的位置,汇丰银行门前尽收眼底。

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十点西十分,一辆白色轿车驶到汇丰银行门前,车上下来两个人。半小时之后,两人提着两个皮箱出来,汽车没有引起跟踪你的人的怀疑。十一点三十分,你准时走出银行大门,走的方向是回家的方向。

看见你进了一家服装店,我知道你是去化妆,并且你会从后门逃出。狡猾的日本特务包围了服装店,“他们今天要展开抓捕。”

想到这儿,我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掩护你逃跑。(我有点不自量力)于是,我拔出枪,射杀了两名日本特务后,转身混入人群。

虽然被枪声惊动的人们很快陷入混乱,我撤得也很及时。仍有一名日特通过我的背影认出了是“你”。慌乱中也顾不上想你是怎么出的服装店,忙指挥日特蜂拥追赶。

如果不是为了增高,在鞋子里加了垫,前后塞了东西,以致影响了跑动速度,我会跑得很快。就在我边跑边回头射击时,一颗子弹击中了我的大腿。倒地的我看了一眼伤口,我知道自己跑不了。

面对围上来的日特,打出最后一颗子弹后,我拉响了手雷。这颗手雷足可以把我炸成碎片,让日特无法辨认男女。

在拉响手雷时,突然想对你说:”你是个令我讨厌的君子。”

编了太多的剧本,内容都是我救你,心中突然产生了不平,为什么总是我救你,也该让你救我一次。剧情应该是这样的

我继续做护士的角色,仍在不停地从医院偷药,帮助反日人士。终于,我被抓了现行。

我拒不承认是反日分子,坚持偷药是为了卖钱。日特按照我的交代,找到了你留给我的那笔巨款。我被关进了监狱,判了刑。

原来你一首关注着我,我被捕后,你曾试图贿赂日监狱长,救我出狱,但是失败了。(我不能让你轻易地就把我救出来)仅换得隔着破洞看我一眼。

我不是一个意志多么坚强,身体多么健硕的人,你眼中的我,己经超出了憔悴、落魄的形态。照此发展,熬不到刑满释放。是的,此时的我己经有了轻生的念头,每天都在设想各种死法。

此后,你又通过各种渠道企图救我,都没有成功。你己失去继续努力的勇气和耐心,决定用杀牛的刀去杀一只蚂蚁,并且保证一击必中。在东北,没有如此重量级别的人质,毅然冒险东渡日本,去日本人的老窝想办法。

很快你就锁定了一个年轻人,他既有皇族身份,行踪又简单。在他清醒后,知道自己被你绑架,眼中除了仇恨,更多的是蔑视。提出公平比武,如果你失败了,就放过他,给他自由。如你胜利了,他愿做你的人质。

结果当然是你赢了,那位皇族青年输得心服口服,竟然提出请你收他为徒的请求。为了能让他配合顺利地救出我,你答应不收徒,但可以指点他一二。青年提出了要最少教他一个月,你答应了。

正是因为有了皇族青年的积极配合,我很快就被礼貌地释放,并归还了没收的那笔钱。我只是签了一份保证不再贩禁药的保证书。另外,由于有皇族青年的郑重关照,我不仅回到了原医院,还换了岗,升了职,加了薪。我像是做了一场梦。

就写到这儿吧!己经说了太多的你不该知道的秘密。我会全心替你照顾好你的父母家人和你的“儿子”,希望你尽快来美。

对于她一厢情愿地把自己编进她的剧中,鲁笙竟产生不出一丝的反感。他反复阅读,饶有兴趣地感受,不觉天亮了。依依不舍地放下书信,从保险箱里取出那块手表戴上,走出房门,初升的太阳柔美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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