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这位北宋时期的名臣,以其卓越的才能和高尚的品德而闻名于世。他在《岳阳楼记》中写下了那句千古名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不仅体现了他的爱国情怀,更展现了他功成不居的谦逊态度。
当范仲淹督修海堤时,百姓们对他的功绩深感敬佩,自发地为他立生祠以表感激之情。然而,范仲淹却将这一功劳完全归于天地神明,他认为自己只是尽了应尽的责任,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这种“处世不必邀功”的智慧,就如同江南园林中的漏窗一般,看似留白之处,实则蕴含着万千气象。
北宋的另一位名臣文彦博,在主政成都期间,同样展现出了这种谦逊和务实的品质。他不立纪功碑,也不修德政亭,而是将全部精力都倾注在改善民生上。他主持开凿的“文公渠”,至今仍在灌溉着肥沃的农田,为当地百姓带来了福祉。然而,在史书中,对于他的这一功绩,仅仅留下了“岁修水利”西个字的记载。
这让人不禁想起了敦煌壁画中的供养人像。那些画工们,将自己的心血和才华都倾注在了飞天衣袂的每一道褶皱之中,却将自己的名字深深地隐藏在壁画的角落里。他们不求名利,只为了能够用艺术来表达对佛教的虔诚和敬意。
真正的功业,就如同深谷中的幽兰,不需要借助东风的吹拂,自然能够散发出芬芳的香气。范仲淹和文彦博这样的名臣,他们的功绩虽然没有被大肆宣扬,但却深深地铭刻在了百姓的心中,成为了永恒的佳话。
春秋时期,有一对挚友,名为管仲和鲍叔牙。他们之间的故事,不仅是一段佳话,更是对“与人不求感德”这一真谛的完美诠释。
当管仲在战场上三次临阵脱逃时,许多人都对他嗤之以鼻,认为他是个懦夫。然而,鲍叔牙却深知管仲的苦衷。他知道管仲家中有年迈的母亲需要赡养,若管仲战死沙场,其母便会无人照料。因此,鲍叔牙不仅没有责备管仲,反而替他解释,让众人理解管仲的行为。
而当管仲与鲍叔牙一同经商,管仲分金时多取了一些,众人皆对管仲的贪婪表示不满。但鲍叔牙却明白,管仲家中贫困,多取一些钱财是为了接济家人。他从未因此而责怪管仲,反而对他的境遇深感同情。
这种超越利害的情谊,就如同伯牙与子期的琴声一般,不为求报,只为知音。伯牙善鼓琴,子期善听琴,伯牙所念,子期必得之。他们之间的默契,并非建立在物质利益之上,而是源于对彼此内心世界的深刻理解和共鸣。
明代的《菜根谭》中有云:“待人宽一分是福”。鲍叔牙对待管仲的宽容与理解,正是这种不图回报的善意的体现。他的行为并非出于功利的目的,而是源自内心的善良和对友情的珍视。这种善意,虽然在当时可能不被众人所理解,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终将在时光的长河中沉淀出温润的光泽,成为千古传颂的美谈。
王阳明在龙场悟道时,面对那片荒芜的山林,心中却如明镜般透彻。他写下的那句“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仿佛穿越了五百年的时光隧道,至今仍在我们现代人的耳畔回响,叩击着我们的心门。
在这个物欲横流、功利至上的时代,世界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然而,就在这片迷雾之中,那些默默耕耘、不计名利的身影却愈发显得清晰而高大。
敦煌藏经洞的守护者常书鸿,便是其中的一位杰出代表。在那黄沙漫天的莫高窟,他一守就是五十年。他所修复的,不仅仅是那一幅幅精美的壁画,更是一个民族的文化基因。他用自己的一生,诠释了什么叫做不慕荣利,什么叫做无怨便是德。
历史的长河奔腾不息,真正的功业从不张扬。就像大运河畔的那些纤夫们,他们的名字或许早己被浪花所淹没,但那古老的运河依然静静地流淌着,滋养着华夏大地。
处世之道,并非在于那高耸入云的纪功碑上,而是蕴藏在百姓口耳相传的故事里;待人之德,也并非体现在那鎏金的谢恩匾中,而是体现在岁月静好的寻常巷陌间。
这,或许就是中华文明能够绵延五千年的密码所在:功成不居,德化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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