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真者自有山河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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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真者自有山河襟怀

 

山涧清泉在石缝间跳跃时,宛如灵动的精灵,它们欢快地奔腾着,溅起晶莹的水花,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活力与自由。每一滴水珠都清澈透明,没有丝毫杂质,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令人陶醉。

而当清泉汇入江河时,虽然水量增大,但那股透亮却似乎被稀释了。江水滔滔,奔腾不息,其中夹杂着泥沙和杂质,使得江水变得浑浊起来。

青城山中的千年银杏,见证了岁月的沧桑变迁。每增一圈年轮,它的树干就多一分褶皱,那是时光留下的印记。然而,即使历经千年风雨,这棵古老的银杏树依然在秋风中摇动着它那纯金般的扇形叶片,宛如一位慈祥的老人,微笑着面对世间的一切。

这让我想起了敦煌壁画中那些供养人的眼睛,它们历经千年风沙的侵蚀,却依然闪烁着未经世事的澄澈。那是一种纯净而无邪的目光,恰似婴儿初睁双眸时映出的第一缕天光,没有丝毫的杂念和污染。

庄子笔下的大鹏俯瞰着人间,它看到了世间万物的纷繁复杂。然而,最令它动容的,往往是那些未被机心浸染的灵魂。这些灵魂如同清泉一般纯净,没有被世俗的尘埃所蒙蔽,保持着内心的清明和纯真。

嵇康在刑场上弹奏《广陵散》,那激昂的琴音如同竹林里未染尘埃的月光,洒落在人们的心田。他的指尖流淌着对自由和正义的追求,那是一种超越世俗的精神境界。

王维在辋川别业写下“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句诗如同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在素宣上晕开。那未被宦海浊浪打湿的墨痕,透露出他对自然和宁静的向往,以及对世俗纷扰的超脱。

相比之下,那些精于算计的身影则显得黯然失色。他们如同咸阳道旁褪色的兵马俑,虽然外表威武,但铠甲下的裂缝里却爬满了名为世故的苔藓。这些人被世俗的利益所驱使,失去了内心的纯真和善良,变得冷漠和功利。

在宋徽宗的画院里,有一位天赋异禀的少年,他名叫王希孟。年仅十八岁的他,就己经展现出了惊人的绘画才华。在绘制那幅著名的《千里江山图》时,他全神贯注,将自己的灵魂融入到每一笔每一划之中。

当他用石青颜料点染山峦时,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杂念,也未曾想过这颜料里会掺入半分世俗的杂质。他的笔触如同行云流水,自然而流畅,仿佛他就是那山川河流的创造者。

千年之后,科学家屠呦呦在实验室里提炼青蒿素。她如同神农尝百草一般,不断尝试、探索,始终保持着最初的纯粹。她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找到治疗疟疾的有效方法,拯救无数生命。

真正的创造,永远诞生在未被“练达”污染的土壤里。就像深海中的珍珠,只能在未被污染的蚌壳中孕育。它们纯净而美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李太白醉卧长安酒肆,笑骂“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他的疏狂并非是对世俗的不屑,而是对内心本真的坚守。苏东坡泛舟赤壁,高歌“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他的豪放也并非是对现实的逃避,而是对自由的追求。

这些看似疏狂的姿态,实则是他们守护本真的铠甲。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与世俗的喧嚣和浮躁抗争,坚守着内心的一片净土。

当敦煌研究院的修复师用少女画眉的笔触修补菩萨衣袂时,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敬畏和专注。他们不仅仅是在修复一件文物,更是在守护一段历史、一种文化。

在太行山脉的深处,有一群老农,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过着简单而质朴的生活。他们依然遵循着古老的节气,在梯田里辛勤地播种着黍米。

这些老农们对土地充满了深深的热爱和敬畏之情。他们用粗糙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每一寸土地,仿佛能感受到大地的呼吸和脉动。他们用心去呵护每一株黍苗,期待着它们茁壮成长,收获丰硕的果实。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里,各种“机械”的力量不断侵蚀着人们的生活。然而,这些太行山中的老农们却用最朴素的方式,坚守着那份属于人类的本真。他们不被外界的喧嚣所干扰,不为物质的诱惑所动摇,只是默默地耕耘着自己的土地,守护着那份内心的宁静。

就像古琴曲《流水》中的七十二滚拂指法一样,看似疏放不羁,实则是与天地同频的至真。这种指法需要演奏者放下一切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到音乐中,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只有这样,才能演奏出那如流水般自然流畅的旋律。

当我们也能像这些老农一样,放下曲意逢迎的圆滑,松开心为形役的拘谨,我们就能像黄山云雾般在山谷间自在舒卷。我们不再被世俗的束缚所困扰,而是能够自由自在地展现自己的本真。

须知,最高明的处世之道,并不是圆滑世故,而是让生命保持山溪初出幽谷时的清澈模样。无论经历多少曲折和坎坷,我们都要坚守内心的那份纯真和善良,让自己的生命始终倒映着最初那轮圆满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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