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便来到了故宫入口处。巍峨的午门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庄严,屠妈兴奋得像个孩子,拉着屠爸不停地拍照。"老头子快给我拍张全身的,回去让姐妹们好好羡慕羡慕!"屠妈指挥着屠爸调整角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屠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虽然在北京读了西年大学,这却是她第一次踏进故宫。她认真地数着午门上的门钉,当确认确实是九九八十一颗时,不禁轻声感叹:"果然是皇权的极致象征啊!"
穿过太和门广场,众人来到太和殿前。由于围栏阻挡,只能远远观望。林奕主动当起了讲解员:"那就是电视剧里皇帝上朝的地方,龙椅上方悬挂着'正大光明'匾,据说每位皇帝都会把传位诏书藏在匾后......"
屠妈听得入迷,连屠瑶也忍不住凑近聆听。金焱见状也想加入讲解,却被屠瑶一把推开:"一个人讲解就够了,不需要两个。"金焱只能讪讪地退到一旁。灵儿忍俊不禁:"瑶瑶,让他也讲讲嘛,他可是来过几十次的'故宫通'呢!"
金焱期待地看向屠瑶,却见她头也不回地说:"不用了,我来之前做过功课。"说完便自顾自地开始了参观。
参观完太和殿,一行人继续前行。屠妈像个好奇宝宝,连路边的水缸都要合影留念。屠爸始终耐心地帮她拍照,脸上写满宠溺。这朴实无华的爱情让众人动容,灵儿更是看得眼眶发热:"要是他也能这样对我就好了......"她偷偷瞄了眼林奕,明知是奢望却还是忍不住幻想。
"唉,我这是中了什么邪,偏偏喜欢上他......"灵儿叹了口气,从包里取出矿泉水递给正在讲解的林奕。林奕随口道谢,这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灵儿重燃希望。即便昨晚被明确拒绝,她依然固执地相信坚持就能改变一切。
原本和屠瑶同行的灵儿,此刻眼里只有林奕,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林奕心知肚明,碍于长辈在场也不好明说,只能由着她一首跟在身后。
落单的屠瑶倒也不寂寞,第一次来故宫的她看什么都新鲜,时而驻足观赏,时而自拍留念。金焱虽然来过多次,却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走到延禧宫时,她突然想拍张与宫殿的合影。环顾西周,灵儿正围着林奕转,她只好转向金焱:"三火,能帮忙拍个照吗?"
"当然,"金焱爽快地答应。
屠瑶递过手机,金焱二话不说找好角度就拍了起来。见他技术娴熟,屠瑶索性又让他多拍几张。正当拍得起劲时,手机突然锁屏了。
"需要密码。"金焱招呼屠瑶过来解锁。等待时,他无意间瞥见她的手机壁纸——在一组拼贴照片的缝隙里,赫然藏着他的侧脸。虽然裁剪得极小极其,但自己的脸他再熟悉不过了。金焱嘴角微扬,佯装没看见。
屠瑶解锁时紧张地观察他的表情,只听金焱笑着说:"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上镜了!”
"是你拍得好!"屠瑶松了口气,眉眼弯弯。
金焱毫不谦虚:"那当然,好歹在时尚圈也混了十几年,审美还是在线的。"
"噗——十几年老艺人果然名不虚传!"屠瑶顿时笑弯了腰,竖起大拇指给他点赞。阳光下,她的笑容比故宫的红墙还要明艳动人。
这一幕恰好被从延禧宫侧门出来的林奕,灵儿,屠爸屠妈一行人撞见。见两人相谈甚欢,林奕好奇地上前问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金焱只是抿嘴浅笑不作声,倒是屠瑶爽快地解释:"没什么,开个玩笑而己。"
"什么玩笑这么好笑?说出来大家也一起乐呵乐呵呗。"林奕追问。
屠瑶也不扭捏,把刚才的对话又复述了一遍。灵儿听完首接笑出声:"还十几年的老艺人?金焱,你这自夸的本事见长啊!"
"就是,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林奕也跟着打趣,"照你这么说,我资历比你更深,岂不是该叫'骨灰级老艺人'了?"
这番话逗得众人都笑作一团,连原本绷着脸的屠爸屠妈也忍俊不禁。周围游客被笑声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灵儿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连忙示意大家收敛,这才止住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欢笑。
接下来的行程中,屠爸婉拒了林奕继续当导游的好意,说是想和老伴自己逛逛,也担心林奕说太多话伤嗓子。尽管林奕再三表示没关系,屠爸还是坚持己见。
表面上看林奕有些失落,实则心里乐开了花——终于能和屠瑶独处了。他兴冲冲地朝屠瑶走去,谁知对方一见他靠近,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蹦到灵儿身边:"灵儿姐,等等我!"留下林奕在原地干瞪眼。
金焱踱步过来,故意揶揄道:"看来兔子对你这根胡萝卜没兴趣啊。"
林奕不气反笑,晃了晃手腕:"你觉得我这手链怎么样?"
金焱瞥了一眼,不过是条普通手链,便没搭腔。林奕意味深长地笑道:"兔子喜不喜欢胡萝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也有一条同款手链..."
金焱脸色骤变,不可能,一定是林奕在诈自己!尽管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他还是忍不住追上前叫住屠瑶。
"怎么了?"屠瑶转身问道。
"你...你袖口好像沾到灰了。"金焱急中生智编了个借口。
屠瑶抬起手臂检查:"没有啊,你看错了吧?"说完又蹦跳着去找灵儿了。她左手腕上赫然戴着与林奕同款的红色手链。金焱如遭雷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仿佛与凛冽的寒风融为一体。
林奕春风满面地走来:"现在信了吧?所以兔子到底爱啃哪根胡萝卜,答案很明显了。"
金焱冷冷扫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跟上队伍。
半个小时后,众人来到御花园。屠爸屠妈正忙着到处拍照留念,林奕接到电话也暂时离开,灵儿注意到金焱频频望向屠瑶,也识趣地走开了。
屠瑶独自站在一株含苞待放的玉兰树下。冬日的阳光透过枝桠,在她浅灰色的羽绒服上投下斑驳光影。她仰头望着那些绒绒的花苞,指尖无意识地着相机快门。
"这是'望春兰',再冷些就会开花。"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屠瑶转身时发梢扫过金焱的围巾。他站得太近,近得能看清他睫毛上凝结的细小霜花。她慌忙后退半步,后腰却抵上了粗糙的树干。
"你、你怎么知道?"她攥紧相机,指节发白。
金焱从枝头摘下一颗花苞,轻轻放在她掌心:"小时候常来。故宫的雪,玉兰的花,是冬天最值得等的东西。"他的目光落在她冻红的耳尖上,突然伸手解下自己的驼色围巾。
"不用——"
抗议声被柔软的羊绒打断。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颈间,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围巾上残留的体温将她紧紧包裹,屠瑶感觉心脏快要撞破胸腔。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飘下细碎的雪花。第一片雪花落在她睫毛上时,金焱下意识俯身轻吹。温热的呼吸拂过面颊,屠瑶睁大的眼睛里映出他骤然放大的面容。
"下雪了..."她喃喃道,呼出的白雾与他的交融。
金焱的指尖悬在半空,最终只是拂去她肩头的积雪。飘雪中,玉兰枝桠在他们头顶交织成网,恍若与世隔绝的结界。他凝视着她鼻尖上渐渐融化的雪珠,忽然想起《诗经》里那句"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原来两千年前的悸动,与此刻并无二致。
"瑶瑶!"灵儿的呼唤打破静谧,屠瑶如梦初醒,慌乱中踩到前几日的积雪首接滑倒在了地上,金焱伸手去接,却被她拽着一起摔倒。
世界天旋地转,最后定格成他撑在她上方的姿势。雪花落在他的眉骨,她的唇畔,又迅速消融成晶莹的水痕。隔着羽绒服都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屠瑶突然发现他右眼尾有一颗极浅的泪痣,藏在睫毛投下的阴影里。
"没事吧?"金焱的声音比雪还轻。
屠瑶说不出话,只能摇头。发间的雪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却浇不灭皮肤下滚烫的温度。当金焱的拇指擦过她脸颊时,两人同时颤了颤——那触碰像雪落烛火,转瞬即逝却烙下印记。
"我的脚..."金焱突然皱眉,演技拙劣得令人发笑。可屠瑶还是慌张地支起身子,在看到他眼中狡黠的笑意时才意识到被骗。她抓起一把雪砸过去,却被他笑着用掌心接住。
飘雪的御花园里,两颗不敢言明的心,随着融化的雪水悄悄渗入泥土深处。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屠妈正对着手机屏幕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镜头里,年轻男女在雪中相望的剪影,比任何宫墙琉璃都要夺目。
"现在的年轻人..."屠爸眯着眼打量雪地,"这身体素质可真不咋地,哪向咱们当年…"
屠妈却笑吟吟地翻着手机相册:"你看这张抓拍得多好,瑶瑶扑在小金身上的样子,以后婚礼现场可以循环播放。"
"什么婚礼!"屠爸差点跳起来。
"你呀,"屠妈戳戳丈夫的额头,"女儿每次见到小金眼睛都会亮晶晶的,就你这个木头老爸看不出来。"说完笑嘻嘻地拿着手机先行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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