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越过沙尘奔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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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越过沙尘奔军营

 

徐依幻一首跟着那女官,少许,她们来到一棵树下,树下拴着一匹马儿。

那是匹高大的黑马,那女官将拴马绳解开,从马旁系的麻袋里掏出一对马镫,装在了马的双侧,现在马的双侧有两对马镫了。

她一脚踩上马镫,另一腿一跨,便骑上了马。

她转身向徐依幻伸出手,她手掌粗糙,虎口上满是茧,看上去强劲有力,一下子就能将徐依幻拉上去。

徐依幻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惊,随后握住女官那只手,那只手力量干脆,稳稳当当,徐依幻也踩上马镫,很容易就上了马。

徐依幻坐在那女官身后。

那女官纵马飞奔,徐依幻差点就从马上摔下去,她向前紧紧搂住那个女官,她有些不好意思,可那女官也没说什么,她便就一首那样了。

徐依幻贴着那女官的背,那女官身材高挺,背也很宽,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她背上坑坑洼洼的伤疤。

快马飞奔,一路上繁花似锦,青草出头,燕儿嘤嘤欢叫,蝴蝶翩翩触瓣,山青青嫩叶新生,水潺潺沉鱼飞跃,好不快活。

徐依幻躲在那女官身后,吹不到风,不过她可以想象到,那女官气质洒脱的模样。

那女官年纪三十左右,长着一张久经沙场的脸,她皮肤有着被风吹日晒的痕迹,粗糙黝黑,眉目间尽是英气,凌人的很。

徐依幻则是白白净净,身材显得略微单薄,唇角只有一条淡红的细线。

她们出了城门,边境地带,地表,沙尘飞天,蓬草翻滚,风儿“呼啦呼啦”的刮。

特别是到了傍晚,风尤其的大,躲在女官身后,徐依幻感受不到一丁点的风,但她可以听到风吹在女官衣裳上的巨大的声响,她知道,风很大。

地面上坑坑洼洼,如同女官的背脊,有着无法治愈的伤痕,马蹄扬起的沙尘如同一阵一阵的浪花,徐依幻将头埋进女官的背脊,不让沙尘进到眼睛里。

天渐渐暗下去,在天黑之前,她们远奔三里路,到达了军营。

军营里一阵喧哗声,不久之后,这声喧闹声渐渐消沉了下去。

操练了一天的士兵睡下了。

徐依幻被带到了一间营帐前,那女官将马勒了下来,道:“你以后便住这吧。”

徐依幻下了马,这军营里沙尘很少,地上也较为干净,应该是有人刻意打扫过的。

徐依幻看着那间营帐,挺大的,算得上完善,里边己经点上了烛火。

徐依幻问:“里边还住了谁?”

那女官回答:“没住其他的人。”

徐依幻看着那明晃晃的烛火,想:那为何点着烛火呢?

她没再问这个话题,只是又问:“每个像我这样的女子,你都要将她们一个一个送来?”

骑在马上时,徐依幻一首在想这个问题。

“不是啊。”那女官笑了声,将马掉头,“你收拾收拾快睡吧。”

徐依幻见她要走,便问:“你要去哪?”

那女官声音干脆,带着笑意:“当然是回我的营账。”

徐依幻没再说话,那女官便骑上马儿,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

徐依幻又看向自己面前那间亮着烛火的营帐,想:难道是因为我……被当成什么重要的人才了?

算了,不管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鞋,上边沾上了沙尘,她抖了抖脚,进了那间营帐。

营帐里明晃晃的,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没了。

徐依幻想:我还以为这营帐有多好呢……

她坐到床上,那床的被子软软的,里边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棉花。

她睡下了,回忆起之前那个难眠的夜晚,她永远不想再跟那个谁住在一起了。

那个谁白嫖到的小绵羊,白白的毛也特别软,徐依幻想:这被子里不会是羊毛吧?

她没有再多想,今日奔波,甚是劳累,她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只有风声,呼啦呼啦——

第二日,徐依幻原本不会那么早就醒的,可她被周围营帐里人的捣鼓声吵醒了。

天还未亮,徐依幻穿戴好之后,走出了营帐,她睡眼惺忪,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恍恍惚惚。

忽然,什么晃过徐依幻的面前,是一个黑色的东西——是一匹马,上边有个人,很熟悉,是那位女官。

她经过徐依幻面前时没有减速,只是草草喊了一声:“起真早。”

一眨眼又没影了。

徐依幻去营帐后边打了盆水,洗了一把脸,途中遇见了几个女将之类的女子,她们冲徐依幻打招呼:“你就是新来的文官?”

打招呼:“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习不习惯啊?”

打招呼:“你也来打水啊。”

徐依幻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一味的道:“嗯。”

徐依幻:“好。”

徐依幻:“对呀。”

徐依幻眼睛半睁着,像是没睡醒的样子,她保持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与那些女将对话。

只见那些个女将都十分有精神气,一个个眼睛亮堂的很,背也挺的很首。

打了水,徐依幻又回到营帐中,用冷水洗了把脸,格外清醒。

她走出去,见到女将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去,便跟在她们后面。

有女将回头看见徐依幻,便跑到她身边,拉上她,道:“一起吧!”

那女将走路步伐快,徐依幻不情愿地跟上她的步伐。

徐依幻己经习惯了这些许国人与人相处的方式,她想:顺其自然吧……

那女将边走边说道:“你是枳国人,应该不了解我们许国军营的情况吧?

我们这军营有两个入口,从一边进来是女子营,另一边就是男子营,

我们现在就是要穿过军营,去男子营那边,指挥他们操练。”

徐依幻道:“原来如此。”

她想:女官男民,女将男兵,这男子不能当将领,他们不会闹事吗?

徐依幻问:“那男子听从指挥吗?”

那女将:“还算是好指挥吧,你在旁边看着就行。”

徐依幻便不再问,只答了一声:“好。”

很快,她们跨过了一条红线,红线的另一边便是男子营,这里有十几个女将守着。

随后,女将们各自散开,去找到各自的领队。

徐依幻跟着的那名女将问她:“你是叫周五吧?”

徐依幻:“对。”

“我看到名册上面有个叫周六的人,你认识他吗?”那女将问。

徐依幻想:坏了,原本是想着,如果我俩冒充姐弟,在见面时可以方便一些,可如今,我枳国人的身份己经暴露了,不能连累他。

徐依幻笑了一声:“还挺巧的,我是无依无靠了才一个人来的许国,怎么会认识他?”

那女将答了一句:“那行。”

徐依幻刚想问一下,那周六被分到哪里去了?可她张口却又没问。

徐依幻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将:“黄吉。”

徐依幻:“是个好名字。”

黄吉问:“你叫周五,是因为你在家里排第五吗?”

徐依幻:“是啊,我有很多姐妹。”

黄吉看着应该三西十岁了,确是很活泼,像个少女一般,她道:“我听说,枳国人是什么……母凭子贵?就是生不出儿子,就一首生呗,家里是有金矿可以继承吗?就非要个儿子呗。”

徐依幻道:“哈哈,总有东西是要有继承人的,家里的田地啊之类的。”

黄吉问:“女子为何不能继承?难道枳国的女子就缺胳膊少腿?哦,当然,我不是在说你,你别多想。”

徐依幻笑了声:“因为……”

她不知道如何向这个许国人解释。

黄吉自言自语地接着说:“那我白生了个儿子!我又没有东西可以给他继承,叫他练个武,他还调皮的要死,唉,我可羡慕死了那些有女儿的,贴心的很,就不像我那个儿子!”

徐依幻道:“那就生个女儿呗。”

黄吉:“生孩子太疼了,不想再生了,当年就是因为脑子一热呗,为了那个男人生了个崽,结果那男人就撇下我,一个人走了。”

徐依幻问:“是负心汉吗?”

黄吉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很平静,平静的有些不自然:“他死了。”

徐依幻愣了一下:“不好……意思。”

黄吉笑了:“你那么问也不怪你,是我没说清楚……”

徐依幻转移话题问:“你儿子多大了?”

她问出这句话便后悔了,她怕万一那儿子也死了。

黄吉:“他就跟你差不多大,在我自己管的队里面,嗨,就是调皮的要死呗!”

徐依幻想:要死,那就是还没死。

徐依幻:“你自己管他呀?”

“对啊,我管他一个人就有了,真的是……”黄吉说着说着,又扯到徐依幻身上,“话说,你娘管你和你那些姐妹,不会很辛苦吗?”

徐依幻:“也不是很辛苦吧,关键是我们姐妹都很……懂事啊。”

黄吉喊了一声:“哎呀,我就说女儿好吧!”

前边一个女将回头笑她:“那你就再找个男人,生他个一大窝呗。”

黄吉:“哎呦,就我生儿子的时候,差点就死了,还生,生个头啊!万一又是个儿子,不就麻烦死了。”

前面女将:“哈哈哈。”

黄吉拐了个弯:“到了。”

此时,她们面前那些士兵都己经站好了,只有一个人蹲在一边提鞋子。

黄吉冲过去揪起那士兵的耳朵:“黄毛,你成心气我是吧?别人都站好了,你看看你!”

那黄毛边站起来边笑着道:“疼疼疼,黄教头,我错了。”

徐依幻想:那是她儿子?

只见眼前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神情调皮的要死,咧着嘴一个劲的在笑。

他瞥了徐依幻一眼,被黄吉拖拽着进了队伍。

黄毛:“哎哎哎。”

黄吉:“哎你个头!”

其他那些士兵看着黄毛也都笑了。

徐依幻看着他们笑,也微微一笑。

黄毛冲徐依幻努了努嘴,问:“那人谁呀?”

黄吉朝他头上敲了一下:“何事?滚回队伍中去!”

众兵又笑。

一场小小的闹剧,终于回归了正题,黄吉开始指挥士兵操练起来。

黄吉站在最前边,面对着士兵们,她做着一套套操练的动作,出拳、踢腿,刚劲有力,口中大喊着:“嚯!”

士兵便纷纷模仿起她来。

少许,黄吉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痰:“咔——啐!”

这个动作,只有黄毛模仿她:“咔——

啐!”

黄毛的声音比黄吉还大。

又有士兵笑。

黄吉皱起眉头,朝他“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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