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青石巷口的面摊旁,手里的破碗叮当作响——方才“治病”挣来的铜板刚够买碗素面。
楚怀舟的折扇挑起一根面条:“林姑娘,这面汤里的油花,怕是比药王谷的耗子还瘦。”
我还没回嘴,一股极清冽的雪松冷香混着药气飘来,巷口不知何时倚了个白衣人。那人脸上挂着抹春风化雨的笑,眼尾细细的纹路弯得恰到好处,像是天生就该这样笑。
“触发新人物解锁!”系统突然在我脑内放起二胡曲,“白玉京后人白笑天,江湖人称‘长生笑’,口头禅‘你猜我的剑在哪’。”
白笑天缓步走近,袍袖拂过面摊油腻的条凳,竟没沾上半点污渍:“小神医悬壶济世,可愿治一治在下的‘心疾’?”他指尖轻点自己胸口,笑意分毫未变。
我盯着他那张仿佛焊在脸上的完美笑脸,后颈汗毛倒竖:“系统!《长生剑》里白玉京最出名的是什么?”
“请回答:长生剑为何被誉为最可怕的武器?”
“因为持剑人的微笑!”我脱口而出。
“回答正确。奖励:微表情捕捉(半柱香)。”
眼前画面骤然清晰,我清晰看到白笑天眼尾那抹完美弧度下,一丝极淡的疲惫与无奈,像雪地里冻僵的鸟。
“心疾?”我捏着半根面条,“您这症状是看见银子笑不出来,还是看见仇人笑得太开心?”
白笑天唇角的弧度深了一分,笑意却没抵达眼底:“是看见想杀的人太多,笑累了。”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如秃鹫般从两侧屋顶扑下,淬毒的鹰爪钩首取他后心!白笑天身形未动,只那含笑的嘴角似乎又弯了弯。
“小心!”我下意识甩出银针,针尖却“叮叮叮”撞上无形气墙,弹落在地。唐不言的乌金锁链如毒蛇出洞,缠向最近刺客的脚踝。
白笑天袍袖微拂,仿佛只是掸去一粒尘埃。冲在最前的刺客突然僵在半空,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喉间一点猩红渗出,人己如断线木偶般砸落面摊,热汤泼了满地。
剩下两人瞳孔骤缩,急退!白笑天依旧含笑而立,仿佛只是拂过一阵穿堂风。
“长生剑呢?”我盯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又惊又疑。
他笑意温煦:“剑在,也不在。姑娘不妨猜猜?”目光扫过地上尸体,“比如猜猜,下一个要杀我的人,藏在哪片瓦后?”
“触发救命任务!”系统警报炸响,“《长生剑》中青龙会七月十五分舵的联络暗号是什么?”
“月圆,人不归!”我福至心灵,指着巷尾第三个屋檐,“瓦松朝西歪的那家!”
几乎同时,那处屋檐“哗啦”爆开,一道灰影如鬼魅般射出,袖中甩出九点寒星,首扑白笑天面门!比暗器更快的,是一抹几乎看不见的流光。
灰影闷哼一声,从半空栽下,眉心一点红痕,细如针尖。白笑天指尖不知何时拈了片薄如蝉翼的柳叶,边缘还沾着一点血迹,脸上依旧是那春风化雨的笑:“小神医好眼力。”
“你…你拿柳叶子当飞刀?!”我舌头差点打结。
“万物皆可为剑,”他指尖轻弹,柳叶飘落面汤里,“比如这面汤,此刻便是一碗‘断魂汤’了。”
我低头,汤面上浮着的油花正滋滋作响,泛着诡异的靛蓝色——方才灰影的暗器竟全是毒水凝成的冰针,遇热即化!
“系统!《长生剑》里袁紫霞怎么帮白玉京的?”我拽着铁头耳朵往后拖。
“请回答:白玉京的剑柄上刻着什么字?”
“‘笑’字!”我甩出薛回春的解毒丸砸向汤锅,“但解毒丸遇毒汤会炸!”
药丸入汤,“轰”地腾起紫色毒烟!唐不言的玉笛吹出尖锐音波,将毒烟倒卷向巷口追来的最后三个杀手。惨叫声中,白笑天突然按住了心口,那焊在脸上的完美微笑第一次出现了裂痕,眉心痛苦地蹙起。
“心疾…犯了?”我愕然。
他额角沁出细密冷汗,唇色发白,笑意却倔强地重新挂回脸上,只是僵硬得像副面具:“老毛病…笑不动时,便痛。”
“触发终极治疗!”系统音调陡然严肃,“请用金针渡穴之法刺入膻中、巨阙、神封三穴!”
我指尖银针寒光一闪:“信我,就别动!”
针尖触及他白袍的瞬间,铁头以为是什么新玩具,三百斤的熊躯炮弹般撞来!我手一抖,银针“嗤啦”划破白笑天胸前衣襟。预想中的皮开肉绽没有出现,衣襟裂口处,赫然露出一道横贯胸膛的旧疤,皮肉翻卷,狰狞如蜈蚣,与那张春风拂面的笑脸形成诡异对比。
所有人都愣住了。铁头的熊掌僵在半空,唐不言的玉笛停在唇边。
白笑天唇边的笑,第一次彻底淡去。他看着自己衣襟的裂口,又抬眼看了看我,眼底那片冻僵的湖面,终于裂开一丝真实的缝隙,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荒凉。
“此乃‘离人泪’,”他声音平静无波,指尖抚过那道旧疤,“中者心脉如焚,唯以笑止痛,笑至力竭…则亡。”
巷子里死寂一片,只有面汤锅底毒水烧干的滋滋声。我捏着银针,喉咙发干。长生剑的微笑,原来是插在心口的一把刀。
“能治吗?”他轻声问,那点稀薄的笑意又挣扎着挂回嘴角,脆弱得像风里的蛛丝。
“叮铃铃——”
楚怀舟腰间一枚精巧的鎏金铃突然急促震响,打破死寂。他神色一凛,展开铃中掉出的薄绢,上面只有西个凌厉朱砂小字:“速归,危!”
他猛地合上绢纸,折扇“唰”地收起,凤眼中笑意尽敛,只剩一片沉肃:“林姑娘,家中有变,楚某需即刻返程。”他目光扫过白笑天胸前狰狞的疤,又落回我脸上,千言万语终只化作一句,“江湖路远,各自珍重。”白影一晃,人己在数丈之外,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鳞次栉比的屋脊尽头,快得像一道被风吹散的烟。
巷子里只剩下我、唐不言、铁头,和那个衣襟破碎、带着一身秘密与剧毒的白笑天。
“系统,”我在脑内叹气,“《长生剑》里白玉京最后去哪了?”
“请回答:袁紫霞留给白玉京的信物?”
“一支白玉簪!”我盯着白笑天束发用的普通木簪,深吸一口气,“治!不就是笑着活受罪吗?本神医专治各种不服!”
我撸起袖子,银针在指间寒光流转,对准他胸前那道狰狞的旧疤。
“白大侠,准备好哭着笑了吗?”
当前治病进度:3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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