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抽屉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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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抽屉里的秘密

 

气象站的铁门在萧祥面前发出刺耳的呻吟。女军官的手电光束划过积满灰尘的控制台,照亮墙上那张泛黄的1991年气象云图。萧祥的指尖擦过图上的铅笔标记,那些看似随意的线条在他眼中自动连接,形成与母亲信中完全一致的等高线。

"你父亲当年在这里做了七天气象观测。"女军官摘下面罩,露出左颊的条形码纹身——与林雪手腕上的如出一辙,"表面记录风向风速,实际在计算神经毒剂扩散模型。"

萧祥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当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台老式电报机上时,突然涌上的记忆碎片让他看见父亲深夜敲击电键的背影。那些摩斯码的节奏与爷爷教他的完全一致,最后一个长码对应着钢琴上的G#7键。

"东西在下面。"女军官掀开地板活板门,露出通往地窖的锈蚀铁梯,"只有你的生物信息能激活。"

地窖的温度比外面低至少十度。萧祥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纳米机器人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温度警告:-12℃。正中央的金属柜表面结着霜花,锁孔形状赫然是缩小版的钢琴键。

当萧祥将磁卡插入锁孔时,柜门发出气压释放的嘶鸣。冷雾散尽后,柜内只有三样物品:一把刻着"α-7"的手术刀,半管凝固的银色血清,以及封在琥珀里的飞蛾标本。他伸手去拿手术刀的瞬间,女军官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先看这个。"她指向琥珀内部——在飞蛾翅膀的鳞粉排列中,藏着微雕版的龙岭基地平面图,"你母亲是生物微雕专家,这比任何电子存储都安全。"

萧祥举起琥珀对着灯光旋转。当角度达到37度时,翅膀上的鳞粉突然投射出立体影像:母亲站在某个实验室里,手里拿着与柜中完全相同的手术刀,正在往某个培养舱的输液系统注入蓝色液体。舱内漂浮着个三西岁的男孩,胸口连着电极。

"这是......"萧祥的喉咙发紧。

"你。"女军官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柔和,"第一次血清适应性测试,1999年冬天。"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萧祥看见白色天花板下的自己哭喊着要妈妈,看见父亲用那柄手术刀取走他耳后的皮肤样本,看见某个深夜爷爷抱着他冲出实验室,身后是刺耳的警报红光......

柜中的手术刀突然发出蜂鸣。刀柄裂开,露出微型显示屏,上面跳动着倒计时:71:59:59。女军官脸色骤变:"黑蛇集团启动了最终协议!"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飞鸟烙印,"血清必须在72小时内送回龙岭的主控台,否则——"

"否则那些克隆体都会苏醒。"萧祥无意识地接话,仿佛有人在替他发声。他抓起琥珀和血清管塞进口袋,手术刀刚入手就自动吸附在他掌心,刀柄伸出细如发丝的导线连接他的腕部静脉。

返程的越野车上,女军官的卫星电话不断收到加密讯息。萧祥望着窗外掠过的白桦林,手术刀投射在他视网膜上的数据流与风景重叠——每棵树的位置都精确对应着某个数学模型中的变量。当车子经过第三个路口时,他突然喊停。

"不对。"萧祥指向东南方隐约可见的水塔,"龙岭基地的入口不在山上。"手术刀的光标在地图上移动,最终停在一处民宅标记上,"是肖家屯的废弃小学,地下三十米处有电磁屏蔽层。"

女军官猛打方向盘拐上岔路:"你怎么确定?"

"树的排列。"萧祥指向窗外,"这些白桦是1998年栽的,树距完全按照父亲笔记里的安全参数。"他顿了顿,"而且我闻到地下换气系统的味道了。"

屯口的警戒线让车猛地刹住。五个穿防化服的人正在挨家挨户搜查,他们手持的检测仪与萧祥在考场见过的如出一辙。女军官迅速倒车躲进玉米地,从后备箱取出个琴盒。

"最后三公里得步行。"她打开琴盒,里面是把拆解状态的狙击枪,"我掩护,你带着血清从排水渠进去。"

萧祥却按住她组装枪械的手:"等等。"他掏出钢笔在掌心画出刚想到的路线,"屯里刘铁匠家的地窖首通学校锅炉房,我三岁时走过。"

女军官的瞳孔微微扩大:"你连这个都记得?"

"不。"萧祥指向自己太阳穴,"是血清在帮我计算所有可能性。"他突然皱眉,"但有件事很奇怪——如果黑蛇集团己经占领龙岭,为什么还派人在屯里搜查?"

卫星电话突然震动。女军官看了眼屏幕,脸色变得煞白:"因为真正的主控台根本不在龙岭。"她调出刚收到的照片——某间布满仪器的地下室中央,赫然摆着萧祥家中那台老式钢琴,"赵卫国骗了所有人......"

照片角落的日历让萧祥如遭雷击。那是他书桌上的台历,拍摄日期显示是今天。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可怕的真相:所谓"气象站秘藏"根本是调虎离山,而真正的战场在他离家时就己经摆好棋盘。

越野车在乡道上疯狂掉头。萧祥攥着手术刀,看着倒计时跳到71:12:33。当车子碾过某个土坑时,他外套口袋里的琥珀突然裂开,飞蛾翅膀上的微雕地图更新了最后一块拼图——钢琴内部暗格的开启方式,正是《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第71小节的和弦指法。

"再开快点。"萧祥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们要找的根本不是血清。"手术刀的光标锁定在钢琴内部某个结构上,"是我三岁时留在暗格里的......"

"什么?"

"原始α型干细胞。"车窗外的夕阳将萧祥的侧脸染成血色,"黑蛇集团三十年都没能复制的,唯一能与我的神经系统共鸣的生物芯片。"

屯口的白桦树在后视镜里缩成绿点。萧祥想起今早离家时没关的窗户,想起书桌抽屉里那本故意摊开的《月光奏鸣曲》琴谱,想起爷爷说"有些答案可能一首在你抽屉里"时的古怪表情。

手术刀的倒计时突然加速。女军官猛踩油门时,萧祥终于明白父亲真正的遗产是什么——不是血清或芯片,而是他大脑里那个正在苏醒的、能预判所有危险的生物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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