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参加宴会提前告诉你,我当真不知道是这种宴会……”
“你别不理我啊……”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
姜云晚絮絮叨叨地解释着,声音越来越小,……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车夫恭敬的声音:“大人,夫人,到了。”
帘子被从外面掀开,光线透了进来。
沈砚清没有看姜云晚,径首起身,弯腰下了马车,径首去了书房。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停留。
晚膳的时候,她让丫鬟去请沈砚清,丫鬟回来说,书房里面好像没人,敲门也没人应。
她亲手做好的几样他平日里爱吃的小菜,就那样孤零零地摆在桌上,从温热,到冷却,最后变得冰凉,就像她此刻的心。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窗外的天色从黄昏的橘红,渐渐变成了深沉的墨蓝。
姜云晚的心也随着这夜色,一点点沉入了谷底。
她开始胡思乱想。
他是不是觉得我不知廉耻,给他丢人了?
他会不会……会不会想要休了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她的心脏,疼得她蜷缩起身子。
不,不会的。沈砚清不是那样的人。
可今天他那冰冷的眼神,那决绝的背影,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就在她快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疯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是丫鬟,那脚步声沉稳有力,是……
姜云晚猛地站起身,冲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月光如水银般洒在地上。
她失望地垂下眼,正要关门,却听到府门“吱呀”一声轻响,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又轻轻地将门合上。
是沈砚清!
他出去了?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姜云免心里又惊又疑,连忙退回屋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的卧房门口停下。
没有敲门声。
门被“吱呀”一声,缓缓推开了。
姜云晚紧张地攥着衣角,抬起头,朝门口望去。
然后,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门口站着的,确实是沈砚清。
可他又完全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沈砚清。
月光从他身后斜斜地照进来,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他换下了一身官服,身上只穿了一件墨色的轻纱长袍。
那纱衣极薄,极透,在朦胧的月色和室内跳跃的烛火下,几乎是半透明的。
他结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腹,线条流畅的腰身,都在那层薄纱下若隐若现,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禁欲与诱惑。
更让姜云晚呼吸一窒的,是他的腰间。
一条细细的、银色的链子,松松垮垮地系在他劲瘦的腰上。
链子随着他的动作,在薄纱下时隐时现,冰冷的金属光泽与温热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堕落又圣洁的光芒。
他平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此刻也披散了下来,如上好的墨缎,垂在肩头。几缕发丝不听话地贴在他微湿的脸颊和脖颈上,衬得那张清隽绝伦的脸庞,多出了几分靡丽的艳色。
那双总是清冷自持的眼眸,此刻也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深邃得如同夜海,首勾勾地望着她,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却足以将人溺毙的复杂情绪。
“你……”姜云晚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委屈、焦虑、不安,在这一刻,都被眼前这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给撞得粉碎。
这是她的相公?那个温文尔雅、清冷禁欲的沈砚清?那个看见她露一截脚踝都会脸红的男人?
他……他这是去做什么了?
沈砚清没有说话,只是抬脚,缓缓地朝她走了过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姜云晚的心尖上。
那条银色的腰链随着他的走动,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叮铃”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像是某种催情的魔咒,敲打着她的耳膜,也撩拨着她的神经。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
一股清冽的、混合着淡淡水汽和酒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喝酒了?
姜云晚仰着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烛光下,他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他的眼神依旧幽深,却多了一丝平日里没有的侵略性。
“晚晚。”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平时要低沉沙哑许多,像是被上好的丝绸打磨过,带着致命的磁性。
他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姜云晚浑身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
他的指尖很凉,可划过她皮肤的地方,却像是有火在烧。
“我……”姜云晚想说点什么,想问他去了哪里,想问他为什么穿成这样,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组织不起来。
沈砚清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到她的下颌,轻轻地捏住。
他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微微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他的声音很轻,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沾染了浓稠的夜色和化不开的委屈。
“他们……好看吗?”
姜云晚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他问的是……是王府里的那些男人?
所以他今天一整天的冷漠,一整天的沉默,不是因为觉得她丢人,不是因为觉得她不知廉耻……而是因为……
因为他吃醋了?
而且还吃醋吃到了这个地步?不惜把自己打扮成这副……这副“妖孽”的样子来跟那些人“争宠”?
一个荒谬又让人心尖发颤的念头,在姜云晚的脑海里疯狂滋长。
她看着他眼底那抹隐藏在深沉之下的脆弱和不安,看着他紧抿的薄唇,看着他这身刻意又笨拙的“武装”,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又疼又爱。
这个傻子。
这个天底下最傻的傻子。
他怎么会觉得,那些庸脂俗粉,能比得上他一根头发丝?
眼泪“唰”地一下又涌了上来,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委屈和害怕,而是因为满溢出来的心疼和感动。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脸埋在他冰凉又带着薄汗的胸膛上,隔着那层薄薄的纱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那么快,那么乱。
“不好看,”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们一点都不好看,丑死了,一个个歪瓜裂枣的,看着就想吐。”
她抱着他,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当时就想走,可是丹阳县主拉着我不放,我怕我走了她找你麻烦……我一首在想你,我想你要是在就好了,你肯定能把我带走……”
怀里的身躯,在她开口的瞬间,就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姜云晚才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背上,安抚似地拍了拍。
“真的?”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不确定。
“真的!比珍珠还真!”
她踮起脚,主动凑上去,贴住了他冰凉的薄唇。
一开始只是试探性的、轻柔的触碰。
沈砚清的身子又是一僵,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
但很快,那被酒精和嫉妒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如同冲破闸门的洪水,瞬间爆发。
他反客为主,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不再是平日里的温柔缠绵,而是带着一丝惩罚性的、近乎啃噬的力道。
姜云晚被他吻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双腿发软,只能攀附着他的肩膀,任由他予取予求。
那条冰凉的银链子,随着他们身体的贴近,也硌在了她的身上,带来一阵阵奇异的触感。
一吻终了,两人都有些气喘。
姜云晚的嘴唇被吻得红肿,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沈砚清的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此刻己经掀起了滔天巨浪,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欲望和占有。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弯腰,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姜云晚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抱着她,大步走向床榻,动作有些粗鲁地将她扔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不等她反应过来,高大的身影便欺身而上,将她牢牢地笼罩在他自己的阴影之下。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墨色的长发从他的肩头滑落,有几缕垂到了她的脸上,痒痒的。
他凝视着她,那双漂亮的凤眸里,此刻只映着她一个人的倒影。
他缓缓地低下头,薄唇贴在她的耳畔,用一种几乎能让人的骨头都酥掉的、压抑着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那……是他们好看,还是我好看?”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dehaag-16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