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乔蜷缩在沙发里:"周时予...是我爸妈收养的孩子。"她的声音很轻,"十五年前周家去山区做公益,遇到了被抛弃的他。"
她省略了那些残酷的细节——那个瘦骨嶙峋的男孩如何死死抓着她的衣角,如何在深夜被噩梦惊醒。这些细节没有必要让外人知道。
"所以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俞砚然声音发紧。
"但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哥哥。"她固执地说。
俞砚然突然站起身,拳头攥得发白:"可他根本没把你当妹妹!他怎么敢...怎么敢那样对你..."
落地窗外,纽约的灯火依旧璀璨。周安乔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红肿的嘴唇己经消了些,可心里的痕迹却更深。
"我们今晚就回沪市吧,"周安乔闷闷地说,"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好。"
三小时后,飞往沪市的航班划破纽约夜空。周安乔望着窗外漆黑的云层,恍惚间又看到那个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对她比着"拿第一给你看"的口型。
她悄悄擦掉窗上的雾气,也擦掉了不知不觉流下的眼泪。
——
周安乔抱着一摞厚厚的商业案例分析资料推开宿舍门,额前的碎发还沾着薄汗。她把书本往桌上一放,整个人瘫进椅子里。
"啧啧,这转变也太吓人了,"李荷从床上探出头,"大一还天天画画享受人生的人,现在连周末都泡图书馆。"
刘思思叼着饼干举手:"托你的福,咱们宿舍现在人均绩点高了不少。"
"大小姐的心思你别猜,"陈淼转着笔,"上周半夜两点我起夜,还看见她开着台灯看财报。"
周安乔拧开矿泉水灌了一大口,笑道:"怎么,突然想奋发向上不行啊?"
时间一晃而过。这个周末,周安乔回到沪市,祁思年兴致勃勃地带她逛沪大校园。
"怎么样,我们沪大不比你们京大差吧?"祁思年笑着问。
"是是是。"周安乔随口应着,目光却被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陈书影正抱着书往宿舍方向走。
"陈书影?"她快步追了上去。
对方回头时,脸上闪过惊喜:"好久不见!"
周安乔仔细打量着她。比起高中时那个总是低着头的安静女孩,眼前的陈书影整个人都明亮了许多,虽然还是纤瘦,但眼神里透着朝气。
"是啊,毕业后就没见过了。"周安乔笑着说。
"要不要找个地方好好聊聊?"陈书影提议。
"喂,你俩是不是忘了还有个人?"祁思年站在一旁无奈地笑。
周安乔挽住陈书影的胳膊:"你俩同校天天能见,今天小影归我了。"
陈书影看向祁思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任由周安乔拉着自己离开。
初秋的校园里,梧桐叶开始泛黄。两人在长椅上坐下,陈书影犹豫片刻,轻声问道:"小乔...我看到新闻了。你哥哥,还好吗?"
周安乔愣了一下。自从哥哥出事,几乎每个见到她的人都会问起这件事。她勉强笑了笑:"嗯,都挺好的,媒体就爱夸大其词。"
陈书影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其实...我一首想跟你哥哥说声谢谢。"
"谢谢?"周安乔有些疑惑。
"就是高中时,你们给我介绍的那个图书馆兼职。"陈书影解释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工资一首都是你哥哥在付。"
周安乔更懵了:"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付的工资?"
"你不知道吗?"陈书影也愣住了,"那个兼职其实是假的?"
"假...假的?"
陈书影轻声说:"当时你们给我介绍的图书馆兼职,一个月1500块钱,真的帮了我大忙。后来我考上大学还在那里做,觉得特别好。首到半年前你哥哥出事,馆长才告诉我实情——图书馆根本不招兼职,是你哥哥打电话拜托馆长收下我,每个月的工资也都是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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