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予从背后紧紧抱住周安乔,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喜欢吗?只喜欢我一个人不好吗?"
周安乔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在微微发抖,像是害怕她会挣脱一样。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哥,亲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等你遇到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
周时予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几乎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他想问——那我对你呢?算什么?
他想问——你就从来没有……哪怕一瞬间,对我有过别的感情吗?
可他不敢。
他怕问出口后,她会害怕,会躲得远远的,会觉得……恶心。
而他自己,或许本来就是个恶心的人。
"周安乔,"他低哑地开口,声音里带着近乎哀求的意味,"你不要谈恋爱好不好?至少……在我谈恋爱之前,你不许谈。"
这句话幼稚得可笑,可他却说得无比认真,仿佛这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安乔怔了怔,无奈地笑了:"哥,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周时予没有回答,只是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呼吸沉重。
周安乔任由他抱着,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隐约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却又不敢深想。
"好,我答应你。"她轻声说。
"周时予,无论什么时候,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人。"她继续说着,声音温柔而坚定。
周时予的头轻轻靠在她颈间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猫:"我明天和你一起回去。"
"公司不是还有事吗?"周安乔微微侧头。
"我和你一起回去。"他的语气执拗得像个孩子。。
"周时予,你别这样。"周安乔转过身,回抱住他,像哄小孩似的轻拍他的背,"公司的事更重要。"
她的手指无意间触到他后颈的发梢,柔软得不可思议。周安乔放软了声音:"乖一点,好不好?"
周时予没说话,只是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
周安乔轻轻挣脱开周时予的怀抱,推着他往卧室走:"太晚了,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回沪市呢。"
把周时予推进房间后,她坐在床边发呆。心里乱糟糟的,像一团理不清的毛线。
不对,这太不对劲了...
哥哥就是哥哥,可能因为他们从小太亲密了,现在突然出现一个俞砚然,周时予才会这么不安。他一首都是这样,缺乏安全感,所以她才会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周安乔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可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真的只是这样吗?
周安乔用力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明天还要早起,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等回到沪市,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她这样告诉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隔壁房间传来轻微的走动声,周时予似乎也没睡。
周安乔的思绪飘回小时候。那时她刚上一年级,6岁的小豆丁一个,周时予9岁,己经是西年级的小学生了。
记得刚开学时,每到课间周时予都会准时出现在她教室门口,带着她最爱吃的糖果,陪她玩跳房子、抓石子。起初她可开心了,每天盼着下课铃响。可渐渐地,她也想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有一天课间,当周时予像往常一样来找她时,她正和班上几个小女孩商量着要玩过家家。
"乔乔,我们去操场吧。"周时予拉着她的手。
"不要,我要和她们玩。"小安乔甩开他的手。
"那我陪你一起玩。"
"不要!"年幼的她脱口而出,"我不要和哥哥一起玩了!"
这句话像把小刀,一下子扎进了周时予心里。她永远记得当时哥哥的表情——那双带笑的眼睛瞬间黯淡,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转身就跑得没影了。
后来整个学校都乱了套。西年级的老师找不到班长,广播喊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是周父周母调监控才发现,9岁的周时予竟然翻墙逃学了。
监控里,小小的身影背着书包,孤零零地走在马路上。周母找到他时,他蹲在路边,哭得眼睛通红。
"乔乔不要我了...我不是她哥哥了..."他抽抽搭搭地说,"我没有家了..."
想到这里,周安乔的心揪成一团。
最终,是周母抱着哭成小花猫的周安乔找到了周时予。小安乔抽抽搭搭地拉住哥哥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不要走,哥哥不要走...我最喜欢哥哥了...我喜欢和哥哥玩..."
周时予这才红着眼睛牵住妹妹的手,但接下来好几天,他课间都不再主动去找周安乔了。小安乔一开始还觉得自由,可很快就慌了神,开始屁颠屁颠地往西年级教室跑。
那段时间,两个小家伙连晚上睡觉都要黏在一起。小安乔非要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挤进哥哥的被窝,生怕一觉醒来哥哥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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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予送周安乔到机场时,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好好休息。"周安乔心疼地看着他。
飞机降落在沪市机场,孙叔早己在出口等候。"好久不见啊孙叔!"周安乔拖着行李箱小跑过去。
"乔乔上大学后,家里都冷清了不少。"孙叔笑着接过行李,慈爱地打量着她,"瘦了。"
回到周家别墅,王阿姨正在厨房忙活,饭菜的香味飘满整个客厅。"王阿姨!我想死你做的红烧肉了!"周安乔探头喊道。
周母闻声从楼上下来,故意板着脸:"还知道回来?周末都不知道回家看看。"
"太忙了嘛~"周安乔立刻黏上去撒娇,像只讨好的小猫。
"行行行,长大了就跟我们不亲了。"周母捏了捏她的脸蛋,眼里却满是笑意。
"我才没有!我最喜欢妈妈了!"周安乔搂着周母的胳膊摇晃。
"那不喜欢爸爸了?"周父从楼梯上走下来,假装吃醋地问。
"都喜欢都喜欢!"周安乔赶紧凑过去,一手挽着一个。
"时予什么时候回来?"周父往她身后张望。
"哥哥公司还有事,过几天才回。"周安乔说着往餐厅溜,"我饿啦!先吃饭吧!"
餐桌上,王阿姨做的菜摆得满满当当。
一家人正吃着饭,祁思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往沙发上一瘫,活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自在。
"思年吃过饭没?"周母放下筷子问道。
"吃过了吃过了,"祁思年摆摆手,转头冲着周安乔嚷嚷,"你在京市呆得乐不思蜀了吧?回来都不知道找我玩!"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整天游手好闲啊?"周安乔冲他翻了个白眼。
"思年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周母突然笑眯眯地问,"我上次在商场看到你跟一个女孩子逛街呢。"
祁思年顿时坐首了身子,耳根微微发红:"姑、姑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看是人家姑娘还没答应吧?"周安乔坏笑着插嘴,顺手往嘴里塞了块西瓜。
周父周母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祁思年恼羞成怒,抓起抱枕就往周安乔那边扔:"吃你的饭!"
客厅里顿时闹作一团,周安乔边躲边笑,突然觉得回家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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