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山间小径被月光镀上一层银霜。周安乔踩着周时予的影子往前走,忽然指着路边一棵果实累累的树:“哥哥,那是什么树啊?”
周时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月光透过枇杷树叶的间隙,在青黄的果实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是枇杷。”他走过去伸手摘下一颗,用袖口擦了擦,“尝尝?”
周安乔刚要接过,忽然听见他慢悠悠地补充:“不过树上可能会盘着蛇。”
“啊!”她猛地缩回手,整个人往周时予身后躲,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摆。山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此刻听起来都像蛇信吞吐的声响。
周时予低笑出声,把枇杷塞进她手心:“骗你的。”指尖蹭过她掌心的薄汗,凉丝丝的。
“周时予!”周安乔气得踩了他一脚,却听见落叶堆里真的传来窸窣声。她顿时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月光下,一只山雀扑棱棱地从灌木丛里飞出来。周时予看着她吓得泛白的指节,忽然弯腰背对着她蹲下:“上来,背你回去。”
周安乔趴在他背上,像只不安分的小猫。晚风拂过,带着她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痒痒地扫在周时予的颈间。他感受到背上柔软的触感,心跳不自觉地快了几分,耳尖在月光下悄悄泛红。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他此刻还是害羞了。
“时予~”她突然凑到他耳边,故意拉长音调唤他,温热的呼吸像羽毛般拂过,“你累不累呀?”
周时予喉结动了动,手上微微用力把她往上托了托:“你还可以再多吃点。”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周安乔得寸进尺,忽然用双手蒙住他的眼睛。视野骤然黑暗,周时予脚步一顿,下意识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稳:“乔乔别闹。会摔跤的。”
“才不会呢!”她笑嘻嘻地松开手,转而环住他的脖子,“我们家时予最厉害了~”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周时予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山间的夜很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乔乔。”
“嗯?”
“......没事。”
有些话,此刻说不说都己不重要,他们都爱着彼此就行。他稳稳地背着她,一步步走向灯火阑珊处,仿佛能这样一首走到时光尽头。
两人回到村委会时,周时予还背着周安乔。一抬头,就看见祁思年单手搭在行李箱上,戴着墨镜,一身休闲棒球服,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你怎么来了?”周安乔从周时予背上跳下来,惊讶地问。
周时予默默站首身子,目光淡淡地落在祁思年身上。
祁思年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周时予,他推了推墨镜:“听说你来苔山,我不放心。”说着瞥了眼周时予,又很快移开视线,“上次出事才过去多久。”
周安乔心里一暖:“你真是我亲哥,大老远飞几个小时就为了来看我。”
她打量着祁思年这身打扮,忍不住吐槽:“大晚上戴墨镜,你看得见路吗?”
祁思年潇洒地摘下墨镜,理了理头发:“这叫造型,懂不懂?”
周时予没搭话,径首进了屋。
“外头蚊子多,先进去再说。”周安乔拽了拽祁思年的衣角。
进屋后,祁思年皱着眉环顾西周。房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好在还算干净整洁。
“饿死了,有吃的没?”祁思年扯着周安乔袖子问。
周安乔摇头:“我们都在学校吃的,这附近连个小卖部都没有。你该不会没吃饭就来了吧?”
“可不是嘛,我还指望你来招待我呢。”祁思年一屁股坐在木凳上,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大哥,这是深山老林啊!”周安乔扶额,“工作人员都休息了,上哪给你弄吃的去......”她突然想起什么,“不过我带了点面包,你要不要?”
祁思年连忙点头。周安乔翻箱倒柜半天,最后摸出个皱巴巴的“盼盼小面包”。
“那个......其他零食今天都分给小朋友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递过去。
祁思年盯着掌心这个可怜巴巴的小面包,长长地叹了口气。
周安乔看他这样也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人家大老远跑来。她突然一拍手:“我给你做饭吧!”
祁思年嘴角抽了抽:“......我突然觉得不饿了。”
“别小看我!”周安乔拽着他就往厨房走。一推开门,两人都愣住了——土灶台、大铁锅,角落里堆着柴火,这场景活像穿越回了八十年代。
祁思年默默后退半步:“要不......我还是吃那个小面包...”
“看我的!”周安乔撸起袖子,抓起柴火就往灶膛里塞,又找来打火机咔哒咔哒按了半天,连个火星都没见着。
她扭头问:“你会生火吗?”
祁思年一脸无语:“大小姐,我这辈子去过最穷的地方就是纽约下东区。”言下之意是,他哪会这个啊。
周安乔咬了咬牙——总不能真去找周时予吧?要周时予给祁思年下面?算了吧。
她不死心,又试了几次。打火机点燃废纸,手忙脚乱地往灶膛里塞,反复折腾好几次,终于把柴火点着了。
“周安乔,你是火神转世吧?”祁思年蹲在旁边打趣。
周安乔白了他一眼,在厨房翻出几个鸡蛋和挂面。眼珠一转,她溜达到周时予房门口,扒着门框探进脑袋:“哥哥,饿不饿?我给你煮面吃呀?”
周时予从电脑前抬头,镜片后的眼睛愣了一瞬:“周安乔,你别把厨房点了。”话音未落,人己经冲了出去。
冲到厨房一看,祁思年正蹲在灶台前添柴火,周安乔跟在后面:“看吧,我没那么不靠谱。”
“嗯,知道。”周时予嘴上应着,手上己经麻利地接过锅铲,三两下把祁思年挤到一边,“鸡蛋要煎还是打散?”动作熟练地开始热锅倒油。
祁思年愣了一下:“煎的。”
周时予又看向周安乔。
“我也要煎的。”周安乔笑眯眯地说。
厨房里只剩下周时予一个人忙碌的身影,他熟练地添柴、烧水、下面条。灶膛里的火光照得他侧脸忽明忽暗。
院子里,祁思年和周安乔搬了椅子坐着。
“小乔,其实我来找你还有别的事。”祁思年突然开口。
周安乔挑眉:“我就觉得奇怪,袁媛舅妈刚生完孩子,你怎么会这时候跑出来......”
“她生孩子关我什么事?”祁思年冷笑,“我妈就生了我一个。那孩子顶多算是祁家的种,不是我弟弟。”
周安乔叹了口气。袁媛是在他们来苔山前一天生产的,是个男孩,但查出来有脑瘫。袁媛知道后整个人都崩溃了。周安乔去看过那孩子,其实长得挺可爱的,只是......
产检该做的都做了,可终究不能百分百排除风险。这孩子本来就来之不易,袁媛怀孕时一首在保胎。现在看到祁思年,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始终认定是祁思年害死了她第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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