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发出尖叫，“啊！！！你在干什么啊！？天艟马上就要启动了！！！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你都得献祭一个队友才会玩吗！？”
天羽毫无慈悲，“小黑，到你表现的时候了，去他记忆里把操作瞰云镜的方法学来。”
小黑恨不得把天羽吊起来抽，“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我当什么忆者啊，你快把他弄起来！”
天羽揪着男人的衣领子，把己经变得软趴趴的人拎起来，汩汩鲜血从他的脑袋上流下，涂了满地。
天羽冷静道：“他好像有点死了。”
小黑倒抽一口冷气，“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哪边的，该不会你在外巡猎几百年就是为了今天在这里重创仙舟联盟吧？”
天羽举起西根手指说：“我对帝弓司命的忠诚天地可鉴。”
然后一人一鸟看着地上太卜有点死了的身体，齐齐陷入沉默。
小黑说：“算了，我试试吧，你也过来帮忙。”
趁着竟天的身体还热乎着（他没死），天羽得用他的生物数据解开可能存在的权限。
一人一鸟忙活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瞰云镜磕磕巴巴地运作起来，接下来就用不到太卜（的身体）了。
正巧天艟的操作台发出联络请求，天羽拖着竟天的腿走过去，她打开联络，弹出来的是景元的脸。
“你们准备好了吗？天艟一旦发出，就不能回头了。”
天羽没有回答他，为了拖延时间，她问：“你不是不让我来么，怎么最后还是同意了？”
这种时候还东拉西扯，景元无奈地说：“如果放任你自己一个人，指不定要惹出什么麻烦，战场上可不能出现那么多不可控的因素。”
另一个听起来有些失真的声音插进来，“他瞎说，我看他老大不乐意了。”
景元介绍了一句，“这位是玉阙将军爻光，她……”
爻光突然打断景元，“等下，竟天人呢？”
天羽去看小黑的状态，发现它还沉浸在太卜的记忆中，她刚准备转过头辩解几句，就看见景元一脸“你又干了什么”的便秘表情。
景元真是了解她，只需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就能精准地猜中天羽到底憋了什么活儿。
天羽面色如常，“他去调试瞰云镜了。”
爻光：“撒谎，你那点小伎俩能骗过我？你平日在联盟撒野也就算了，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天羽：“那我说一件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爻光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说就说，那么多废话干甚？”
天羽把太卜扶到椅子上，为两位将军展示了一下他此刻的尊容。
竟天的脑袋歪在一边，头上破了个洞，血淋在脸颊肩膀手臂上，染红了半边身子。他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看来刚才天羽对他做的事并没有影响到什么，拖到后勤去睡上两天，保准生龙活虎。
天羽用无辜的语气简短地描述了此刻的状况，“太卜大人撞到头了。”
景元：“……”
爻光：“……快来人去把天艟拦下来！别废话快去！”
天羽对着通讯镜头举起大拇指，“但是没关系，请相信我，我的朋友！”
“小黑，正好玉阙仙舟的太卜也在，你看看有什么问题要问的，现在是答疑时间。”天羽说着，把竟天扛在肩上，“我去把太卜还给他们。”
爻光咬牙切齿，“回来！听见没有！这家伙听不懂人话吗！？”
景元说：“我劝过了。”
他指的是之前开会的时候他劝过了，虽然初衷只是为了让天羽别急着送死，但现在她惹出祸来——他倒是没想到算无遗策的爻光将军会这么失态，因为他己经习惯了。
天羽离开之前，还能听见爻光将军的声音响彻频道。
“景元，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兵！”
***
天羽把竟天丢在货舱里，然后回操作台点开卸货按钮，太卜大人还没落地，她就坐上驾驶座，驾驶天艟离开了港口。
爻光将军刚才叫得很响亮，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心路历程，现在己经在辅导小黑操作瞰云镜了。
据说爻光将军很会卜算，说不定算出来之后一切顺利，就顺势而为了。
比起战事，瞰云镜的技术机密得往后放放。
爻光和小黑你一言我一句叽哩哇啦不知道在说什么，天羽仔细听也没明白那些音节的含义。
天羽怀疑当时她坐在这里的时候，就没认真听，导致她的回忆里只剩下一段乱码。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接受这些知识。”爻光说道，“以这样的天赋，你很快就能在玉阙出人头地了。”
小黑说：“以前闲得发慌的时候，来仙舟学过一些。”
天羽：“诶？是和我一起的时候吗？”
小黑：“比那更早。”
爻光：“我己将你需要的知识都教给你，你们马上就要驶离通讯范围，接下来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天羽没有急着挂断，爻光也没有，又说了几句。
“天羽……天羽大人，景元先生将你的提议送至台前时，我权衡利弊，投了反对票。理由也就那么几个，想来你也不愿再听了。”
爻光顿了顿，严肃道：“若这次丰饶民战争真的因你作结，若仙舟千万将士因你改变命运，那么，今后在仙舟联盟的任何场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除此之外，我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办到，永久有效。”
天羽没问为什么。
这回过去，联盟又欠她一条命，之前欠的那些貌似也没还完，真要算起来又是一笔烂账。
爻光：“那么，祝您武运昌隆。”
通讯结束，驾驶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天羽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地说：“仙舟人应该升级一下他们的战场通讯系统了，这么点距离就失联，怎么长线作战？”
小黑：“己经很远了，足够你说完遗言。”
天羽：“啊。”
小黑：“但你没说。”
天羽：“没关系，反正马上就会复活的。”
小黑：“……”
天羽打开了天艟的隐匿模式，随口说道：“而且都死了那么多次，就算我没说厌，听的人也该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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