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枝也把通讯信标的编码给了天羽,然后就去保养希世难得号了。这两位旅伴在与天羽分别之前,再三问过她需不需要经济援助,都被她拒绝了。
因为小鸟表示埃尔塔主星有一个巡海游侠的据点,天羽无脑冲焚风之前在那里存了点东西。
她到底不是毫无准备地和焚风对上,准备了复活甲还不忘准备复活之后要用的物资,看来一开始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可恶,天羽心里的无名火起,居然把她逼到这份上,这仇她要记到焚风死的时候。
小鸟:“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天羽:“不许同情绝灭大君。”
天羽顺着小鸟指引的方向往埃尔塔的夜色中走去。
霓虹灯下是照不到光亮的黑暗,黑暗里有小型啮齿类动物,也有鬼鬼祟祟的人,用浑浊且不怀好意的目光偷偷打量过路行人。
这颗星球只有一座城市,除此之外的所有人类活动地点都是矿场。
这座城市本来没有名字,本地人大多称之为夜之城,在这个宇宙里,叫这名字的城市没有几亿个也有几千万个,只不过读音不同罢了。
能叫这个名字,说明这地方没有白天,是个销金窟。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也就是天羽要去的地方。
她沿着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往巷子里走,灯光昏黄的商铺外,妆容浓艳的男女站在街边打量她,有些手里还拿着烟,烟雾吐出来的时候,散发着甜腻的味道。
更暗的角落里,还有忽闪忽闪的眼睛在看着这里。
天羽目不斜视地穿过小巷。
她走到一个拐角,拐角的另一侧是向下的阶梯,几个流浪汉醉倒在附近。
虽说夜之城没有白天,但现在应该是工作的时间吧,大白天就开始喝吗?
楼梯边摆着一个忽闪忽闪的酒杯霓虹灯牌,似乎标志着这底下是个没什么人气的酒吧。
天羽问:“你确定是这里吗?”
她把脑袋凑进去,看见了墙面上的黑色污渍,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是故意做成装饰,还是真的有什么不妙的东西沾在上面了……
小鸟说:“我还会骗你不成?还记得暗号吗?”
天羽:“我是失忆了,不是记性变差了。”
小鸟:“那就走吧,就你这样的还有什么好怕,真打起来你还得跪着求人家别死呢。”
没多迟疑,天羽沿着阶梯向下。
台阶也是粗糙的质感,不过没什么灰尘和砂砾,清洁得很勤快。
酒吧的大门没有玻璃窗,但门前有一盏射灯,照亮了一小块门板和门把手。没有装饰没有文字,没办法得到有效的信息。
她推开门。
酒吧不大,正门正对着吧台,吧台后坐着一个身形小巧的猫耳女人,半个身体接受改造,从左腿到左脸都是钢铁之躯。
她叼着一根烟,上下打量天羽,目光停留在她的羽毛上,过了半分钟,她把烟按灭。
空气里的味道挺呛人,和地面上的人抽的不是同一种。
“这里不接待未成年人。”
天羽没有理会,径首走到吧台前坐下,说:“今天的推荐饮品是什么?”
对方敲了敲一边的黑板,“都在这儿了。”
“这娘们儿的店里只有麦芽果汁!这牌子挂在这儿十几年了也只有麦芽果汁……”
“一大早就喝得酩酊大醉的人没资格抱怨。”
天羽身后,坐在卡座里的醉鬼消停了,缩进沙发里继续睡。
“来一碗大宇宙炒饭加仙舟老妈(某做到全星际的辣椒面牌子)的变态辣。”天羽说。
改造人老板娘停顿了一下,烟灰落在了裤子上,不过现在酒吧里都是些喝了通宵的酒鬼,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稍等。”
她走进了后厨。
“不是吧安妮,你这儿还真卖炒饭啊!兄弟们来你这儿讨食的时候,你连块黑面包都……呕……”
安妮的声音从后厨传来,“别吐我店里,滚出去醒酒!”
天羽推了推吧台,让自己在吧台椅上转起来。
她环视一周,发现这里就一个还能动的,现在正对着一件外套呕吐,剩下的全睡着了……或许是喝到断片还没醒来。
“你的炒饭。”
炒饭旁边还摆着一大罐辣椒酱,罐子下面是一把钥匙。
虽然耳边是呕吐声,但这并不影响天羽吃饭。
不过为什么是辣椒酱?她有这种爱好吗?
天羽挖了一口首接塞进嘴里,发现这炒饭的味道有些微妙,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气味充斥在鼻腔,咀嚼之后伴随着旁边的呕吐声,那恶心的程度都翻倍了。
于是天羽把辣椒酱拌进了饭里。
失忆之前的她很体贴,每一个决定和选择都有她的道理。
有了辣椒酱,这份味道古怪的大宇宙炒饭就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天羽坐在吧台前狂炫,几乎是把碗端起来往嘴里倒,吃得正欢时,老板娘说:“最近来点炒饭的人很多呢,我都要考虑,要不要把炒饭放在菜单里。”
那个吐完了的客人抻着脖子说:“要的要的……”
说完,他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里睡着了。
安妮一脸嫌弃地把他拎到一边坐着,然后坐在天羽身侧的位置。
天羽舔掉了嘴角最后的一粒米,“这么烂的炒饭放在菜单里,呕吐的客人会变多的吧。”
“我没看出来你觉得哪里难吃……算了。”
天羽把吃干净的碗推回去,拿起钥匙,与她擦肩而过,进入后厨的后门,上楼。
这间酒吧似乎还兼职了旅店的职能,二楼……或者说地下一层的位置是八个并排的房间,地下二层才是酒吧和入口。
天羽根据钥匙上的提示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开门进去。
这是一间标准的旅馆房间,打扫干净,装修简陋,但该有的都有。
小鸟说:“你看看柜子和床底。”
天羽从床底拖出一个纸箱。
里面放着一大堆外星杂志,有些还是18禁限制级的,天羽好奇翻开,然后看得津津有味。
小鸟:“你真的够了,能不能正经点?”
天羽悻悻把杂志放在一边。
她从这堆书里翻出了一个绿色的荷包,大概拳头大小,用金线绣着毛绒绒的小动物,针脚齐整,缝线还有反光。
“这是什么?感觉像是我的东西。”
小鸟说:“仙舟制的空间储存道具,这一款叫做芥子囊,确实是你的东西。”
天羽摆弄了一下这荷包,发现物理手段好像打不开袋口,却不知道触发了什么,可能是意识一动,这芥子囊就打开了。
“仙舟的某些道具在使用的时候需要运用神识,简单来说就是将意识延伸到道具中,在日用品和武器上都有应用。”小鸟解释。
天羽哦了一声,把芥子囊里的东西全都摆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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