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田野,绿意盎然。村委会的院墙上还挂着“乡贤座谈,共谋发展”的横幅,几只麻雀在电线杆上叽喳着,仿佛也在议论村里最近的变化。
王超辉站在办公室窗前,手里拿着一份刚整理好的资料,目光落在远处正在翻整的土地上。那片地曾是村里的老晒谷场,如今己规划为文化广场。他心里清楚,下一步的工作重心,将从经济发展转向文化振兴。
沈嘉抱着一沓文件推门进来:“超辉,文化节的初步方案我列出来了,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王超辉接过纸张,一边翻阅一边点头:“不错,考虑得很周全。不过咱们得先摸清有哪些非遗项目,才能确定展示内容。”
“我己经跟陈慧说了,她会安排经费预算。”沈嘉靠在桌边,“只是这些老手艺大多分散在各自然村,而且有些老人不愿意轻易示人,怕我们不懂珍惜。”
王超辉沉思片刻,道:“明天我去找赵队长,让他帮我们召集几位熟悉情况的老农开个座谈会,先收集线索。”
第二天清晨,阳光还未完全洒满山头,王超辉便带着笔记本走进了赵德发家的院子。老队长正蹲在门槛上抽旱烟,见他来了,笑着招呼:“来啦?就知道你要找我。”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赵德发一边吐着烟圈,一边说起这些年村里流传下来的手艺:竹编、草编、剪纸、打铁、染布……每说一项,王超辉都认真记下。
“我记得东沟那边还有位做木雕的老头子,”赵德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年轻时候给县里大户人家做过神龛,后来没人学,手艺就断了。”
王超辉眼睛一亮:“现在还在吗?”
“在倒是还在,就是脾气倔,不轻易教人。”赵德发顿了顿,“你要是真想发掘这些老东西,得亲自去一趟。”
当天下午,王超辉便骑车前往东沟。山路蜿蜒,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声。他找到那位木雕老艺人时,对方正坐在屋檐下削一根木棍。
“年轻人,你是来做啥的?”老人眯着眼问。
“我是村里来的,听说您会木雕,想请您帮忙参加即将举办的文化节。”
老人放下手中的刀,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学生娃,能懂这玩意儿?”
王超辉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掏出笔记本,把之前走访的记录一页页翻开:“这是我们在村里发现的竹编技艺,这是染坊用的传统植物染色法,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该被遗忘。”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行吧,我陪你走一趟。”
接下来的一个月,王超辉和几个知青分头行动,走访了十几个自然村,收集到二十余项非遗项目。他们拜访了老篾匠、老绣娘、老陶工……每一位老人都像一本活着的历史书,讲述着一段段尘封的记忆。
文化节筹备工作也紧锣密鼓地展开。沈嘉跑前跑后,联系政府申请补贴,请媒体宣传,请志愿者排练节目。她在一次会议上提出借用生态农庄的场地举办活动,既节省成本,又能带动旅游。
“这个主意好!”王超辉当场拍板,“回头我跟农场负责人谈。”
陈慧则一头扎进账本里,每日核对开支明细。有天晚上她突然找到王超辉:“有个问题,一笔赞助款可能延迟到账,我们需要提前准备周转资金。”
王超辉皱眉思索片刻:“我去找赵队长,看能不能从村集体账户临时调点钱过来应急。”
与此同时,张建国开始组织村民志愿者进行培训,并实地勘察现场布置。他在检查电路时,发现一处角落的电线老化严重,当即安排更换。
文化节当天,阳光明媚,文化广场上彩旗飘扬。村民们早早赶来,孩子们在摊位间穿梭,老人们围坐在长椅上聊天。
老艺人们依次登场,剪纸、刺绣、木雕、竹编……每一项技艺都引来阵阵惊叹。年轻人好奇地凑近观看,有的甚至动手尝试。一位叫李强的年轻人在学习竹编时展现出极高的天赋,让老篾匠连连称赞。
沈嘉站在舞台边,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转头对王超辉说:“你说,这些老手艺要是能传下去,该多好。”
王超辉点点头:“只要有人愿意学,就不怕失传。”
夕阳西下,人群渐渐散去。王秀英提着竹篮,挨个给老艺人送茶水。赵德发坐在台阶上,嘴里叼着烟杆,望着忙碌的知青们,眼里闪着光。
王超辉收拾完最后一批展台,抬头望向天空。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仿佛预示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向村委会办公室。桌上,还摆着那份未写完的报告——关于邻村是否还有编织技艺传承人的调查计划。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明日出发,继续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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