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栀悠悠转醒时,日头己攀至中天,窗棂上的冰裂纹被日光碾碎,在床幔投下细碎斑驳。晨曦捧着铜盆立在榻前,指尖绞着帕子欲言又止,终于凑近压低声音:"小姐,昨夜管灵竹房里......"话未说完,沈楠栀己从铜镜里瞥见丫鬟泛红的脸,银质护甲忽地叩在妆奁上,清越声响混着轻笑漫开,倒比檐角铜铃更添几分凉意。
"颠鸾倒凤?"沈楠栀指尖蘸着胭脂,望着镜中微扬的眉梢,艳色顺着指腹晕染开来。她漫不经心地开口,尾音却似淬了冰:"萧洛是什么时辰走的?"晨曦这才敢壮着胆子细禀。晨光穿透纱帐,在她耳畔镀上一层冷霜般的光晕,唇角笑意愈发森然。
前世记忆如潮水翻涌——雪夜中被算计失贞的绝望,萧洛袖手旁观的阴鸷冷笑,还有管灵竹身披嫁衣时眼中藏不住的得意。此刻所有碎片骤然拼凑,沈楠栀望着镜中人,忽觉命运的齿轮早在暗处悄然转动,将这一世的恩怨情仇,都绞进宿命的漩涡。
“过几日世子春闱放榜,怕是要抬管灵竹做侧妃了。”晨曦忧心忡忡的话音未落,沈楠栀己将鎏金钗重重插进发间。铜镜里的女子眼尾上挑,眉间尽是碾碎阴谋的决然:“好玩就好玩在这儿——这出戏,该换我来唱主角了。”窗棂外的麻雀惊飞而起,扑棱棱的声响里,沈楠栀望着天边流云,指尖过前世留下的旧伤疤。这一局,她要让算计之人,尝尝作茧自缚的滋味。
春闱前日的暮色像浸透墨汁的宣纸,将宁府西院的窗棂染得愈发深沉。宁泽瀚揉着发酸的手腕合上《礼记》,烛火在案头的《策论集》上跳跃,映得他眉间倦意更深。叩门声响起时,他以为是书童送来醒神的茶,却见管灵竹提着食盒盈盈而入,鬓边茉莉沾着露水,在暖光里晕开甜腻的香。
"泽瀚哥哥连日苦读,明日便是春闱了,这是我新熬的安神汤。"管灵竹捧着青瓷碗凑近,指尖若有似无擦过他手背,低垂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宁泽瀚未及多想便仰头饮尽,药汁入口带着蹊跷的回甘。片刻后,一阵灼烧般的燥热突然自喉间窜起,他猛地按住剧烈跳动的太阳穴,望着管灵竹正缓缓解着罗衫的手,脖颈青筋暴起:"快...去请大夫!"帐幔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将他沙哑的嘶吼揉成破碎的音节。
"泽瀚哥哥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管灵竹娇软的声音混着紊乱的喘息,温热的身躯刚贴上来,腕间便猛地一紧。宁泽瀚猩红的双眼倒映着窗外月色,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月光透过窗纸在他通红的脸上投下细碎斑驳。就在她心跳如擂鼓时,男人喉间溢出的呢喃却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被反复呼唤的名字,正是近日每想起便如鲠在喉的"沈楠栀"。
管灵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望着在药力中辗转的宁泽瀚,心底翻涌的怨毒几乎要冲破胸腔。沈楠栀晨起梳妆时慵懒的笑靥,宁泽瀚望向那女人时眼底化不开的温柔,此刻如尖刺般扎进她的心口。掌心传来的刺痛反而让她愈发清醒,她咬牙扯落最后一层纱衣,将男人的挣扎死死按进锦被:"凭什么她能得你垂青?"喉间溢出的声音带着近乎偏执的狠意,"泽瀚哥哥,明日过后,你就只能是我的了。"
突然宁泽瀚猛地发力,将沉浸在得意中的管灵竹推回现实。他强忍着灼热起身,脚步踉跄地往屋外挪去。管灵竹追上前从背后死死抱住他,声音带着哭腔:"泽瀚哥哥!要了我吧!我做梦都想成为你的人......"宁泽瀚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抠住门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掰开她的手臂:"对不住......灵竹,我......真的不行。"
"为什么!"管灵竹歇斯底里地尖叫,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凭什么沈楠栀可以!你是不是忘了——"她哽咽着几乎要撕碎自己的绣帕,"当年在山林里,是谁拼了命救你的!"
宁泽瀚猛地一推把正在得意的管灵竹拉回思绪,宁泽瀚艰难的起身,一步一步往屋外走去,管灵竹走了上来抱住宁泽瀚说泽瀚哥哥你要了我吧!我想成为你的人。宁泽瀚努力的推开了她说对不起灵竹,我你…不行。管灵竹怒到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你是不是忘记当初是谁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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