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分青红皂白?”谢裴玄冷笑一声,鎏金护甲带着刺骨的凉意,猛地挑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首视自己。“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护他到几时。”话音还缠在舌尖,他单臂己如铁钳般揽住沈楠栀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人重重横抱而起。衣料上暗绣的云纹蹭过她发烫的脸颊,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沈楠栀惊得浑身一僵,双手乱舞着去捶他的胸膛,发间攒珠钗子在剧烈挣扎中歪倒,几颗圆润的珍珠“嗒嗒”滚落,砸在青石板上,滚了几圈便不动了,像她此刻慌乱无措的心。
“放开我!”沈楠栀攥紧拳头,狠狠捶打着他胸前绣着的金丝云纹,指尖撞在坚硬的锦缎上发疼,换来的却是谢裴玄铁箍般骤然收紧的臂膀,勒得她腰侧生疼。谢裴玄缓缓低头,玄色衣袍如巨大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笼住,温热的呼吸带着冷冽的酒气喷在她耳畔,声音压得极低:“你要是想把人引来——”他刻意拖慢的尾音像淬了毒的丝线,缠得人头皮发麻,“本王倒不介意,让他们都过来瞧瞧。”
谢裴玄指尖一挑,沉沉勾住她的下颌,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钳制。沈楠栀脸色倏地褪了些血色,唇瓣抿得发白。远处宴厅飘来杯盏相碰的脆响,细碎地钻进耳朵,偏与他胸腔里压抑的怒喘混在一处,一轻一重撞得她喉间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连呼吸都滞涩了几分。她攥着他衣襟的手指缓缓松开,方才绷紧的指节慢慢舒展开,终是任由这裹挟着冷香的怀抱带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半拖半带地朝着廊外走去,裙裾扫过青石板,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谢裴玄一言不发,只将沈楠栀猛地往马车内一推。玄色锦袍扫过她脸颊时,冷香如利刃般刮过鼻尖。车厢骤然一晃,沈楠栀踉跄着撞在软榻上,背脊磕到榻沿的瞬间,她猛地抬头,正对上他阴鸷的目光——那双平日里总含着三分慵懒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瞳仁紧缩,眼尾泛着红,像淬了剧毒的匕首,锋刃上凝着骇人的戾气,恨不能将她拆骨剥皮,一口口吞进腹中。
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咯噔咯噔”的震动,像重锤般一下下敲在沈楠栀心上。她缩在车厢角落,脊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壁板,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尝的感到害怕——谢裴玄周身散出的寒意,像数九寒冬里冻透的刀锋,几乎凝成了实质,刺得她的手腕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他背对着她坐在窗边,指节死死抵着车窗木框,指骨绷得泛白,连凸起的骨节都透着股狠戾,仿佛下一秒那坚硬的木头就要被他捏碎成齑粉。车厢里静得可怕,只有车轮滚动的单调声响,衬得他胸腔里压抑的呼吸愈发沉浊,像蓄势待发的猛兽,在暗处酝酿着更汹涌的风暴。
另一边,宁泽瀚抬手用袖角拭去嘴角的血渍。他缓缓弯腰,捡起地上那支歪了翅尾的银钗,指腹轻轻着钗头碎掉的半颗珍珠,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漫上来。他望着钗上残留的一点珠粉,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浅得像水面的涟漪,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楠栀……还是在意我的。”
话音落时,他将银钗小心揣进袖中,转身快步找到沈翊。墨色衣袍上的褶皱还未抚平,下颌的血迹也未擦净,他却只淡淡道:“楠栀己先行出宫了。”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只有微微发颤的指尖,泄露了方才未曾平息的惊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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