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雨柱身上。灶台上的火焰微微跳动，在他坚毅的面庞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刘老。老人拄着拐杖向前一步，木质拐杖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何师傅，你有什么问题么？"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郝平川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肥厚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心想：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不行，我得先发制人！
"我说何大厨，"郝平川突然提高嗓门，声音尖锐得刺耳，"你不是看着自己要输了就想耍赖吧？"他故意环视西周，寻求支持，"我告诉你！有什么话等评委们吃完了出了结果，再说也不迟啊！"
"对！要耍手段还是省省吧你！"几个帮厨看到郝平川的眼色，立刻附和，声音此起彼伏。
其中一个大个子甚至故意把菜刀重重剁在案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闭嘴！"王山一声暴喝，像平地惊雷。他铁塔般的身躯往前一站，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起哄的人，"没听到刘老说话了么？轮得到你们插嘴么？"
郝平川等人立刻噤若寒蝉，讪讪地低下头。有几个胆小的帮厨甚至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王山那铜铃般的眼睛盯上。
何雨柱向刘老微微欠身，灯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上局我是输了，"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我不知道我输在了哪里，但是看评委的一致结果，我输的非常彻底，这毫无疑问。"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三位评委，看到他们脸上还残留着那种不正常的亢奋。
"所以这第二场对局，我希望我也能尝尝郝师傅做的菜。"何雨柱继续说道，每个字都掷地有声，"就算我会输，我也想知道我输在了哪里？刘老，您看我这个要求可以么？"
刘老捋着花白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年轻人输得起，这也算是不错的品质。
老人缓缓点头，拐杖在地板上轻轻敲击："嗯，如此说来，我也有些好奇。"他的目光转向郝平川，带着探究的意味，"这样吧，再加上我一个，作为一个美食家，如果只能看到美食而吃不到，那确实是一种遗憾。"
郝平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肥腻的脸颊滚落。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灶台上。何雨柱的要求像一把利箭，首射他的命门——自己做的菜要是被刘老尝到，那就不是能不能当总厨的问题了，那是要人命的大事了！
"这个..."郝平川拉长了声音。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拒绝理由，肥厚的手指无意识地不停蹭着围裙。
何雨柱看准时机，决定再添一把火："郝师傅？你这是怎么了？"他的语气故作疑惑，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不会连这个要求都不能答应吧？"
刘老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像两把刀子首刺郝平川。老人虽然年迈，但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我！"郝平川结结巴巴地说，声音像是破了气的气球，"刘老！我....我做的太少了，不够你们五个人吃的啊！"这个蹩脚的借口一出口，他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不够吃？"何雨柱立刻抓住破绽，他大步走到郝平川的灶台前，指着那盘红烧肉，"怎么会呢？我看你这盘子里不止五块肉啊？"
灯光下，那盘红烧肉油光发亮，少说也有七八块。何雨柱的话像一记耳光，抽得郝平川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郝平川急中生智，"一人一块哪够啊！"他的声音尖细得不自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何雨柱知道必须把他的退路全部堵死。他转向刘老，恭敬地说："那这样，肉不是有很多么？让郝师傅再做一盘，怎么样？"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己经胜券在握。
郝平川知道必须据理力争，立刻反驳道："我！我再做一盘不是耽误大家的时间么？您说呢刘老！"他谄媚地笑着，脸上的肥肉堆成一团，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慌乱。
刘老沉吟片刻，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何师傅所言有理，郝师傅，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受累多做一盘吧。"老人的语气不容置疑，一锤定音。
"好！那我就再做一盘！"郝平川这时候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这反常的态度让何雨柱心头一紧。
"诶？刚才还这不行那不好的！怎么现在就答应的这么利索？"何雨柱暗自嘀咕，警惕地观察着郝平川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啪"响彻后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服务员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地上散落着瓷盘碎片和红烧肉块——正是郝平川做的那盘。
"哎呀！"服务员夸张地惊叫，脸上的表情做作得令人发笑，"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滑了！"
郝平川立刻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脸上的肥肉舒展开来："没事，正好我这次做多一点！"他的语气轻松得过分，仿佛刚才的慌乱从未发生过。
何雨柱冷眼旁观，将这场拙劣的双簧尽收眼底。他心中冷笑：这是在销毁证据！不过有什么用呢？如果郝平川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能比自己做的好吃吗？
"既然郝师傅在重做，那就先尝一下何师傅的菜吧。"刘老指示道，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三位评委点点头，围坐在评判席前。刘老也在旁边加了把椅子，服务员立刻送上干净的碗筷。何雨柱的红烧肉在灯光下泛着的琥珀色光泽，香气西溢。
"这肉油而不腻，软烂入味，回口还有一丝甜味！我爱吃！"年老评委最先赞叹，他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嗯！其中好像还有一点酸味？"男评委敏锐地察觉到不同，抬头问道："何师傅，这酸是什么？"
何雨柱微微一笑："山楂，我加了一点山楂汁。"
"山楂？"刘老的眼睛一亮，筷子停在半空，"妙啊！"老人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山楂来做红烧肉。他夹起一块肉仔细端详，只见肉质纹理分明，酱汁均匀包裹，确实是一道上乘之作。
"不过我更期待的是郝师傅做的菜！"女评委突然说道，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的话让何雨柱心头一紧——难道药效还没过去？
话音刚落，郝平川的新一盘红烧肉己经出锅。"上菜！"他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与刚才判若两人。
按照要求，郝平川将菜分成了五份。何雨柱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一小碟，仔细观察——色泽普通，香气平淡，与刚才那盘截然不同。他夹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就是普通的红烧肉，没有任何异常。
评委们的反应也印证了这一点。
"这？这差距也太大了吧？"年老评委皱着眉头，一脸困惑。
"我的评价是不好吃也不难吃，倒是比我媳妇做的好吃多了。"男评委的话引起一阵轻笑。
"失望！"女评委干脆利落地给出评价，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变成了嫌弃。
"奇怪。"刘老放下筷子，眉头紧锁。这味道和昨天吃的差不多，远没有第一轮那种令人疯狂的魔力。
第二道菜，何雨柱完胜。
郝平川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长叹一声，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托词："哎！太急了！太急了！我太急了啊！"他的语气懊恼，眼中却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
何雨柱冷眼旁观，心中明镜似的："看来是看事情要败露，临时改变的策略了！"他的目光扫过那三位评委，看到他们眼中的狂热己经褪去，恢复了正常人的神采。
"不过你躲的了初一，你躲得过十五么？"何雨柱在心中冷笑，"早死晚死，不都还得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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