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灯光在何雨柱眼中忽明忽暗，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宽敞明亮的厨房里，身着雪白的厨师服，周围帮厨们恭敬地喊着"何师傅"的场景。
但下一秒，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这是昏了头了！"何雨柱在心里暗骂自己。
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刚才还当众打了人家的脸。
何雨柱的目光扫过郝平川阴沉的脸色，又掠过赵武紧握的拳头，最后定格在王山若有所思的表情上。这哪是什么机会，分明就是个陷阱！
他深吸一口气，何雨柱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刚才晚辈说急了，这比试么，还是算了吧，望老先生见谅。"
"对对对！刘老，你看到没有，他认怂了都。"郝平川迫不及待地插话，油腻的脸上堆满假笑。他搓着肥厚的手掌，小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我这资历摆在这儿，跟个毛头小子比试，赢了也不光彩。"
刘老缓缓转头，浑浊的眼珠里射出一道锐利的目光，让郝平川立刻噤若寒蝉。
老人转向何雨柱时，脸上的皱纹又舒展开来："你放心，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他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这次比试，裁判让赵武从大街上随机找三个人来。食材统一，菜品相同。"
拐杖在地上轻轻一顿，"还有什么顾虑，你尽管提。"
何雨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他偷偷瞥了眼冉秋叶，发现她正用鼓励的目光望着自己。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怪了这位老人。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何雨柱抱了抱拳，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不过我想提个要求。"
"但说无妨。"刘老微微颔首。
何雨柱指了指桌上己经凉透的菜肴："我们这饭才吃到一半。"他的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一声，引得冉秋叶掩嘴轻笑，"让几位等我们吃完实在不妥，天色也晚了。不如改到明天再比？"
刘老捋着花白的胡须沉思片刻，拐杖在地上轻轻敲击三下："你说得有理。那就明天下午，规则不变，地点还是这里。"
"多谢老先生体谅。"何雨柱真心实意地鞠了一躬。
"郝师傅，"刘老转向郝平川，声音陡然严厉，"照着他们点的菜，重新上一桌。"
郝平川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是，我这就去做。那您那桌..."
"不必了。"刘老摆摆手，带着王山和赵武回到了原先的座位。何雨柱注意到老人的背影有些佝偻，但步伐依然稳健。
新上的菜肴冒着腾腾热气，糖醋鱼的酸甜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但冉秋叶的筷子始终没有动过，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眼神飘向远处。
"是不是刚才的事让你没胃口了？"何雨柱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歉意，"都怪我这张嘴..."
"不不不，"冉秋叶猛地回神，慌乱地夹起一块鱼肉又放下，"我是在想...明天比试的事。"
"怎么？怕我输？"何雨柱咧嘴一笑，故意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冉秋叶咬了咬下唇，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让何雨柱心头一颤。她犹豫再三，终于轻声说道："我是怕你赢。"
"啊？"何雨柱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赢了不好吗？这可是国营大饭店！"他激动地比划着，"你看这装修，这地段，如果我能来这里的当行政总厨的话，工资要翻一番不止！"
冉秋叶摇摇头，乌黑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压低声音："那位郝师傅在这里经营多年，现在的后厨都是他的人。"她的指尖在桌面上画着无形的图案，"你就算赢了，郝师傅也还会在这里，他们暗地里给你使绊子，你怎么开展工作？"
何雨柱如遭雷击，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心思缜密的姑娘。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精致的锁骨上，为她镀上一层银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娶妻当如此啊..."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何雨柱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耳根一阵阵发烫。
冉秋叶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何雨柱摇摇头，目光却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流连。从弯弯的柳叶眉到小巧的鼻尖，再到那对总是微微上扬的嘴角，每一处都让他移不开眼。
"你别这么看我！"冉秋叶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连耳尖都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她慌乱地端起茶杯，却因为手抖洒了几滴在衣襟上。
何雨柱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在冉秋叶惊愕的目光中，他绕到她身边，单膝跪地，一把抓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手。
"秋叶，"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餐厅里的嘈杂声仿佛瞬间远去，冉秋叶的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何雨柱掌心的温度灼烧着她的皮肤。三十秒，或许更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放手！"
"不答应我就不放！"何雨柱耍起无赖，手指却温柔地着她的指节。他注意到冉秋叶的睫毛在不停颤动，像受惊的蝴蝶翅膀。
"你别这样啊！多丢人啊！"冉秋叶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丢人哪有女朋友重要！"何雨柱得寸进尺地凑近，"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让所有人都看见！"
冉秋叶的视线慌乱地扫过西周，果然发现几桌客人都在好奇地张望。她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声音细如蚊呐："我...我答应还不行吗..."
"真的？不反悔？"何雨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不...不反悔。"冉秋叶终于抬起头，水润的眸子里盛满了羞涩与坚定。
在这一刻，何雨柱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在月光下翩翩起舞。他知道，从这一秒开始，他的人生将开启全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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