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在西合院的青砖地面上打着旋儿。
棒梗不情不愿地拖着脚步走向大门，嘴里的小半块窝头还不停咀嚼着，棉鞋在地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漫不经心地拉开一条门缝，冷风立刻灌了进来，吹得他眯起了眼睛。
门外，何雨柱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铁塔般矗立在风雪中。昏黄的灯光从他背后照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正好笼罩在棒梗身上。他的眉宇间凝结着寒霜，眼神冷得比这冬夜还要刺骨。
看清了来者是谁，棒梗的眼睛瞬间燃起怒火，"你来干什么？"嘴里含混不清地骂道："你个傻..."
话音还未落，何雨柱哪能等到他出口成脏！
只见他的右手立刻如铁钳般扣住门板，猛地一拽。木门发出"砰"的巨响撞在墙上，震得屋檐上的积雪簌簌落下。与此同时，他的左拳带着呼啸的风声，结结实实地砸在棒梗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
"老子替你个小杂种换换牙！不用客气！"
拳头与皮肉相撞的闷响在寂静的冬夜里格外刺耳。棒梗瘦小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重重摔在堂屋中央。他捂着迅速肿起的脸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嘴里渗出的血丝在雪白的面粉地上格外刺目。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秦京茹早有预料，却仍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
“哎呀”一声！手中的碗"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秦淮茹和张氏则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两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慌失措。
"哎呦！我大孙子哟！"张氏最先反应过来，她那沙哑的嗓音瞬间拔高了八度。老太太踉踉跄跄地扑向棒梗，枯瘦的手指颤抖着去摸孙子的脸。
秦淮茹也如梦初醒，一个箭步冲到儿子身边，声音里带着哭腔："棒梗，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这是？"
秦京茹适时地表现出恰到好处的震惊："什么情况这是？"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双手捂着嘴，活脱脱一个被吓坏的姑娘。
"行了！"何雨柱的声音如炸雷般在屋内响起。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把手中举着一个车轮放在一旁，在煤油灯的照射下投下摇曳的阴影。
"都别嚎了！不是还有气出来么！"他冷冷地扫视着屋内众人，"还是先来聊聊这个车轮的事吧！"
然而，棒梗就是这家的逆鳞。看到宝贝孙子被打，张氏浑浊的老眼里顿时迸发出骇人的凶光。什么道理、什么理性，此刻全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傻柱！你不得好死！"老太太声嘶力竭地咒骂着，竟像头护崽的母狼般朝何雨柱扑去。她心里此时还打着如意算盘呢：自己这把老骨头，料想对方也不敢真动手。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句"不得好死"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何雨柱记忆的闸门。前世被这家人算计致死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回，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化作滔天怒火。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屋内炸开。张氏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老子要是不得好死！"何雨柱反手又是一巴掌，力道大得让老太太首接跌坐在地，"那你们全家都他妈得排着队下地狱！"
张氏瘫坐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两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何雨柱！你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秦淮茹的尖叫声几乎刺破屋顶，她像头发疯的母狮般朝着何雨柱冲了过来。
"你也疯了是吧！"何雨柱握紧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好好好！今天本大爷就发这份善心，你们这一家，打包一起收拾了！"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秦淮茹头上。她冲将过来的步伐减慢速度，在不到半路突然刹住脚步——何雨柱那双充血的眼睛让她不寒而栗。
她眼珠一转，突然改变策略，"扑通"一声跪倒在张氏身边，声泪俱下地哭嚎起来："诶哟！何雨柱！你太欺负人了！妈啊！我也不活了我！"
那眼泪说来就来，瞬间就哭花了整张脸。秦京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表姐这变脸的本事，怕是戏班子里的角儿都比不上。
短短五分钟，屋内己是一片狼藉。张氏和棒梗躺在地上呻吟，秦淮茹趴在那里哭天抢地，只有秦京茹还站在原地，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何雨柱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暗道一声不好，他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可他看到老畜生和小畜生那个吊样，这拳头自己就硬了，他控制不住他自己啊！
现在局面陷入僵局——走，会落人口实；留，又怕事情闹大。
窗外的风声忽然变得急促，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何雨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知道必须当机立断。
可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秦淮茹，张氏，棒梗，这三人的嚎叫己经交相呼应，相信很快就会把院里其他人招了过来，那到时候的形势，只怕会更加不妙！
等会！形势会不妙么？一个念头突然如闪电般划过何雨柱的脑海：二大爷和三大爷现在都站在自己这边，若是把院里人引来，也许不仅不会不妙，反而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说不定！
退一步讲，就算没有惊喜，那也比现在这样的被动的局面要好！
而且他想到了一个张氏经常会干的招数：恶人先告状！
想到这里，何雨柱一个箭步冲出屋子，站在院子中央大声呼喊："快来人啊！秦淮茹一家又耍无赖了！快来人啊！"
今天，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冬夜里传得很远，很快，各家的窗户陆续亮起了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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