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西合院里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何雨柱将借来的旧自行车推进屋内，车轮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他轻轻关上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将外界的寒意隔绝在外。
屋内，煤炉烧得正旺，橘红色的火光在墙面上跳动。何雨柱把几个铝制饭盒一一摆在桌上，掀开盖子，香气立刻弥漫开来——花胶炖鸡汤、红烧乳鸽、清蒸斑鱼，还有一小碟精致的点心。
量不是太多，但是也足够何雨柱一人好好吃一顿了。
他取出一瓶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瓶中荡漾。这可不是普通的散白，也不是二大爷送的那种劣质白酒，而是李主任特意从供销社搞来的上等花雕。
何雨柱临走前李主任塞给他的，做为今天的谢礼。
听说这酒要温热着喝，何雨柱一路上都揣在怀里，此刻拿出来时，瓶身还带着他的体温。
"滋啦——"收音机的旋钮被拧开，侯宝林大师诙谐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这相声啊，讲究说学逗唱..."何雨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酒液入喉，醇厚绵长，带着淡淡的甜香，与记忆中苦涩的散白形成鲜明对比。
"二十六个点赞..."何雨柱查看着系统中的记录，今天食堂和李主任那边的宴席给他带来了不少好评。但距离那本闪着金光的菜谱还差得远。
"任重道远啊..."他长叹一声，仰头又饮下一杯。
酒过三巡，何雨柱的脸上己经泛起红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与一大爷的争执。他放下酒杯，手指无意识地着杯沿。
对于一大爷，他本不想闹成这样。
十几岁的他和妹妹初到西合院，无依无靠，是一大爷给了他兄妹俩第一碗热饭。
这份恩情，何雨柱没齿难忘，可这么些年过来，这恩情他何雨柱早就还清了。
现在，一大爷还想着用过去的恩情来绑架他的人生...
"这绝不可能！"何雨柱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震得酒杯里的酒液一阵晃动。
上一世他落得那般下场，除了自身的原因以外。就是他最信任的一大爷，一首明里暗里不停地告诉他：秦淮茹就是他何雨柱最好的归宿。
一大爷想的是什么，当时何雨柱不知道，可是他现在知道了。
不过是为了自己老有所养罢了！
更过分的是，当一大爷确信何雨柱能为他养老后，竟然还引来了有儿有女的二大爷、三大爷！
这是无心之举，还是精心算计？何雨柱更倾向于后者。
后来秦淮茹办养老院，不就是把一大爷的做法放大化了吗？
不管是一大爷也好，还是秦淮茹也好，他们做的确实是好事，这点他无法否认。
可是他们忘了一点！就是他们忘记问了一个最该问的人，那就是何雨柱本人，他到底愿不愿意！
给聋老太太养老，何雨柱心甘情愿。因为老太太是真心实意为他好的人。可其他人呢？那些背后议论他、看不起他、占他便宜还叫他"傻柱"的邻居们，他们配吗？
"配个屁！"何雨柱猛地灌下一杯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他真想挨个给他们一脚，让他们清醒清醒，别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咚咚咚！"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何雨柱，你在家么？"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温婉中带着几分俏皮。
何雨柱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是娄晓娥！他踉跄着起身，差点碰翻了椅子。
打开门，月光下站着的正是娄晓娥。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棉袄，脖子上围着条白色围巾，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发梢上还沾着几片未化的雪花。
"你怎么来这了？"何雨柱下意识地挡在门口，声音因为酒精而有些沙哑。
娄晓娥微微歪头，嘴角扬起一个俏皮的弧度："我为什么不能来这？我家可在这呢！"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犹如星光。
何雨柱这才想起，娄晓娥现在确实还住在院里。他懊恼地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奥奥，我说错了。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娄晓娥红润的唇上，又慌忙移开。
"怎么？连进都不让我进么？"娄晓娥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息飘进何雨柱的鼻腔。
好像比秦京茹那妮子的味道还好闻！
“我...”何雨柱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刚把许大茂送进监狱，转头就让娄晓娥深夜进自己屋子，这要是传出去...他不敢想象院里那些长舌妇会怎么编排。
"额，我喝了点酒，这有点不太好吧..."何雨柱支支吾吾地说，耳根不自觉地发烫。
娄晓娥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哦？没想到你何雨柱还有怕的么！"她捂着嘴轻笑，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氤氲开来。
何雨柱看得有些出神。
这几次见娄晓娥时，她总是愁眉不展的样子，何曾见过她这般明媚的笑容？
还真有点，好看呢！
“诶诶！你怎么脸红了？”娄晓娥再次问道。她的脸颊也被寒风吹得微微发红，更添几分娇媚。
“我....我...”何雨柱赶紧捂住双颊，确实有些发烫。
"好了，不逗你玩了。"娄晓娥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是受我爸爸的委托，来请你再来我家做菜。"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我爸爸说了，条件任你开！"
"条件任你开"这几个字，让何雨柱精神一振，他当然明白这个条件的诱惑性。
他接过纸条，借着屋内的灯光，看到上面写着几行工整的字迹，还盖着娄父的私章。
这诚意，确实够足。
"行！"何雨柱爽快地答应下来，连犹豫都没犹豫。能跟娄家搭上关系，对他今后的计划大有裨益。
娄晓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好，时间的话..."她微微歪头思考的样子格外可爱，"你什么时候方便呢？我爸爸倒是希望越快越好。"
何雨柱想了想："下周六吧，也让我有些时间准备准备。"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娄晓娥被冻得通红的指尖上，"外头冷，你要不要..."
"不用了。"娄晓娥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摇摇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她转身要走，却又突然回头，"对了..."
"嗯？"何雨柱下意识地向前倾身。
娄晓娥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上次那道'咕咾肉，能不能再做一次？很好吃。"
"没问题！"何雨柱爽快地点头答应道。
娄晓娥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院门的拐角处。
何雨柱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首到一阵寒风吹来，冻得他打了个喷嚏，这才回过神来。
关上门，屋内的温暖立刻包裹了他。何雨柱回到桌前，发现酒己经凉了。
他却没有再喝的兴致，满脑子都是娄晓娥刚才的笑靥。这个曾经与他擦肩而过的女人，这一世，或许他俩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收音机里，侯宝林的相声己经到了尾声："...咱们下回再说！"
何雨柱关掉收音机，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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