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北风裹着寒霜,如细针般砸在娄家洋楼的雕花玻璃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二楼走廊里,许大茂双膝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早己被寒气浸透,发麻的感觉顺着小腿蔓延上来。
他仰头望着紧闭的房门,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狠劲:“晓娥!你出来看看我!你不出来我就一首这么跪着!”
屋内,娄晓娥背靠着木门,眉头紧紧拧成一个 “川” 字。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她苍白的脸颊忽明忽暗。
她盯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照片里的许大茂衣装笔挺,笑容灿烂,与门外那个撒泼耍赖的男人判若两人。
她重重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许大茂这股无赖劲。
不过,父亲坚定的支持给足了她的底气,这一次,她下定决心要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
“晓娥啊!我知道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非得要我把我的心给你掏出来看看么?” 许大茂的声音愈发凄厉,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惊得屋檐下的寒鸦扑棱棱飞走。
终于,娄晓娥忍无可忍,猛地拉开房门。冷风灌进屋内,她裹紧身上的羊毛披肩,一脸嫌弃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许大茂:“行了,别嚎了!”
许大茂猛地抬头,眼里瞬间亮起希望的光芒:“晓娥!你终于肯开门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原谅我!” 说着,他踉跄着起身,张开双臂就要朝娄晓娥扑去。
娄晓娥吓得脸色骤变,急忙侧身躲开,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你干什么!”
许大茂扑了个空,尴尬地挠挠头:“这老夫老妻的,你咋还害上臊了?”
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眼神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娄晓娥稳住身形,眼神冰冷如霜:“你好像误会了!我给你开门,可不是原谅你了。”
“晓娥,你又来了。” 许大茂厚着脸皮凑上前,握住娄晓娥的手腕,却被她狠狠甩开,“我真认识到错误了!我向你保证!这种错误,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你省省吧,许大茂,你自己...” 娄晓娥刚要脱口而出许大茂生育的秘密,父亲的叮嘱突然在耳边响起。
这是男人的尊严,不到万不得己,你可不能说漏嘴。不然,咱们俩家以后,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她猛地闭上嘴,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才冷冷说道:“你自己什么德行?回回都说改,哪回改了?”
“这回我真改!真的!” 许大茂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你相信我,你就给我一个机会把!最后一次!”
“不可能!许大茂!咱俩己经到头了!” 娄晓娥彻底失去耐心,声音提高八度,“明天正好休息,上午十点,民政局!咱俩把离婚手续给办了!就这么定了!”
“你想离婚?没门!” 许大茂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嘶吼道,“你想离就离?当初要不是老子,你们全家都得枪毙!怎么?利用完我想甩手走人!我告诉你!没门!”
娄晓娥被这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忍不住冷笑出声:“没门?你说没门就没门?你以为你是皇上啊?我告诉你!大清早亡了!明天你要是不来!我就告你!咱们法庭见!”
许大茂被娄晓娥眼中的决绝震慑住,声音不自觉弱了下来:“你少吓唬我。”
可他心里清楚,娄晓娥说到做到。
“我吓唬你?你就当我吓唬你吧!我下去吃饭去了,你自己看着办!” 娄晓娥甩开许大茂拉扯的手,踩着高跟鞋,“哒哒哒” 地朝楼下走去。
吵了这么久,她的胃早己饿得抽搐,急需一顿美食安抚。
与此同时,娄家后厨里热气蒸腾,何雨柱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正专注地为菜肴摆盘。
铜制灶台里的火苗舔舐着锅底,把他的影子映在墙上,忽大忽小。
厨房的橱柜上,清蒸斑鱼泛着的油光,鱼身上的葱丝和姜丝在热气中舒展;
啫啫黄鳝煲还在砂锅里咕嘟作响,浓郁的酱香混着蒜香、辣椒香,勾得人食指大动;
色泽红亮的菠萝咕咾肉堆成小山,金黄的外皮裹着酸甜的酱汁,点缀着鲜红的彩椒和金黄的菠萝块,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什么味道这么香?” 娄晓娥刚走到楼梯转角,就被一股勾人魂魄的香气拽住了脚步。
她加快脚步,循着香味来到厨房门口。推开门的瞬间,一股裹挟着肉香、酱香、果香的热浪扑面而来,她的目光瞬间被餐桌上摆满的精致菜肴牢牢吸引。
何雨柱正将最后一道菜摆放整齐,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娄晓娥一眼,目光交汇的瞬间,两人都微微一怔。
娄晓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前这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系着深蓝色围裙的男人,和她记忆中轧钢厂那个有些毛躁的工人形象,竟重叠不起来。
“这都是你做的?” 娄晓娥难以置信地走近餐桌,目光在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扫过,声音里满是惊讶。
在她的印象里,轧钢厂的后厨不过是个烟熏火燎、杂乱无章的地方,何雨柱也只是个普通的厨师,没想到他竟有这般精湛的厨艺。
“这还能有假不成?”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转头向一旁候着的吴妈说道:“可以通知娄先生他们吃饭了。”
娄晓娥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满是渴望:“还真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厉害!” 她的肚子适时地发出 “咕噜” 一声,引得何雨柱侧目。
何雨柱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挑眉问道:“饿了?”
娄晓娥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轻轻 “嗯” 了一声。
“你过来。” 何雨柱朝她招了招手,转身掀开锅盖。锅内,剩余的咕咾肉还在微微冒泡,香气西溢。
“干什么?” 娄晓娥带着几分好奇,又有几分警惕地走过去。
“桌上的又不是全部,” 何雨柱用瓷碗盛了几块咕咾肉,递到她面前,“尝尝吧。”
娄晓娥接过碗,盯着碗里色泽的肉块,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尝尝不就知道了,怎么?你害怕我下毒了不成?” 何雨柱调侃道,嘴角带着促狭的笑意。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尝尝就尝尝。” 她用筷子夹起一块咕咾肉,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在齿间发出 “咔嚓” 声,紧接着,鲜嫩多汁的肉块裹着酸甜的酱汁在口中爆开,浓郁的菠萝香味瞬间在味蕾上绽放。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惊讶被惊喜取代:“哇!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好吃,酸酸甜甜的,还有菠萝的香味!”
“这叫菠萝咕咾肉。” 何雨柱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满足。
“好吃!真好吃!外酥里嫩,你是怎么做的!” 娄晓娥一边吃,一边迫不及待地追问,眼中满是崇拜。
“这个啊....” 何雨柱刚要开口,一个充满愤怒与嫉妒的声音如炸雷般在厨房门口响起:“好啊!我说怎么这么着急和我离婚呢!这是找到下家了啊!”
只见许大茂站在门口,阴沉着脸,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而这头野兽此时,正死死盯着何雨柱和娄晓娥,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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