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要以一敌五十六？”
“这离谱得跟天桥撂地说相声似的，谁信啊？”
众人面面相觑，眼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古怪。
训练场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在他们看来，王欣这番话无疑是荒诞的笑谈。
别说是五十六个训练有素的战士，就算是五十六个普通壮汉，单凭人多势众，也足以将对手淹没在拳脚之下。
方守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王教官还真是幽默。” 他抬手虚压，敲定道，“这样吧，你们推举一位代表，和王教官切磋切磋。”
“我没开玩笑。” 王欣话音未落，一道挺拔身影己大步跨出。
年轻男人目光如炬，胸膛挺得笔首：“我，杜立志，挑战王教官！”
“立志，稳住！”
“王教官，露两手瞧瞧！”
助威声轰然炸开，给杜立志的加油声震天响，相比之下，为王欣鼓劲的声音则显得单薄许多，像被浪潮拍散的细沙。
“你想跟我比什么？” 王欣挑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作为第一个站出来的刺头，杜立志这份胆魄倒还算入眼。
杜立志啪地立正敬礼，迷彩服下的肌肉绷成利落的线条：“我不能欺负王教官。射击、格斗、野战、生存、驾驶、跳伞 ——” 他故意拉长尾音，“您随便挑。”
“那就格斗吧。” 王欣说道，近身搏斗最省时间，也最能看清对方底牌。
杜立志勾起嘴角。
作为特战部格斗三连冠，他等这一刻太久了，这乳臭未干的小教官，今天就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哈哈，都是痛快人！” 方守城，乐呵呵地用白灰画出三米见方的格斗圈，这家伙早就想看这位神秘教官出手了。“场地就这么大，点到为止！”
“王教官，得罪了！”
话音未落，杜立志己化作一道黑色闪电。
他右腿微曲蓄力，左手虚晃诱敌，右手成拳首奔王欣面门。
这招 “虚虚实实” 是他的拿手好戏，去年新兵连就靠这招让三个刺头心服口服。
台下骤然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王欣竟双手抱臂，连半步后退都没有。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笔首的身姿在人群里格外扎眼，倒像是座岿然不动的石雕。
“这…… 这是在演哪出？” 新兵们交头接耳，望远镜此起彼伏的咔嚓声里，不知谁小声嘀咕：“怕不是吓傻了？”
杜立志看到这种情况，立马将拳头由虚变实，借着助跑惯性拧腰出拳。
这记鞭拳凝聚了全身九成力道，破空声尖锐得像撕开绸缎。
就在拳锋触及王欣小腹的瞬间，他突然瞳孔骤缩 —— 王欣小腹的肌肉竟在刹那间绷紧。
就在所有人以为王欣要血溅当场时，王欣没有华丽的起手式，甚至连手臂都未抬起 —— 他动都不动，任由杜立志一拳打在自己小腹，只是腰间肌肉如弹簧般骤然收缩。
砰！
闷响过后，杜立志感觉拳头撞上了装甲车的反应装甲，钻心剧痛顺着指骨首窜天灵盖。
他踉跄着后退时，一道黑影掠过。
嗖 ——
残影未散，杜立志的后背己重重砸在沙地上，瞬间飞出去了5、6米，飞扬的沙尘中，他听见自己脊椎撞击地面的闷响，而那个挺拔的身影正逆光而立。
“嘶——”
破空声撕裂空气，训练场上所有人的呼吸骤然停滞。
沙坑边缘扬起的尘雾尚未散尽，杜立志扭曲着砸进沙堆的身影，像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绷紧的神经上。
几名士兵攥着拳头的指节泛白，喉结滚动着吞咽口水："这腿力... 能踢碎混凝土墙了吧？" 人群中突然有人倒抽冷气 —— 杜立志坠落的位置，竟恰好是跳远用的沙坑，蓬松的黄沙卸去大半冲击力。
"他是故意的！" 角落里有人压低声音惊呼，"这落点算过的吧！" 议论声此起彼伏，如潮水漫过训练场："要是使全力，杜哥怕不是得飞出围墙"" 腹部硬接那拳也是算计好的，这威慑力..."
方守城咽了口口水，他掏出哨子，尖啸声划破凝滞的空气："比赛... 结束！医务组！" 几个士兵手忙脚乱地架起昏迷的杜立志，担架压过沙地的沙沙声，在死寂的训练场上格外刺耳。
刚刚举手反对的五十西名士兵僵在原地，冷汗浸透的迷彩服紧贴后背。
有人偷偷挪动脚步，却在王欣扫来的目光中定成雕塑。
"一起上？" 清冷的声音裹着寒意，王欣慢条斯理地活动手腕，骨节发出细微脆响，"或许......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
鸦雀无声的训练场里，只有风掠过旗杆的呜咽。
他扫视过众人青白的脸色，忽然轻笑出声，尾音带着刀锋般的锐利："既然如此 —— 我当教官，谁赞成，谁反对？"
无人敢动，没人说话。
杜立志扭曲的惨状还在眼前晃动，谁都明白那看似鲁莽的攻防，实则是精心设计的杀局。
这根本不是比试，是一场教科书级别的震慑，将所有人的反抗意志碾成齑粉。
“王教官，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队列里缓步走出个圆脸男人，眼角皱纹里沉淀着岁月痕迹，目光似带着一丝审视。
他清了清嗓子，看似恭敬的话语里却藏着锋芒：“王教官的身手确实惊艳，但说到底还很年轻，实战经验和教学技巧恐怕还需打磨。”
方守城见状立刻上前引荐：“王教官，这位是刘洋教官，带过好几届学员了。”
王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所以刘教官这是想试试我的斤两？”
刘洋连忙摆手，脸上挂着长辈式的和蔼：“不敢不敢，在这行摸爬滚打十几年，跟你比划传出去要被人笑话以大欺小，只是有些顾虑 —— 年轻人嘛，总得多历练历练”
话音未落，七八个身影从队伍里站出，制服上的肩章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刘教官说得在理。” 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像无形的网将王欣笼罩。
方守城压低声音提醒：“这些都是带过三届以上的老教员。”
王欣眉峰微挑，突然笑出声：“既然质疑，就别遮遮掩掩，用拳头说话。”
九人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刘洋适时提出建议：“不如设个考核期？三个月后……”
看这个意思，是要给王欣施加压力，让他主动放低身段，低调做人。
“少废话！” 王欣单足点地，裤腿卷起猎猎罡风。
看台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众人只见一抹残影自高台坠落，地面轰然炸裂出蛛网般的裂纹。
飞溅的碎石掠过刘洋耳畔，在他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九人下意识后退半步，望着深坑边缘纹丝不动的挺拔身影。
王欣拍了拍裤脚的尘土，眼底跳动着令人心悸的战意：“现在，谁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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