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名字的巫师——无论是那些收了小恩小惠的沙克尔旁支、送贿赂企图攀附的非沙克尔巫师、还是因工作繁重或心怀不满而主动参与其中、对庇护所治理私下表示非议的成员——接到命令时,初始的惊恐过后,不少人竟隐隐透露出期待甚至兴奋!
核战争没有爆发!瘟疫虽然可怕,但并非没有生还者!他们这些掌握魔法的巫师,在庇护所外并非毫无生存机会。
很多人在心中盘算:离开这冰冷的钢铁牢笼,利用移形换影去往偏远地区,靠着魔法的便利,肯定过得比在庇护所里当“工蚁”强!他们迫不及待地签署了“自愿放弃庇护所资格,承担自身生存风险”的文件。
随后,这些人被带往地表一个远离庇护所主要入口的、由魔力屏障重重遮蔽的隐秘区域,进行所谓的“清除涉及庇护所核心信息的记忆”流程。
流程结束,他们在恍惚中被安置进一个独立的、戒备森严的研究所附属居住区,被告知需要在此临时观察隔离一段时间。
噩梦从此开始。
哪怕这些人遗忘了庇护所的一切,他们也绝无可能活着出去,落入汤姆·里德尔手中,变成可供研究的情报来源或者小白鼠。按照爱丽丝早就计划好的道路,他们成为了“灵魂魔法实验项目”的核心耗材。
主要是探索人类意志与灵魂在极端条件下的转化形态——幽灵是如何诞生的?纯粹的灵体能否对现实产生足够稳定且可操控的影响?如果世界终究毁灭,能否构建一个基于纯粹灵魂形态的“次生文明”?
实验的过程极其残酷,失败的结局千篇一律:实验体的生理机能被强行终止,但成为稳定幽灵的成功率却低得令人绝望。绝大多数灵魂在脱离肉体的瞬间便彻底消散,连成为幽灵的资格都没有。
即便如此,实验从未停止。
庇护所管理层似乎总能“发掘”出来自欧洲巫师的“自愿放弃资格者”或“严重违规者”,填充进这个永远不会满员的隐秘项目。
一份份“获得批准离开”的通知下发时,他们欣喜若狂,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囚笼。然后,他们也被秘密地送入了那座名为自由、实为地狱的研究所,变成新的、用于冲击生死界限的实验耗材。
随着被驱逐者的名单增长,奥利弗敏锐地嗅到了致命的威胁与铁腕气息。看到平日有些来往的面孔一个个无声消失,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第一时间带着核心成员,主动前往庇护所最艰苦的一线服务岗位。他不再提及“沙克尔家族的未来地位”,而是一反常态地谦卑,身体力行地拿起工具,带着族人默默劳作,力求用汗水刷洗掉那个姓氏可能带来的任何特殊嫌疑。
沙克尔的姓氏,不再是他试图利用的资本,反而成了一个沉重的、需要用更多汗水和风险去证明的标签。权力游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代价是彻底的覆灭。
卢修斯·马尔福和其他早己看清风向、努力攀爬到新秩序中层的巫师家族代表们,在听闻风声后,无不脊背发凉,冷汗涔涔。
卢修斯看着办公桌上德拉科画的一家三口幼稚图画,再次无比庆幸自己当初面对那些试探时的犹豫、克制和最终的选择。
他迅速收敛了最后一点可能存在的小心思,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后勤物资的管理优化中,力求做到毫无瑕疵。
……
【1987年,核战争没有爆发】
笼罩地球的核战争阴云并未散去,依然如达摩克利斯之剑般悬在所有人头顶。但蘑菇云始终没有升腾。
对汤姆·里德尔而言,发动全面核战争是绝对的下下策。他的终极目标是权力和永生的统治,而非一片辐射废土上的“神位”。人口死光,资源毁灭,他还统治什么?统治变异生物吗?
更重要的是,发动大规模战争将极其严重地消耗其财力物力。长生研究所需的资源是天文数字,他手中的军工复合体是榨取资源的工具,不是摧毁财富的源头。
他现在迫切的威胁,是如何解决这失控瘟疫带来的持续减员(削弱他统治基础)以及这恐怖瘟疫本身对他这具精心挑选改造的躯体的潜在威胁。他的资源,大部分正疯狂地倾注在秘密实验室,寻求疫苗和解药,以及完善他那永生计划的下半部。
同时,他开始更加警惕地搜寻苏国和华国可能存在的隐秘科技源头——他们的防疫效率超出了普通情报评估。
因此,白宫虽然调门极高,频繁军演,但实质性的战争边缘推进行为被控制在有限范围内,更多是战略恫吓和政治施压。
在苏国,情况更为特殊。庇护所内与世隔绝的欧洲巫师们,普遍认为自己身处的是“人类火种”的唯一堡垒,肩负着重建文明的伟大使命。
他们并不知道,苏国庞大的主体人口绝大部分仍然生活在地表。防疫隔离是常态,生活确实受到很大限制,但远非世界末日。
凭借前期积累的科技优势和爱丽丝主导下释放的生产力,以及强大的资源调配和公共卫生体系,苏国在瘟疫肆虐的大环境中维持着相对稳定。虽然损失不可避免,但社会主体结构得以保存,并在严冬般的大背景下艰难复苏。
遍布城乡的加固防空掩体网络己经完成,防空演习被定期举办,以便灾难来临时可以及时逃生,人们随身携带必要的逃生口粮包,恐慌被秩序压制在生活之下。
而这座深藏于西伯利亚冻土之下的巨大钢铁庇护所,对外部的大部分人而言,更接近一个都市传说,或者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这一切的幕后,爱丽丝·沙克尔的身影时常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地表各个重要节点:研究所、战略仓库、军事戒备点……进行实地观察和秘密调整。
而在堡垒深处的巫师和麻瓜们,则大多天真地以为这位神秘莫测的“同志”始终与他们同在幽深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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