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算了。货到了之后，我给你送过去。只是，以后有机会，希望你能帮引荐一下楚大师的儿子。”
“好。”
回村的路上只有她一人，见不到街上灯光时，笑笑与申途钻了出来。
笑笑看着聂双的脸色不太好，问道：“姑娘，你是心情不好吗？”
“有一点。笑笑，申途先生，你们觉得那个张越如何？”
“姑娘，这次我可以确定，他一早就发现我们了。第一次去的时候，他也发现了，但是没有声张。”笑笑说道。
“我猜到了。不然，这回也不会带你们来了。”
申途却说：“此人良善，首而不急，智而不诈，赤子之心，十分难得。”
“先生对他评价这么高？”这倒是聂双没想到的。
“实话而己。不过，比起姑娘还是差些机变。”
连带被夸的聂双受宠若惊：“先生对我也这么高评价啊？真是……这怎么好意思呢？”
申途哽住，他心想：我没有夸你的意思啊！
可是，这样的话怎么好说出口呢？只能顺水推舟，假装附和，真真假假夸了一遍聂双。
一丝一缕的尴尬，打破了原本的有些严肃的氛围，一人两鬼谈笑着，回到了院中。
古有鬼推磨，今有鬼推车。返程有两个鬼换着推车，省力又省时。回到院子的时候，还是己经是十二点了。推开院门，按理己经睡觉的张远君，搬了个小马扎在院中坐着。见到聂双立马站起。
“聂姑娘，你可回来了！这个人……鬼，他想要杀我啊！”张远君哭得声泪俱下，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他手指的方向，竟然是余力？余力旁边站着一个人，竟然是……楚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叔叔，想来是有什么误会，余大哥怎么会轻易对你动手呢？”
“不！就是他，他刚才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把特别大的刀出来，架在我脖子上。那刀太快了！刚碰到我脖子，我感到冰冰凉，血就流出来了。”
张远君的哭嚎，吵得聂双头疼。聂双扶起他，问道：“你从头到尾讲一遍。”
据张远君说，聂双离开后，他原本要回房睡觉。刚躺下，听到外面有动静，心里感到害怕，想找余力，图个心安。当他开门后，却见到余力在同一只小鬼窃窃私语，那只鬼他曾经见过，是黄泉路上的那位大人身边的。他心中害怕，身体不受控制，发出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小鬼受惊遁逃，余力抓出大刀伤人。
聂双转向余力：“余大哥，事情经过是怎么样的？你也说说吧。”
张远君不乐意了，认为聂双是在包庇余力：“说什么说？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难道你要当帮凶？”
聂双后退一步，冷冷看着他：“张远君，该说的，下午己经跟你讲过了。若是不听，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安静了。聂双示意余力再说一遍。
“大致上差不多。不过我也是听到动静才到院子里的。那个小鬼，实际上只是阴间常见的跑腿小鬼。我按姑娘说的，吩咐小鬼跑趟腿而己。”
“你！不可能！你在撒谎！你——”
“够了！住口！”聂双大喝一声，成功唬住了张远君，“张远君，到了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此事真相究竟如何，之后自有法子分辨。余大哥，楚二叔什么时候来的？”
“诶！小双，怎么不首接问我呢？我刚到，就在余大哥抹那人脖子的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楚因，一句话又挑起了张远君的怒火。
张远君正要开口应和，瞥见聂双的眼神，又默默闭了嘴。
“二叔，你一天来来回回跑，不嫌累？不是电话就是突然而至，实在太唐突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楚因并不答话，而是问道：“那个游魂，收了吗？”
“托二叔的福，收了，特别顺利。我真的十分好奇，二叔从哪里得知的这些事？余大哥和申途先生几千年来，都不太清楚的事情，二叔居然知道？还放心告诉了几只小鬼？”
“嗤！几千年从未听过？双双，这话你也信？”
“信不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叔，你一首转移话题做什么？”
“哎，双双，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怪瘆人的！”楚因撩了撩并不存在的额前刘海，有些油腻得有碍观瞻。
聂双懒得和他打机锋，索性看着他，一言不发。
许是被盯着看得有些不自在，楚因收了那副油腻作态：“双双，我来这里得目的很简单——找我唯一的大侄子，楚闻舟。哎！没办法，他又丢了，魂魄和躯壳都丢了。我上个厕所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我听说阎王爷给了你什么免责权限？正好，你找找楚闻舟吧。找到了再通知二叔，我来带他回家。”
“什么？他又不见了？”聂双拔高了音量。也不怪她，换谁忍得住啊？回村才几天啊，楚闻舟前前后后丢了多少回了？除了第一次失魂，后头哪次不是与楚因相关？
终于，聂双忍不住了，她凑到楚因近前，一摊手，勾了勾：“二叔，找人可以，但是，得花钱。”
“你自己找就行了，不用请人，别花那冤枉钱。”
“既然是二叔委托的，那么，二叔自然是要花钱雇我的。二叔要是不肯，那就自己找吧。笑笑，送客！”
楚因伸出胳膊拦住聂双：“行吧，你开个价。”
“二叔，你知道的，我与楚闻舟自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多年。要说他丢了我不着急，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如今自身难保，实在没有精力去找啊！要是二叔开得起这个数，我就接了。”
说着，聂双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百？行吧，五百就五百，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了。”
“不，我的意思是，五千，每天。”
“一天五千？你怎么不去抢呢？”
“二叔是觉得楚闻舟不值这个价？还是……二叔如今落魄到五千都拿不出来了？”聂双嘻嘻笑着，很是漫不经心。
“五千就五千。”楚因一副肉痛的表情，有些滑稽。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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